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恆斜眼睨了白紫衫一眼,觸及她緊緊抓住他臂彎的一雙玉手,他更是沉下了臉:
“白九姑娘此舉實為不妥!還請白九姑娘快些放手!”
白紫衫搖首:“不!我不放手!”
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她瞧了眼她親手為君子恆重沏上的那一盅大紅袍。
君子恆自是沒錯過她這一眼神,冷冷笑道:
“白九姑娘這般在意那一盅大紅袍,莫非那裡面藏了什麼乾坤不成?”
白紫衫一驚,差些便撒了雙手,可她終歸是下定了決定。
在她來映亭樓之前,她便抱定了若不成功便成仁之念!
她知道,如若她無法趁此機會與君子恆沾上關系,那她將永再無機會。
她不甘心!
她絕不允許這樣大好的機會在她眼前流失,她必須緊緊把握住這次機會!
白紫衫想透了這一層,更是勇氣倍增。
她向前一個撲身,整個人緊緊抱住君子恆的臂膀,一張絕美的臉蛋埋在他的臂彎裡,悶悶的聲音中伴著幾許嫵媚:
“我、我是下了、藥……”
這藥無非便是那等下九流的媚]藥之類。
君子恆早在品那盅大紅袍的第一口便察覺到了。
可白紫衫算錯了一,那就是她忘了他除了是大理寺卿之外,他更是太醫世家君家的嫡系嫡長獨子。
君家的醫術,他不但完完全全的繼承。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若非因著明家滿門被滅的變故,他必然是早早地迎娶了明天晴,更早早入了太醫院為太醫,日後更是必然得繼承君家歷代為太醫院院首之職。
君子恆大力地甩手,將白紫衫緊緊攀抓住他臂膀的雙手狠狠地甩開了。
白紫衫被甩得跌坐在地面,她愣愣地看著無情將她甩開的君子恆:
“君、君大人……”
君子恆冷眼瞧著她:“白九姑娘,我勸你少做無用之功10←10←10←10←,!”
白紫衫抖著微白的朱唇:“君大人,我、我真的、真的是喜……”
君子恆陰著臉大聲喝道:“白九姑娘!”
他打斷了她原本想要出口的表白,她對他的傾慕之情,她想要他知道。
可會這會他知道了。卻完全不接受她。
白紫衫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不!不……你聽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即便是為妾。我也心甘情願!或者不為妾,只是在你身邊侍候著,我也甘之如飴……”
“真是感人啊!”
廳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同時令君子恆與白紫衫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君子恆是欣喜,欣喜中還有著的憂慮。他怕她誤會了。
白紫衫則是直接煞白一張妖艷的臉蛋。
白青亭走進正廳。輕拍著手。淺笑著道:
“這樣感人的話,怎麼可以沒一個觀眾呢?來,九妹得這般好。青雲你怎麼也得給個反應吧?”
君子恆走近白青亭,很無奈地對她笑著:
“怎麼這麼晚才來?”
白青亭道:“晚來才能看到好戲,要是來早了,豈不是見不到了?”
君子恆輕了她一下鼻尖:“你啊,就是愛玩!就不怕哪天玩出火來?”
白青亭拍開他作怪的手:“才不會,就算真玩出火來,怎麼燒也燒不到我身上來,我有什麼好怕的!”
她走到仍攤坐於地上的白紫衫跟前,蹲下身友好親切地道:
“九妹,地上涼,還是先起身,再繼續演吧?”
白紫衫自看到白青亭與君子恆親昵無間的動作,特別是君子恆對白青亭那般寵溺的笑容與眼神,她妒忌得快要發瘋了!
可白青亭卻還在扮演親和的好姐姐,而是卻是無可奈何!
她發作不得,她沒有立場發作,甚至這是她理虧,她首要要做的事是請求白青亭的原諒。
而且……
白紫衫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白青亭,她無法相信白青亭怎麼會那麼快便來了?
白橙玉呢?她不是不見了麼?
難道白青亭那麼便找到白橙玉了?
不,不可能!
白青亭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得到白橙玉!
她將手伸到白青亭伸出來要拉她起身的手裡,就著白青亭的力道她站起身,剛起身她便踉蹌了下,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慌亂才站穩了身子。
白青亭握著白紫衫的手拉她起身時,便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慌亂與恐懼。
她知道白紫衫在慌什麼,更知道白紫衫在畏懼什麼。
會像對待宮茗兒那樣對待白紫衫麼?
不,她不會。
白紫衫道:“三姐,我……八、八姐她……”
白青亭接下道:“哦,玉兒找到了。”
白紫衫問:“在哪兒找到的?”
白青亭懷疑道:“玉兒找到了,九妹不高興麼?”
白紫衫呵呵笑了兩聲,卻笑得很假很僵硬:
“當然高興了!三姐何出此言?八姐找到了,我高興都來不及……”
白青亭輕嗯了聲,便不再理會口不對心的白紫衫。
她看著君子恆。
君子恆對她輕搖了搖頭。
三一直跟在白青亭身後,白青亭到了,他自然也到了。
白青亭對三道:“公子有些累了,三,你侍候公子去外院流園的客廂裡歇息歇息。”
又對擺脫了兩個丫寰,重新回到廳裡的九道:
“九引路!”
三與九齊聲應道:“是,姑娘!”
白青亭看著安靜聽她的安排,毫無半異議的君子恆道:
“過了,讓你避開的……”
君子恆輕搖首,笑著:
“無事,那麼藥於我而言,算不得什麼。”
白紫衫聞言渾身一顫。
失敗了?
她此刻內心的慌恐已無法言喻,下藥失敗的下場不是她所能承受得了的!
可現今真的失敗了,她該怎麼辦?
君子恆走了。
白紫衫卻再也無能為力,她只能目送著那個一飛衝天的夢在她面前徹底破碎。
而這一切,皆是因著一個人!
她恨恨地看著白青亭。
白青亭臉上也沒了笑容:“你的膽量很大,大得出乎我的想像!”
敢這樣算計她,同時又算計君子恆的白府姑娘,白紫衫是頭一個。
但她想,只要她還身在白府,她還會嫁入君家,那麼白紫衫便不會是最後一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