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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闖喜堂(3)

嫡暴 朱顏小改 2692 2024-03-17 22:52

  

  宮櫚未作聲。

  自他聽到灰布巾提及整個宮家,他便自昏了頭的莽勁中回緩,心頭闖入無數個宮家因他而傾族覆滅的可怕場景!

  他是有點後怕了。

  可事已至此,他已無退路!

  白青亭這時卻是挑了挑秀眉,訝然道:

  “難得你肯承認了身份,承認宮大公子乃你大表哥了,賈四公子,你覺得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你還蒙著面巾,有什麼意義麼?”

  灰布巾嘆息一聲,索性如白青亭的意摘下了面巾。

  灰色的面巾一摘下,那張俊朗好看的面容便現於幾人眼前。

  白青亭滿意道:“這樣說話才方便,總是蒙著面巾實在是難受得緊,賈四公子說,是與不是?”

  又起身向賈真輕施一禮道:“這幾日來,青亭謝過賈四公子的諸多照顧了!”

  她神情認真,神色真誠,是誠心誠意地向賈真道謝。

  斯文男與宮櫚見狀,心頭皆不同地動了動。

  始終靜立於堂上角落的少婦這時心中也動了動,不禁抬眼瞧向安坐於圈椅中,似是凡事皆與她無關一般的白青亭。

  她萬沒想到,這位被關於密室中容色只能算得清秀的姑娘,竟是得了四位不同男子的喜歡。

  她不明白,卻也不羨慕。

  關於紅顏的佳話,除了禍水一說之外,不是還有薄命這一說麼?

  斯文男冷聲道:“宮櫚,如若現在你退回去,莫擾了我與白三姑娘的喜堂,我尚可饒過你,全當今日你闖上喜堂一事從未發生過!”

  斯文男已退了一步。

  可為何要退?

  莫非是斯文男與宮家還有利益掛勾?

  或只是與宮櫚有所協議?

  白青亭心中納悶。這邊灰布巾也就是賈真已然對斯文男千恩萬謝:

  “謝謝大人!”

  又轉對宮櫚道:“大表哥,你還不快過來謝過大人?”

  賈真十分焦急,宮櫚卻杵在原地像是木頭人。

  他更急了:“大表哥!你可莫再犯糊塗!即便你不為自已想想,難道你還不為舅父想想!不為整個宮家想想麼!”

  賈真口中的舅父應是宮友春,莫非宮櫚此行的真正目的,宮友春是知曉的?

  白青亭這就不明白了。

  

  即使他們倆是表兄弟。可世家大族最注意的是盤根錯節的利益關系,而非什麼親情血脈,何況現今是派系爭權的最激烈時期。

  賈從藕素來無甚大的主見。從來都是聽其兄長賈從芝的指令,賈真參與綁架幽閉她一事,若說賈氏兄弟是知曉的,她信。

  可她卻不信宮友春會那般糊塗。容得他最為疼惜並寄以厚望的嫡長子來摻和這混水!

  宮友春那人,她雖不甚交往過深。可卻時常聽皇帝說過,他此人最是忠心,且最是識時務。

  如今京都時局不穩,具體狀況她也不甚清楚。可既然君子恆已站到了五皇子龍琮的陣營,那麼太子龍琅一派一時間必然討不了好。

  莫說宮友春不蠢,即便是個庸人。在這個時期也曉得先明哲保身,觀望觀望再說。

  何況他向來是皇帝一派的人。無論是太子贏了還是五皇子贏了,只要他始終站在皇帝身邊,他宮家是妥妥當當的永沐龍恩。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白青亭想,這無非兩種可能。

  一是,宮友春曉得宮櫚所作所為,出於某種目的,他默許了宮櫚的行為。

  二是,宮友春不曉得宮櫚所作所為,出於某種目的,宮櫚是借著回中元縣為宮老夫人盡孝之舉,暗下行動。

  可為何會牽扯上她呢?

  她在他們的行動中,到底扮演了怎麼的一個角色?

  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

  而斯文男到底是太子的人,還是皇帝的人?

  宮櫚無視賈真緊張的神色,毫無顧忌地直視著白青亭:

  “從一開始,我便是為她而來,如若知道會是今日這樣的結局……我……”

  斯文男斥道:“我答應過你,讓你見到她,讓她記住你,這些我都做到了!怎麼?現今你是要想更多了,是不是!”

  宮櫚微斂下確實想要更多的眸色:“從前我想著,只要我能再見到她,只要我能讓她記住我,那麼……假以時日,她定能發現我對她的好……”

  他凄凄一笑:“可我未曾想過,原來大人對她也有這樣的心思……大人想要什麼女子沒有,為何偏偏要與我搶!”

  斯文男大喝:“放肆!”

  一時間,刀劍出鞘的鏗鏘聲連續響起。

  斯文男與宮櫚的兩隊人馬已是弩拔劍張!

  只要斯文男或宮櫚的一聲令下,喜堂便會變成血流成河的戰場。

  賈真向斯文男跪下:“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看著賈真為他向斯文男求饒,宮櫚回流些許理智,他也跪下道:

  “請大人息怒!也請大人成全我!”

  賈真轉過臉來喝道:“大表哥!現今什麼時候了,你為何還如此不分輕重!你莫非真的整個宮家為你陪葬麼!”

  宮櫚絲毫不在意:“總歸連累不到賈家,二表弟盡可放下心……”

  賈真啞然。

  他在年前尚且猶如一張白紙,什麼也不知道。

  可在年後,賈從藕在賈家書房私下對他說的一席話,他已知道了不少事情,這些事情還是大事,事關京都皇權的大事!

  他知道他的伯父賈從芝在京都便隸屬太子龍琅一派,此刻宮櫚方會說出這般誅他心的話來。

  可宮櫚卻不知,即便他賈家一直站在太子的陣營裡,賈家要想繼續得太子寵信,那必然得做些事情,這些事情一定得出色,一定得入得了太子的心坎!

  否則在滿是權貴的京都中,他叔父賈從芝不過只是一個從二品的吏部右侍郎,上有吏部尚書,下還有更多的阿諛奉承,他賈家想要在太子面前站穩根腳,根本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也虧得賈真是年後方真正接觸這些關於皇權之爭的烏煙瘴氣,他方留有那麼一些原有的良善,不至於太過冷血。

  可宮櫚無情暗諷的一句話,卻將賈真徹底打入了冰冷的深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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