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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黑影追遂

嫡暴 朱顏小改 5662 2024-03-17 22:52

  

  夜裡,白青亭已經睡下,是側著身子睡的。

  小二自叫小七進來清理床榻上的血帶、藥瓶、剪刀及其他雜七雜八的用品或藥品之後,她便一直坐在內室桌旁。

  小七剛進寢居內室走近床榻的那會,她嚇得啊叫了一聲,然後在白青亭的瞪視下滅了音,緊緊捂住嘴巴。

  按照著小二的指示,小七快速地清干淨了床榻上的所有物品之後,便扶著白青亭輕輕地側躺下,並重新放好床帳。

  白青亭側躺下之後,便沒作聲。

  也不知有沒有睡著。

  小七不敢弄出半點聲響,忙活完了悄悄走到小二對面坐下。

  小二渾身散發著一種坐未有過的脆弱,執過手刀術的右手五根手指止不住地輕顫著。

  小七小心地瞄了瞄小二,想問點什麼卻又覺得她該什麼也不問的,至少在這個時刻小二更需要靜靜。

  於是坐著,兩兩對坐著。

  小七一想起她剛掀開床帳時看到的那一幕,便也渾身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起先白青亭跟她與小二說道什麼明家身份,她尚不知白青亭提起此事是何意,可看到那一幕之後,她懂了。

  後背右下側胎記的位置被生生割了一層皮肉出來,血淋淋的,白紗布微染了腥紅從身前到身後包扎了一圈又一圈……

  右腳丫上紅艷艷的朱砂痣也不見了,被一條白紗穩妥包扎著……

  便是離了床榻十數步之遠,也坐在桌邊一小段時間,可小七鼻息間隱約還能聞到些許血腥的味道。

  想到白青亭後背右下側無法自已下刀的位置,又看著小二自喚她入內後異常的樣子,小七明白了小二為何右手五指手指都在微顫的緣由。

  小二突然站起身。

  小七看她:“小二?”

  小二看向窗台外漆黑的夜幕:“有人。”

  小七一聽也站起身,輕輕幾步竄到窗台旁,小心翼翼地查看院子外的動靜。

  可她並沒有聽到什麼。

  這時小二已走向內室的門:“你留下保護好少夫人,我出去看看!”

  說完,人已竄到了院子,一個躍起消失在夜幕之下。

  小七幾乎沒有說話的余地,小二便已追可疑的人去了。

  雖然她並沒有發現動靜,但她相信小二,小二說有人那便是真的有人。

  只是她功夫不到家,而來人的輕功與身手皆在她之上,故而她才未能發覺。

  關好門窗,小七坐在內室桌旁,屏息靜氣地注意著室內室外的一切動靜。

  小二追出主院,黑影跑向宅子的偏院方向。

  白日裡自家少夫人聽到有響動,看來並未聽錯,偏院中那會確實是有人的,且還是衝著自家少夫人而來。

  想罷,小二心下愈發謹慎。

  現今白青亭腳上後背上的挖肉割皮的傷口剛剛止住血,莫問打鬥,就是動也輕易動不得。

  不能讓黑影打擾了自家少夫人,更不能讓其威脅到自家少夫人!

  小二已起了殺意。

  黑影入了宅子偏院,很快隱沒在院子裡。

  小二一入院子中,便失了黑影的蹤跡。

  她屏息靜氣,目觀四路耳聽八方,努力想找出黑影的方位。

  但黑影就像投入大海中的一滴水滴一般,悄無聲息。

  耳旁盡是偶爾拂過的風聲,然後是風帶動周邊樹木磨擦而產生的沙沙聲。

  小二開始抬步,慢慢入偏院正屋走去。

  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兒只露了四分之三的臉,但曬在地上卻已足夠明亮。

  銀光曬在小二身上,她的影子隨著她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正屋移動。

  老丈打掃得很干淨,但畢竟不是時時刻刻在清掃。

  一個微響,小二踩到了一片落葉。

  小二低頭去看了一眼,抬眼間正屋迅速竄出那個黑影。

  黑影似乎自出現便沒打算與她交手,一個猛竄,再幾個跳起躍落,再次跑給小二追。

  這回是向著宅子大門方向。

  黑影武功不知如何,但輕功絕對不凡,至少小二拼了全力也只與黑影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根本追不上他。

  小二有點急了,於是發狠。

  在終於追近了一小段距離之後,黑影似是有所察覺,或許之前就有所察覺,只是不想理小二的發狠,但眼看小二就要追上了,黑影一個全面發力,又迅速與小二拉開了距離。

  小二眼看著距離重新拉遠,卻無可奈何,氣得她差些咬碎了一口銀牙。

  本來今晚因著白青亭自割去身上胎記印記一事,她的心情已十分不定,爆燥的性子時刻等著爆發。

  而黑影正好便是這個時刻。

  本來痛痛快快地將這個送上門的肖小好好教訓一番,然而黑影的輕功卻令她驚訝並惱火。

  她一提速度,黑影便跟著提速度。

  她一慢下來,黑影便也跟著慢下來。

  宅子不是很大,幾息間兩個便前後一起一落地到了大門。

  黑影沒入大門之下後,小二也跟著翻牆而下,睡在門房的老丈毫無所覺,仍舊睡得正香。

  小二沒有再追,只在宅子外面看了幾眼便轉身翻牆回宅子。

  幾乎在小二的身影消失於宅子的同時,黑影在離宅子不遠處的一濃密灌木叢中起身。

  原來他出了宅子後,便迅速往足夠及膝的灌木叢中趴身下去,瞬間隱了身形。

  黑影站在灌木叢中,不一會便有另一個黑影現身於他身後。

  “殿下?”

  “這個丫鬟挺厲害!”

  “屬下聽說她是小字輩之首。”

  “叫什麼?”

  “小二。”

  “小二?呵!倒是挺有趣的名字……找個機會殺了她。”

  “是!”

  黑影徹底消失。

  小二剛到主院院落,小七便開門迎了出來:

  “是誰?”

  小二搖頭:“沒追到。”

  小七一愣。

  沒追到?連小二都沒追到?

  小七一回到屋裡便追問道:“那人的身手在你之上?”

  小二邊走向內室邊道:“沒交過手,但輕功確實在我之上。”

  說到這個,小二就很郁悶,像一整塊大石頭壓在心頭一般。

  小七本就驚訝那人輕功之高,看著小二的神色她便更心驚了!

  小二不是天下第一,可也非泛泛之輩,能強過小二的,她必然也非是對手。

  小二進了內室,看白青亭還在睡並未受擾驚醒,她才安了心回桌旁坐下。

  

  “那人不知還會不會來?”

  小二也壓低了聲音:“會不會來不知道,但就目前為止,那人應該沒有惡意。”

  隔日,小二將夜裡闖進來黑影的事情與白青亭一五一十地說了。

  白青亭也贊成小二的說話:“還記得昨兒個白日裡的事麼?”

  小二會意:“少夫人是指偏院聽到響聲一事?”

  白青亭點頭:“是,那時候那人若是有惡意,在你找來之前,他應該就對我動手了,可他卻沒有,就像是不小心被我發現了,然後心虛地逃走。”

  小七訝道:“那不是跟昨晚小二追出去的情況一模一樣麼!”

  就是一樣。

  那人像是試探,又像是偷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

  白青亭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只讓小二與小七出入小心些,時刻保持警戒。

  這她不必說,她們也很明白。

  白青亭腳丫上、後背下皆有傷口,不宜動作太大,可成天悶在宅子裡,她又悶得慌。

  聽老丈說,這座宅子後邊不遠就有一條小河,河裡有魚有蝦,河對面的附近村莊的孩童時常到這小河摸魚蝦。

  白青亭想起與君子恆一起釣魚那會,突然想去。

  小二道:“少夫人,你還不能沾水。”

  白青亭道:“我又不下去游水,就坐在岸邊釣釣魚罷了。”

  於是小七去找老丈,問他有沒有釣魚的魚竿?

  老丈說有,就是最簡單的那種,怕白青亭用不慣。

  小七將老丈的釣魚竿拿回主院,皺著鼻子對白青亭道:

  “少夫人,要不奴婢現在就去縣裡買一根釣魚竿?”

  白青亭看著確實簡單了些,像是自制的簡易釣魚竿,但還是能用的,於是對小七說不必了。

  小七拿著老丈的釣魚竿,小二拿了把小木凳,白青亭自己小心走路。

  因著她的傷,三人走得極慢,原本一刻鐘的路程,她們走了兩刻鐘有余才到。

  小河這會沒人,沒有老丈所說的來河裡摸魚蝦的村莊孩童,很是安靜。

  頗得白青亭的心意。

  尋了個釣魚的絕佳位置,小二放下小木凳扶白青亭坐下。

  小七將釣魚竿准備妥當,突然發現沒魚餌!

  白青亭道:“這附近都是田地,你找塊肥沃點的土挖挖。”

  小七會意:“挖蚯蚓?”

  白青亭看小七:“不然呢?”

  小七一笑,那笑有點媚,有點傻,笑完轉身就跑,去找肥沃的土挖挖蚯蚓。

  想起小七那冒傻氣的笑,白青亭不由笑了。

  小二不禁也笑了。

  不一會小七還真挖了幾條蚯蚓回來,條條肥大身長。

  白青亭贊道:“干]得好!”

  小七得意地將肥蚯蚓掛上鐵制的魚鉤,白青亭開始甩竿釣魚。

  還未等白色的浮標有動靜,小河對面先有了動靜。

  白青亭道:“別緊張,興許是老爹所說的那些孩童。”

  小七附和道:“興許是!”

  可她並沒有放松警惕,白青亭另一側的小二也沒有。

  經過了昨晚,她們已無法真正放松——有人盯上了自家少夫人!

  小河對面走出兩個人來,是附近村莊的村民。

  白青亭對小二、小七笑笑,好似在說:瞧,我說對了吧!

  小七也哈哈笑起來:“好像奴婢有點緊張過度了!”

  小二卻沒有這麼想,她依舊時刻警惕著四面八方。

  白青亭見狀也由著小二去,心知小二是太緊張她了。

  兩個村民是來提水的,各提了兩桶水後便往回走了,期間只好奇的看了對河的白青亭三人一眼。

  河兩岸重新恢復了平靜,浮現似乎動了下,白青亭連忙將魚竿提起,卻連條小魚也沒有。

  她失望地重新放下魚竿。

  兩個村民回到村莊村頭,走到兩個男子面前,對其中一個為首的男子道:

  “一位夫人,兩個丫鬟,如公子所言!”

  為首男子問:“沒旁的人了?”

  村民齊齊搖頭:“沒有!”

  村民得到了報酬喜滋滋地走了。

  後面的男子道:“殿下?”

  為首男子道:“去引開那兩個小字輩。”

  後面男子領命離開,為首男子就是昨夜闖白青亭宅子的黑影,他開始慢慢向小河邊走去。

  !

  小七不敢弄出半點聲響,忙活完了悄悄走到小二對面坐下。

  小二渾身散發著一種坐未有過的脆弱,執過手刀術的右手五根手指止不住地輕顫著。

  小七小心地瞄了瞄小二,想問點什麼卻又覺得她該什麼也不問的,至少在這個時刻小二更需要靜靜。

  於是坐著,兩兩對坐著。

  小七一想起她剛掀開床帳時看到的那一幕,便也渾身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起先白青亭跟她與小二說道什麼明家身份,她尚不知白青亭提起此事是何意,可看到那一幕之後,她懂了。

  後背右下側胎記的位置被生生割了一層皮肉出來,血淋淋的,白紗布微染了腥紅從身前到身後包扎了一圈又一圈……

  右腳丫上紅艷艷的朱砂痣也不見了,被一條白紗穩妥包扎著……

  便是離了床榻十數步之遠,也坐在桌邊一小段時間,可小七鼻息間隱約還能聞到些許血腥的味道。

  想到白青亭後背右下側無法自已下刀的位置,又看著小二自喚她入內後異常的樣子,小七明白了小二為何右手五指手指都在微顫的緣由。

  小二突然站起身。

  小七看她:“小二?”

  小二看向窗台外漆黑的夜幕:“有人。”

  小七一聽也站起身,輕輕幾步竄到窗台旁,小心翼翼地查看院子外的動靜。

  可她並沒有聽到什麼。

  這時小二已走向內室的門:“你留下保護好少夫人,我出去看看!”

  說完,人已竄到了院子,一個躍起消失在夜幕之下。

  小七幾乎沒有說話的余地,小二便已追可疑的人去了。

  雖然她並沒有發現動靜,但她相信小二,小二說有人那便是真的有人。

  只是她功夫不到家,而來人的輕功與身手皆在她之上,故而她才未能發覺。

  關好門窗,小七坐在內室桌旁,屏息靜氣地注意著室內室外的一切動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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