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示意白赤水跟上,與宮茗兒前後三人一同饒到溫泉水後面。
過了屏風後面便又再見兩間小小的耳房,裡面擺設陳放與先前的兩間耳房一般無二致,只是各多了一個衣櫃,衣櫃裡備滿各種色澤的明衣與軟煙羅齊胸襦裙。
多是女式衣物,男式衣物只有寥寥幾件。
由引可見,來此泡溫泉的多為宮家女眷。
宮茗兒是主人家,她讓著白青亭與白赤水先行各入一間耳房換上輕紗,她則等著兩人誰先換好出來再入內去更衣。
因著白青亭言明不必丫寰侍候更衣,白赤水也跟著不讓芬芳入內幫她更衣,於是小二小七與芬芳三個大丫寰只好與宮茗兒主僕三人候在耳房之外。
白青亭再出來時,便看到一臉恭敬且謙意的喜鵲,她往周圍掃了掃,宮茗兒與其身邊的另一名大丫寰已然不在泉間。
喜鵲道:“白三姑娘,我家姑娘因有點急事先回縣裡去了,著我在此向白三姑娘賠個罪!”
白青亭看向小二,小二輕點下頭,她確實看到那會的宮茗兒急得臉色煞白的模樣。
在小二那裡得到了證實,白青亭方看向正給她行了個請罪禮的喜鵲,問道:“這麼著急?可是縣裡貴府出了何事?”
“確實如此,縣裡府中家奴急匆匆來稟,我家老夫人突然病倒,我家姑娘一聽差些暈了過去,因此方等不及白三姑娘出來親自與您說一聲。還望白三姑娘莫要見怪我家姑娘!”喜鵲誠誠懇懇地說道。
白青亭頷首:“既如此,那我們也不便久留……”
喜鵲一聽白青亭有離去之意,急忙道:
“白三姑娘可莫要生我家姑娘的氣,我家老夫人突然病倒確實是始料未及之事,本來我家姑娘聽聞白三姑娘一來縣郊莊子可是高興得不得了,直言終於可以見上白三姑娘一見,與您終於有了交好的機會!這才誠邀白三姑娘與各位白府姑娘們前來山莊。可……”
白青亭抬手阻斷喜鵲為宮茗兒解釋的話語。道:
“我並未怪你家姑娘,宮老夫人突然病倒本就是無可奈何之事,正如你所說是始料未及之事。我自然也相信茗妹妹邀我們白府眾姑娘前來溫池山莊一聚的誠意,茗妹妹孝心可嘉,我怎會怪她?
不過,既然這山莊已無主人家坐鎮。我們這些外人怎好意思再叨擾?還是先行出山莊,日後待有機會與茗妹妹再聚。再來這溫池山莊好好地泡泡溫泉亦可。”
說著,白青亭已示意小七去喚白赤水,傳達白赤水她的意思。
不料喜鵲卻急急伸手欲拉住小七,小七乃練武之人。哪有那般輕易被拉住的,喜鵲撲了個空,愣了一下後卟嗵一聲竟是跪下了!
“喜鵲。你這是做什麼?”白青亭心中微訝,心下卻沉了沉。
她不過是剛說了要提前離開溫池山莊之意。不料這宮茗兒身邊的大丫寰竟會如此異常。
“白三姑娘!奴婢求求您了!您與其他眾位姑娘切莫就此離開山莊,若讓我家姑娘知曉了您因奴婢的怠慢而掃興離去,我家姑娘定然不會輕饒了奴婢,奴婢可就死路一條了!”喜鵲哀求道,連連給白青亭磕著頭。
小七與小二驚詫地看著反應過激的喜鵲,復而又看向白青亭,請示自家姑娘接下來是留還是走?
“都說了並非你的原緣,你家姑娘定然也非不明事理之主,你何必說得這般嚴重?”白青亭不解道。
“奴婢並非故意說得凄慘博白三姑娘的憐惜,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如若奴婢所言有半字為虛,奴婢願受天打雷轟,不得好死!”喜鵲烈言道。
宮茗兒臨出溫池山莊之時,確實是下了死令,讓喜鵲無論用何法子也要留下白青亭一行人,否則她將讓喜鵲往後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然而這些話,喜鵲卻不得與白青亭明說,她只能以毒誓求得白青亭放棄離開溫池山莊之意。
白青亭看著磕得額頭已磕出紅痕來的喜鵲,又看了看自已剛剛換好出來的銀紅軟煙羅齊胸襦裙,外披銀白明衣的裝束,她的發已簡單地高高攙成一個鬢以便於在水中游動。
好不容易換了這一身裝扮,更好不容易一步一步來到了這溫泉水池旁,只要她腿一伸腳一邁,就能泡入她好久未泡過的溫泉水了。
白青亭心裡有點糾結,隱隱覺得事情有點太過湊巧,又有點不舍得這近在咫尺的誘惑。
冷冷的天,溫溫的泉,這是多大的誘惑,她得費多大的勁方說出剛才要離去的話語……
可被喜鵲這麼一跪一磕頭,還口口聲聲說著她若離去宮茗兒喜鵲便死定的話,瞧著可憐兮兮快要磕破額頭的喜鵲,白青亭終究嘆了口氣,示意小七拉起喜鵲後,說道:
“好了,你也莫再磕頭了,要是磕破了相,回頭你家姑娘可得怪我了。”
“奴婢不敢!”喜鵲說著又要跪下,所幸被小七強拉著跪不成。
白青亭頓覺得喜鵲這根深蒂固的奴性有點煩,她不耐煩道:“你若再跪一個,我立馬走人!”
喜鵲微張一張小嘴,睜大眼驚心地看著白青亭。
小七卻噗嗤一聲笑開了:“我家姑娘逗你呢!你也莫再跪來磕去的了,我家姑娘最煩這個!”
“哦……是!奴婢曉得了!白三姑娘可莫要走了!”喜鵲連忙道。
白青亭翻了個極為不雅的白眼,這樣強留她下來泡溫泉到底是在鬧哪般:“不走了,山莊的管事可在?”
“是的!”喜鵲立馬回道。
“你與管事說一聲,給我那些姐妹們各送去一碗醒酒湯去,務必讓她們在申時前醒過酒來,好讓我們能趕在日暮前起程回莊子。”白青亭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白三姑娘請慢慢泡溫泉聖水,奴婢先告退!”喜鵲說完行完告退禮,便走出泉間,其速度之快大有怕慢個一步兩步的便讓白青亭反悔了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