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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初披嫁衣(1)

嫡暴 朱顏小改 2698 2024-03-17 22:52

  

  宮櫚真的瘋了起來,就像著魔一般,搞得他的院落烏煙瘴氣。

  連宮老夫人察覺不對頭,想入院去看他,都讓他一把椅子摔過來,雖未摔著,卻也嚇得宮老夫人當場便暈厥過去。

  宮友秋、宮友冬兩兄及其各自的夫人皆驚得目瞪口舌,卻也不敢踏入宮櫚的院門半步,四人站於院門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自宮櫚突然瘋起來,宮友冬便即刻令人騎著快馬速速趕往京都執天府送信,希望宮友春收到他的信後會有所安排。

  不然宮櫚若真在宮家祖宅這邊出了何事,無論他還是宮家的其他人皆負不起這個責任。

  宮友春或許在京都不算什麼,可在宮家人眼裡,那就是一尊大神,不尊不可得罪的大神!

  “滾!全都給我滾!”

  隨之一聲類似書架被那麼一推,架上書籍紛紛掉落的聲響,宮櫚嘶吼的聲音隨之傳出。

  書房外所有奴僕皆不敢上前一步,卻也不敢擅離了書房所在的院子,他們大氣不敢出,皆小心翼翼地守在書房外。

  書房內已一片狼籍,亂得連個站腳處都沒有,宮櫚攤坐在一堆書籍上面,長發散亂。

  他低著首,散發遮去了他半邊的臉,雙手握成拳,極是氣憤。

  他緊抿的唇微乎其微地輕顫著,也是氣極了,咬牙徹齒。

  若是宮家人誰見到他此刻的模樣,誰都得問一句:這是誰惹宮大公子生氣了?

  即便面上不敢問,也得在心裡打上好幾個問號。

  宮櫚已不僅僅是生氣,他已然是發狂了。

  緊握於兩側的雙拳微微滲著血絲,顯然是在那一聲聲砰砰作響的發怒中,不小心傷了手,且還流了血。

  可他不管不顧,低埋著的臉緊緊繃著,黑沉得如暴風雨前的天空,長而卷的睫毛止不住地輕顫著。睫毛下的眼眶慢慢地滴出兩滴眼淚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搶……”

  今日是個大好的日子。

  密室裡的白青亭已穿上了嫁衣,紅燦燦的,清秀的臉龐化上了新嫁娘的妝容,明艷嬌俏。

  看著今日將將拿進密室的銅鏡裡的自已。白青亭有點遺憾。

  自與君子恆定下婚約後,她偶爾會想著她與他成婚的那一日,她是如何的妝容,怎樣的大紅嫁衣,或者該是如何風光的十裡紅妝。

  可今日真到了她的大好日子。卻非她與他的大好日子。

  心裡有點空,心裡想著真是遺憾啊,初次披上嫁衣,竟然不是為了那個一直幫她護她愛她的男子。

  少婦看著盯著銅鏡裡自已的白青亭,有點欲言又止。

  她很想說些什麼,可灰布巾就在銅鏡旁,而且那貴公子囑咐過她,千萬什麼也別與新娘子說,莫要打草驚了蛇。

  否則,其後果非是她一介民婦可承擔得了的。

  少婦思及此。又見確實不應多言的場合,她索性緊閉了嘴。

  雖看不到灰布巾的面容,但僅僅從他那雙露在處的眼眸,她便多少曉得他心裡十分不好受。

  少婦其實年長不了白青亭幾歲,可她所經歷過的,看過的聽過的,卻並不比白青亭少。

  或許在生死大難之前,除了這一次,她之前並無經歷過,可對於男女之間的****。她卻看得分明。

  許是因著做多了嫁衣,看多了新嫁娘,更看多了佳偶或怨偶,她的一雙眼久而久之便精了許多。

  這蒙著灰布巾的男子。少婦只看見兩次。

  初次,她來為白青亭量身制作嫁衣。

  第二次,便是這一回,她送來嫁衣,並侍候白青亭穿戴上妝容,衝當了一些成親臨時的許多角色。

  比如媒婆。又比如儐相。

  

  少婦看得清楚。

  白青亭自然也能察覺出點什麼,可她不動聲色,由著灰布巾有點幽怨地站於她身側。

  她睨了眼桌面上的爐鼎,出奇地竟不再焚著迷香。

  他們是怕待會她連走到喜堂的力氣都沒有麼?

  其實他們都小瞧了她。

  這數日她雖表現得十分乖巧,也不時常走動,都基本的力氣還是有的。

  不過這樣也好,她暗藏些實力,在緊要關頭總能派上用場。

  穿好霞帔戴好鳳冠,又上好了精致妝容,這會已無少婦什麼事。

  可若真要深究起來,還是有的。

  不過此次嫁娶非平常嫁娶,能省則省,能略過的地方也盡數讓他們略過了,畢竟這場婚事並不會有太多的賓客,也不會有高堂親朋之類。

  灰布巾讓少婦退下後,便輕聲對白青亭道:

  “白三姑娘,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本來我不該再說一些……一些不太好的話,可我不說又不放心……”

  白青亭道:“怎麼?你怕我太倔,待會喜堂會出什麼意外來?”

  灰布巾嘆了口氣:“此乃其一。”

  白青亭道:“哦?其二呢?”

  灰布巾意味深長:“白三姑娘嫁給他,往後榮華定享之不盡,其風光非是我所能想像的,這本應是極為高興之事,可我卻……”

  白青亭轉過身來,只是仍坐在銅鏡前凳子上,她微仰著臉:

  “你是說,你不高興?不為我高興?”

  灰布巾居高臨下,看著她一張化得精致嬌美的面容,他喉底十分苦澀:

  “我……我自是高興的,只是你的脾性,卻十分令我擔憂。”

  白青亭淺淺笑開:“你放心,在喜堂上,我總不至於血濺三尺,傷了誰,我也不能傷了自已,我很惜命的!”

  灰布巾不語。

  白青亭又道:“你是不是不太相信?其實你想一想,我年前尚在京都之時,我在皇宮裡,那些年的所人所為,你便能明白,我所言非虛。”

  灰布巾其實並不太了解她的事情,只是耳聞過一些,此刻聽她這般說道,他倒起了想問一問的心思:

  “白三姑娘,我並非自京都執天府而來,你的那些事情,我只聽得大概,還有許多我也未曾聽過。”

  白青亭輕聲地哦了聲,想了下她站起身來:

  “其實也沒什麼,既然你想聽一聽,那我便來說一說,好與壞且不論,你只權當聽了幾個小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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