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要多久,很快就到了晚上,方萍英的疑問便有了解答。
本來吃完晚飯後,方萍英在自己屋裡織給羅大山的毛線鞋,羅紅蘭覺著這東西稀奇,也在邊上坐著看,時不時的還和方萍英說上幾句羅翠蘭的事情。
但兩人正說著,院子裡突然就傳來周雲梅的大嗓門,“你個死方秀,給我出來,今兒你可是闖大禍了。”
緊接著,便是傳來院子裡開門關門的聲音,
方萍英沒由來的一顫,總覺得周雲梅說的這個大禍不同尋常,反正和平時那些小打小鬧的爭吵有些不一樣。
於是,方萍英也連忙將手裡的東西放到炕上,和羅紅蘭一起出去了。
院子裡,方秀並沒出來,方才出來的是羅志明。
估計兩人正做給周雲梅生孫子的事情,羅志明站在院裡還在扣著褲扣子,衣衫也穿的亂七八糟,一邊不耐煩的問著周雲梅,“媽,這到底是咋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周雲梅白了他一眼,大吼起來,“你還能睡得著覺,你姐的孩子被你媳婦給打掉了。”
“啥?”羅志明愣住了,完全沒反應過來。
方萍英他們也正好走出來,聽見這句話,也不由的出口問道,“媽,你說啥?”
周雲梅這會是氣的眼都紅了,瞧見方萍英他們,她便喊起來,“正好,你們都出來的正好,我一次把話給說清楚。”
頓了會,她接著道,“就因為前兩日方秀打了翠蘭一頓,今兒翠蘭覺得肚子不舒服,便去鎮上的衛生院看了,今兒醫生說她孩子保不住了,給她做了流產。”
羅紅蘭一聽,便瞪大眼睛看著在院子邊上站著的羅翠蘭問道,“姐。你昨兒從我這借錢就是去鎮上做流產了?”
“啊?”羅紅蘭的話說完,周雲梅倒是愣了下,像是不知道這事。
只見羅翠蘭在她而邊上說了句話,周雲梅點點頭。
隨後。羅翠蘭瞪了羅紅蘭一眼,低吼了聲,“沒你的事,少說話。”
接著,她又跟羅志明道。“志明,我不想你為難的,本來今兒上午從醫院回來還沒打算說,但剛才媽看我不對勁,問起來我實在瞞不住才跟媽說出來的。”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志明可真是被幾個人給搞糊塗了,他一臉納悶的問道,“你和方秀打架不是幾日前的事情了嗎,怎麼到今兒肚子才有反應?”
羅翠蘭咬咬唇,說道。“前幾日就有點不舒服了,不過我不敢說,今兒實在受不了,就讓建國陪我去鎮上的衛生院看醫生。”
“這……說”羅志明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支吾了很久,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周雲梅也不由得她說話,衝屋裡沒出來的方秀嚷了起來,“這什麼這,把你媳婦喊出來。她打死了我的外孫子,我今兒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才成,我讓她在家裡這樣囂張,將誰都沒看在眼裡。”
周雲梅說著。不由分說,便一把推開了羅志明兩口子的房門,直接衝了進去。
方秀在屋裡也聽到剛才外面他們說的話,她從沒生過孩子,也不懂這些事情,真以為自己講羅翠蘭的孩子打沒了。正嚇的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腦袋,一動不動。
周雲梅正處於火冒三丈中,見方秀在床上,也不出聲,直接從桌子上拿了根棍子,便朝床上的方秀沒頭沒腦的敲去。
雖說這時候已經蓋了棉被,隔著棉被敲比直接挨棍子要好上許多,但因為周雲梅下手太重,方秀還是吃了疼。
頓時,方秀便在被子裡喊了起來,“志明,你快來拉住你媽,不然我今兒真要被打死了。”
好似因為在被子裡捂了很久,方才又被周雲梅打了一頓,方秀的聲音都有些虛弱了。
羅志明見周雲梅下手不輕,心疼的緊,連忙過來拉住周雲梅,“媽,你消消氣,現在事情都出了,你就是打死她也無事於補。”
方萍英見方秀用輩子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連個出氣的地都沒有,也上來給方秀拉被子,“是啊,媽,你先讓秀兒出來,這樣捂著會把人會捂死的。”
家裡吵鬧歸吵鬧,要真是弄出人命,這事兒可就大了。
北方這天氣冷,炕上的被子都不輕,壓在人身上也容易透不過氣,萬一方秀被捂出什麼毛病怎麼辦。
“你?不是啥好東西,雖說是嫁到我們羅家來,但心裡就是想著娘家。”就因為方萍英的這舉動,周雲梅又開始遷怒了,“那日方秀打翠蘭的時候,咋也沒見你出來說公道話,現在你妹子不過是挨了幾棍子,就心疼的來勸架了?”
方萍英覺得周雲梅這人真是太不講道理了,怎麼逮著人就能開罵,她與這事情有什麼關系,怎麼就能遷怒到她頭上?
要是說她心情不好,她為何不逮著羅志明罵,羅志明這還一直在幫著方秀呢。
所以,方萍英也不耐煩了,淡淡的說了聲,“這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還說不好,先將事情問清楚再說也不遲。”
羅翠蘭自己做賊心虛,她一聽方萍英這好似話中有話,便先發制人的嚷起來,“大嫂,你說這話是啥意思,我這肚裡的孩子都沒了,難道我還會拿這事情來開玩笑。”
雖然方萍英並不是護著方秀,但是她覺得羅翠蘭這樣嫁禍給方秀,太過缺德。
到底是一家人,平時吵鬧不是啥大事情,甚至是為了錢爭吵,方萍英覺得也正常。
畢竟一個家庭人多了,總會有些爭吵,但這樣用心去算計人家就不對。
大概羅翠蘭原本也沒打算將這事情算到方秀身上,像是中午知道方萍英他們有所懷疑,看是不是下午在張建國那邊商量出的這麼一個餿主意。
她不悅的看著羅翠蘭皺皺眉,“沒人說你拿孩子來開玩笑,但至少事情的原委是怎麼樣的,也要讓家裡人知道才是。”
ps:有月票的給我投上,衝榜中,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