沈梓安是何等聰明的人,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太子的秘書,整個kmg的第二把手,要是沒點真本事,就算靠再多的後台,也撐不起來。
因此崔雨妍的困窘,他輕易就看出來了。
“是不是我來得太早,把你吵醒了?”
沈梓安依舊和熙的笑著,緩解了她的困窘。
“我想你應該沒有換洗的衣服,順便買了一套,看喜不喜歡。”
隨著他的目光,崔雨妍望向他身旁的紙袋,上面的黑色logo刺痛她的眼睛,雖然說在上一世這個牌子她未必會看得上,可是現下她捉襟見肘,一件衣服就抵得上她一個月的口糧,怎麼能不心痛呢。
嚴格說來她和沈梓安並不算熟絡,可是總不能一直穿著睡衣,所以她低頭走到沈梓安的身旁,拿過紙袋,轉身就上了二樓,把房門關上,臉色變得很難看。她和方皓宸之間的交易,原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根本不想讓別人知道,特別是沈梓安。
在鏡子前比劃了一下,是一件米白色暗繡底紋的連衣裙,前面一排手工扣子,五分袖,領口設計得很別致,還有腰帶凸顯曲線。
依舊是甜美風,看來男人都喜歡這個風格,方皓宸,沈梓安都不例外,雖然她並不喜歡,總比睡衣要好上一百倍。
而方皓宸並沒有因為她走下來,而停止說話,依舊是緩慢而有力度的聲音,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完以後,才抬起頭,瞥了一旁的崔雨妍一眼,簡單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離開?
竟然就這樣,輕易的把她放走,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沈梓安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新衣,似乎很滿意。
“曠工一天了,可不許再遲到。”
同樣是男人,可是兩張嘴巴說出來的話,卻給人天壤之別。
崔雨妍不做過多的停留,拿起自己的包包,大步走出去,也許這個幽靜的地方,她再也沒機會來了,畢竟得罪了太子,不是一件令人歡愉的事情。
沈梓安的車通體銀白,帶著些許香檳色,被早上的太陽照射,有種波光粼粼的錯覺。
她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才扣上安全帶,就察覺到身旁沈梓安的手,按在她的頭上,就好像摸小狗似的。
“還痛嗎?”
崔雨妍從小就是一個人,什麼是疼愛的滋味她不懂得,但是如果有哥哥的話,大概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吧。
“痛。”
一直以來她都很堅強,再累再苦也沒有喊一聲,但是如果她有哥哥的話,應該也會在哥哥的面前撒嬌。
“這是安慰。”
沈梓安笑得很好看,在一旁的紙盒子裡拿出幾顆玻璃紙包扎的糖果,按在她手心裡,然後才開車。
崔雨妍看著掌心的糖果,圓圓胖胖的小身軀,兩邊的玻璃紙就好像翅膀,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會在自己的車裡,放一盒糖果?
“其實,我和太子並沒有……太見不得人的關系,只是恰好發生了某些事情,當時我能聯系的人只有他,有種誤打誤撞的感覺。”
並非是覺得沈梓安是特別的,才向他解釋,這是一種本能,當你認為是朋友的人撞見了這種事情,沒有多少人可以一笑而過,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崔雨妍很感激沈梓安對自己的幫助,因此不想他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你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向我解釋,就像我一個大男人卻去做秘書,也沒有向誰解釋過。”
對於她的一再解釋,沈梓安覺得很意外,因為不管崔雨妍想要做什麼,都不需對他解釋。
“那你為什麼要留在太子身邊?”
崔雨妍好奇的問,其實這個問題她上一世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嗯……工資高。”
沈梓安說著,猛打方向盤,車已經上道,他開車很快,基本上就是如果這條路限速80,他就會在78徘徊,而且善於超車,一路上已經不知道超了多少輛車。幸好開得很穩,所以就算很快,也不會有搖晃或者暈眩的感覺。
好爛的答案,根本就是胡扯。
能掌管kmg的大小事務,還井然有序不出差池,這樣的能力可不是三兩句話就可以概括,秘書一職已經算是很委屈他了;某一天他就算離開,馬上就會有各種經紀公司擠破門檻,高薪聘請。
既然沈梓安不願意說,她自然也不會繼續問下去。
上班時間,kmg大樓下面進進出出都是人,崔雨妍這才意識到嚴重性。在這裡也許每個人都不知道她崔雨妍是誰,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沈梓安是誰,從他車裡出來的那一刻,就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洗禮。
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自己打車過來。
她低著頭,快步走進去,朱卉兒在六樓的攝影棚,今天她要給某雜志拍寫真,朱卉兒的日程表,月初就已經規劃好了。
才剛走進去,崔雨妍就感覺到一股不怎麼友好的視線,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自從她拒絕了朱卉兒所謂的“好東西要分享”的建議以後,就樹敵了。
“哎呀呀,我們的話題女王來了。”
朱卉兒扭著屁股走過來,因為拍封面寫真,所以化了一個很誇張的妝容,濃重的煙熏妝,再配上她的語氣,顯得更加尖酸刻薄。
崔雨妍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准備著手頭上的事情。
天下那麼多狗,要是每條對她吠的狗都要回應,豈不是要累死;朱卉兒在她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即將要雪藏的藝人,就讓她再蹦跶一下唄。
見崔雨妍不理會,朱卉兒也不生氣,而是湊上去,在她臉上輕輕吹起,然後語氣低沉曖~昧的說道:“我聽說呀,你差點被強x?”
聽到她這麼說,崔雨妍猛地把頭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朱卉兒,她在哪裡聽到這些事?
崔雨妍的反應很大,這讓朱卉兒很滿意,她得意的眨著眼睛,誇張的眼睫毛好像一把扇子一樣,呼啦呼啦的扇來扇去。
“這麼激動干什麼,看來是真的;不過我想,就算強x未遂,也肮髒了,再也入不了太子的眼了吧。”
嗡的一聲,崔雨妍的腦海混亂一片,就好像潛入水底什麼聲音都聽不到,眼前的朱卉兒,就好像水底裡的一只金魚,嘴巴一張一合,聽不清楚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