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密道,白青亭看到了熟悉的昏暗的燈光。
記得她那時自石門乍開的那一瞬間,她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燈光。
隔一小段便有一顆中等的夜明珠,較之她先前被關的密室裡的夜明珠,大概只有四分之一大。
雖不算太明亮,卻也足以照亮窄僅容兩人並排的密道。
白青亭問:“你要帶我去哪兒?”
斯文男道:“到了,你便知。”
言罷,無論她再怎麼問怎麼說怎麼鬧,他也不再開口,只一味地攥緊她的手腕轉過一條又一條的密道。
所經密道隔一小段總會有一間石室,但白青亭瞧著,這些石室中似乎無人。
小二與小九到底被關在哪兒?
少婦傳話說她們便在洞房中等著她,可她怎會輕易相信斯文男的話?
小二與小九定然還被關著,且還必在這密道中的哪一間石室裡。
只是這石室這般多,又皆悄無聲息,她肯定就察覺不出來。
要怎麼辦?
喜堂中,君子恆與小一、小三齊站於堂中。
映著入目滿室的紅,君子恆眯了眯眼,寒光乍現。
小一道:“公子,他們進了密道。”
小三道:“那我們也快進密道,趕緊去救出姑娘!”
小一搖首:“那密道……我們還未找到機關開啟……”
小三大叫:“什麼?!”
君子恆冷聲道:“再找!”
小一小三齊聲道:“是!”
白青亭與斯文男為中,前有六名黑衣高手探路,後又有八名斷路,應是防備君子恆的人追來。
她問:“小二與小九呢?”
斯文男道:“你總會見到她們,急什麼?”
白青亭停住腳步。死死釘在原地,扯得斯文男不得不與她一樣停了下來。
斯文男道:“我倒沒忘了,那迷香早失了效,你的力氣早已恢復!”
白青亭道:“即便我力氣恢復了,我也只有一雙手,莫非你還怕我不成?”
斯文男詭笑道:“我倒不是怕你的身手,量你的身手再好。你也難敵這裡這麼多的高手。何況你能打得過打不過我還要兩說!”
白青亭哼道:“那你還怕什麼!她們到底被你關在哪裡了!”
斯文男道:“只要你跟著我走,總會見到她們,如若你不想走了。那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們了,真是可惜了那兩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白青亭冷道:“倘若她們若真的還好好的,那便罷了,倘若不是……”
斯文男饒有興趣地問:“怎樣?要殺了我麼?”
白青亭一反冷色。嬌滴滴地笑了起來,只是如銀鈴般的笑聲有點像暗啞的鈴聲。令人聽之遍體生寒。
斯文男皺眉:“你笑什麼?”
白青亭道:“我笑,是因著我開心,我開心啊,過了這麼久了。終於又有獵物上門了!”
她越說越玄乎,語調更是有些神神道道。
不止斯文男聽之有異,就連十數名黑衣高手亦不同程度地生起了雞皮疙瘩。
斯文男問:“你此話何意?”
白青亭卻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等著瞧便是!”
沒有再多言。斯文男重新拉起白青亭便繼續在密道上走。
他並不擔心她會搞什麼花樣,在他眼裡。她已然是他的甕中之鱉,毫不為懼。
再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斯文男終於帶著白青亭重見了天日。
她細看周遭辯別,好像是到了縣郊了。
她還未問出口,斯文男已然得意道:
“此處你應認得出來,我們已到中元縣郊外!”
果然!
白青亭心下暗驚,他這是想帶她遠走之意!
斯文男半側過臉,對候在他身側的瘦高黑衣令道:
“你去將密道毀了,包括裡的密室、石室!”
瘦高黑衣有些遲疑:“大人,真要毀了?”
斯文男被這麼一問,也想了下,終還是點下頭。
瘦高黑衣不再遲疑,他雖知道那密道所建的不易,但既是主子的命令,他哪敢不從,只在心裡直道可惜!
可惜了那隱蔽絕佳,費了不少人力心力所建的密道了!
白青亭不知道瘦高黑衣會怎麼毀了密道,她只知道若小二與小九仍在密道石室中,那他這麼一毀,小二與小九焉還有命在?
她急急走了兩步,不由自主地隨在瘦高黑衣身後的步伐。
“你不能去!”
白青亭心中一急,反手便掙開了他的束縛。
可下一刻,她還未再邁上兩步,便讓余下的十三名高手圍了個水泄不通。
白青亭瞪著眼前的一片黑:“讓開!”
斯文男欲走近她,卻讓她一個閃身避了開去,他也不惱,只道:
“即便她現在去尋小二與小九,那也是晚了的。”
白青亭有種不詳的預感:“你說什麼?”
斯文男道:“我說什麼,其實你聽得很清楚,只是不願相信。”
他一笑:“我倒是未曾想過,你與她們的主僕之情竟是這般深,也怪不得她們拼了性命想救你,可惜了,她們遇到的對手,是我!”
他那自鳴得意的嘴臉,看得她直想掄上一拳。
可她理智尚在,容不得她做這般衝動又沒效率的事情!
白青亭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她努力讓自已沸騰的情緒冷靜下來,她咬牙道:
“你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
斯文男笑得很是可惡:“也沒什麼,具體的我也不甚清楚,你還記得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人麼?”
刀疤男?
她怎麼會不記得!
當初在密室底下透過那石頂縫隙,她親眼看著小二就是被那刀疤男扛了出去!
見她點頭,斯文男方接下道:
“這人很是喜歡刑罰,於是我便全了他的心意,把小二與小九皆交給他去拷問,至於小二麼,想必你也聽賈真說過了,她受了重傷,那重傷便是那人以各種刑具在她身上一一試過所造成的!”
見她聽著眸色愈發幽深,他頗為喜樂地繼續道:
“不過後來你應該也聽賈真說過了,小九一入那石室,便不惜拼了性命去救小二,小二也總算撿回一條性命,至於其他麼……”
他搖了搖首:“我便不甚清楚了。”
白青亭問:“小九呢?”
小二沒了性命之憂,那被火勢燒得毀了容的小九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