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著這樣的姑娘有點想笑,但一感覺到公子的視線掃過來,她頓時嚴肅了。
此時已快大半夜,折騰了許久的白青亭卻異常清醒,不過她想君府內的眾人應該都睡了吧?
特別是君府內的兩位老人家,君院首與君太醫。
但進了君府之後,她發現她錯了,且錯得離譜!
盯著剛進一重院便擺在眼前的大陣勢,白青亭有些懵了。
兩位應該正在與周公下棋喝茶的老人家怎麼會精神抖擻地正坐於一重院正堂之上,一位正坐首座,一位安坐左下首座。
這是做什麼?三堂會審?
哦不,兩堂會審?
白青亭瞪大眼以撲閃撲閃的眨眼功能,詢問著快她一步踏進正堂的君子恆。
君子恆回她一個傾倒眾生的笑容,毫無實質內容。
她撇開臉,在內心鄙視他。
“君院首、君太醫!”白青亭規規矩矩地行禮,恭恭敬敬地笑著。
“不錯。”
“白代詔,確實不錯。”
君院首頷首,只說了不錯二字,臉上滿意之色盡顯。
君太醫說完也笑得如天降百萬兩黃金砸在他手上一般,真是不忍直視。
白青亭覺得有點不妙,這怎麼有點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她臉上的笑容突然有點僵,一直關注她的君子恆發現後倒是笑了起來。
白青亭立馬瞪了過去,他笑意未減,反添了幾分溫潤如玉之外的曖昧。
她頓時氣結,臉蛋卻像火燒雲那般霞紅,為她僅是清秀的容貌增了不少顏色。
小一與小二皆守在正常門外。大門敞開著,二人倒也不難窺得正堂內情景一二。
一時間,兩人對視一眼,皆深深感到也只有姑娘能令公子笑得這般真心這般開懷了!
君院首與君太醫也不禁紛紛對看幾眼,又同時點頭。
白青亭瞪大一雙眼,臉上的肌膚幾乎要僵到一處去。
突然她的左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掌包住。她側臉往上看去。正對上君子恆深邃明淨的雙眸。
“莫怕,祖父與父親皆很好相處。”他低聲對她作著心理建設。
祖父?什麼祖父!
父親?什麼父親!
白青亭嘴角抽了又抽,你們這樣擅自決定真的好麼!
她還未點頭答應嫁人的好不好!
甩了甩他抓得緊的她的左手。她微惱地也低聲道:“放手!”
“不放。”他低聲無賴地回道。
她瞪他!
他回以深情凝視。
對陣不到片刻,白青亭便敗下陣來,她頗恨地在心裡罵幾句君子恆王八蛋!
“這小兩口感情倒是好得很!”君通贊完,轉頭向君院首說道:“父親。這孫媳婦你可滿意?”
君院首即時捋著花白胡須,點頭回道:“滿意!滿意!”
“好了。你們可莫在長輩面前你情我濃的竊竊私語個沒完。子恆,還不快讓青亭上前來,讓你祖父好好瞧瞧咱君家的未來主母!”君通笑著回過頭,即時又對君子恆吩咐道。
那個樣子。笑得只見牙不見了眼。
白青亭默默地嘆著,這君家人接受能力真是強悍,剛君太醫還喚她白代詔。這會便變成青亭了。
她可以接受君子恆是她的同伙,可一時間還無法接受他是她密不可分的未來另一半。
同伙隨時不順眼了都可以拆伙。隨時順眼了也可以再合伙。
但這另一半可不能馬虎,一旦認定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她的世界,他還未真正進入過。
他能否能接受還是個問題,她能否接受他進入她的世界也還是個問題。
這兩個問題都還未解決,就來談婚論嫁,實在是有欠穩妥有欠考慮!
“青亭?”君子恆對著她低聲喚著,聽完君通的話後,他此刻話中詢問之意十分明確。
白青亭低聲嗯了一聲,她沒有再看君子恆,只是上前走了幾步,直走到君院首跟前。
好吧,她必須承認。
君子恆這家伙對她而言,真的與他人不同。
即便還未確定,還未解決那兩個問題,她還是想先與他的家人好好相處。
至於往後她與他的發展,最壞的結果不外乎她毀了他,或他毀了她。
但她想,她還是希望有個好的結果的,誠如她接愛了他、他進入適應了她的世界這樣的好結果。
“君院首。”白青亭躬身又行了個禮。
“怎麼還喚君院首?如今無外人在場,青亭可否喚老夫一聲祖父?”君院首微笑著詢頭著。
他的眼神何其精銳,他早看出白青亭對於他們突來的親近並不適應。
於是他神色十分慈詳,語氣亦十分和藹,他想以此拉近他們與她的距離,更想減淡她的不適應。
聰明如白青亭,自然明白君院首的用意,更就坡下驢接受了君院首的好意。
“祖、祖父!”白青亭有些艱難地喚出口。
前生她未曾有過祖父,今世更是無緣見過這具身體的親祖父。
她喚得生口,幾乎是繞著口舌,有些口齒不清了。
但君院首雖老,耳力卻是好得很,也不介意她臨場的發揮不佳,他樂得笑不攏口。
“那為父呢?青亭可否再喚一聲父親?”君通不願落於人後,特別他都念叨這個媳婦兒多少年了!
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機,他怎麼能入過!
“啊?”白青亭愣了,她看向君子恆。
君子恆會意,即時上前說道:“父親,青亭今日有些累了,明日一早又要入宮面聖,還是子恆帶青亭先去歇息了吧?祖父,您說可好?”
“好好好!去吧去吧,早點歇息好,可莫累壞了老夫的孫媳婦。”君院首即時連連應好。
君通則瞪著自家兒子,瞪得快將眼珠子瞪出來了。
這臭小子!壞小子!
是你父親在問你媳婦兒,你插個什麼嘴!
竟敢還扯出你祖父來壓你父親,真是不孝子!不孝子啊!
行完告退禮後,白青亭臨踏出正常大門之際,特意還偷偷瞄了一眼君通。
走出正堂轉入折廊後,她問君子恆:“你這樣氣你父親不太好吧?”
“無事,父親習慣了。”君子恆十分淡然道。
白青亭頓時無話,雖然她有點感激他仗言相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