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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突來喜訊

嫡暴 朱顏小改 5871 2024-03-17 22:52

  

  雨過天晴。

  至少小字輩們是這樣認為的。

  至於兩個當事人的氣氛卻著實有點微妙。

  一大早,君子恆起身後便帶著小三出去了,小四也讓他派出去做事,自然小一也暗跟著。

  臨出寢屋時,他吩咐小二、小七莫擾了白青亭,可先去鈍些補湯備著。

  不消會,小四去復返,兩手各提了一只老母雞回到寢屋前的小院子,將兩只老母雞遞給小七道:

  “小七,公子說先鈍老母雞,待會我再回來!”

  小七邊接過老母雞,邊奇怪地問道:

  “公子不是讓你出去辦事麼?你這來來去去的在做什麼?”

  小四道:“是要辦事啊,我這不是在辦事啊?”

  小七微張了小嘴:“公子讓你辦的事就是買老母雞?”

  小四笑道:“當然不止這一件,我還得去買肥美大尾的魚回來,公子說少夫人最是喜歡吃紅燒魚了!”

  說完便要走,又想到什麼還沒說,於是小四又轉了回來:

  “對了,待會會有一些人陸陸續續送來一些小吃食,都是我跑了大半個上午定的,早付了銀兩,來了你們收著便是,再注意看看少夫人喜歡吃哪一些,不喜歡吃哪一些,待公子回來後好稟了公子,知道麼?”

  小七消化了好一會,終於闔上了微張的小嘴,收起自家公子與少夫人和好好得驚人速度的訝異道:

  “這也是公子吩咐的?”

  小四道:“不然還有誰?”

  對,不然還有誰?

  小七覺得自已好像變笨了!

  小四走後,小七趕緊將兩只老母雞提到廚房裡去大開殺戒。

  小二則自始至終立於寢屋廊下,含笑站著。

  臨近中午之際,君子恆便回來了。

  顯然也是趕著回來的,發絲有幾縷垂散,衣袍也些微地凌亂,剛自馬背上下來,便直奔後院湡院寢屋。

  看得宅子大門門房的老丈與柱子一陣贊嘆:“這官老爺與夫人真是恩愛有加啊!”

  一到寢屋前的小院子,小二仍站在廊下,看到君子恆便行了個禮:

  “公子!”

  君子恆問:“少夫人可醒了?”

  小二回道:“奴婢剛剛入內瞧過,少夫人仍睡得正香。”

  君子恆輕嗯了聲,小二輕輕推開門,他便進了寢屋。

  小二再次輕輕地關上門,依舊站在廊下守著。

  小七這會自廚房那回來,看到小二便問:

  “剛才柱子叔來幫我燒柴火,說是公子回來了?”

  小二點頭:“回來了,正在寢屋裡。”

  小七往門內望了兩眼。

  其實也望不到什麼,她不過是過過干癮。

  窗台倒是直通寢屋內室,但這會窗棱仍緊閉著,想偷看一眼也看不著什麼。

  小七悻悻道:“也不知少夫人何時方醒,那老母雞湯早鈍好溫著放在廚房裡呢!”

  小二道:“公子回來了,這午膳時間也快到了,你快去將午膳的飯菜准備妥當齊全,待公子傳膳,我便去叫你。”

  小七點頭應好,又回了廚房。

  白青亭其實在君子恆進寢屋時便醒了,只是覺得渾身酸軟不想起身,於是便闔著雙目繼續假寐著。

  君子恆輕手輕腳地進了寢屋內室,走近床榻卷起兩邊床帳,又坐在床榻邊低聲道:

  “快午時了,還不想醒麼?”

  白青亭眨了眨眼,又轉了幾轉便瞪向君子恆:

  “叫小二、小七進來,我要漱洗一下。”

  君子恆道:“早備好了,我就叫她們把熱水端進來。”

  說完往外室喊了小二、小七,回頭又扶著她坐起身。

  白青亭捏了捏有點酸疼的腰,禁不住怨氣,伸手便往君子恆的腰側摸去,再狠狠一擰!

  君子恆吃疼,卻只是悶哼一聲,看著狠狠掐了他腰間軟肉的白青亭無可奈何,淺淺笑道:

  “消氣了?”

  白青亭輕哼一聲:“我有什麼氣好消的?”

  君子恆突然雙手自她身後圈住她的腰枝,讓她想要下床榻下不成:

  “昨晚是我不好……”

  白青亭耳際被他呼出的氣撓得癢癢的,腦袋偏了偏道:

  “你很好,你沒什麼不好!”

  她說的是反話,他自然是聽得出來的。

  君子恆雙手慢慢上移,移在她的肚皮上輕輕撫摸著:

  “還好,沒什麼事情,往後可不許再這般姿意妄為了。”

  白青亭拍掉他在肚皮上作怪的大掌,氣呼呼道:

  “誰姿意妄為了!”

  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君子恆倒沒嚇著,只是將前後提著熱水進內室淨房的小二、小七兩人驚得心上連跳了好幾下,她們好擔心好不容易和好的氣氛又要崩了。

  君子恆也不氣,竟是呵呵笑道:

  “是我,是我好了麼,別氣,往後你可不能再隨意動氣了。”

  這話說得奇怪,什麼叫往後不能再隨意動氣了,說得她好像以前總隨便發脾氣似的!

  白青亭光想著就氣不過,可又拍不掉他圈住她腰的雙手,只得又伸手往他腰側去,威脅道:

  “放不放手?再不放手我便掐得你滿身的淤青!”

  小七在淨房內聽到,心道少夫人真下得去手啊!這滿身的淤青得多疼啊!

  想想,她都得打冷顫。

  反觀小二卻是淡定自如,小七頓時好生佩服,她的道行還是太淺了!

  君子恆聽著白青亭的威脅卻不怕,臉上笑意未減:

  “嗯,你掐吧,若是你能消氣,你便是真的掐得我滿身的淤青,那我也甘之如飴。”

  肉麻,但也很甜蜜。

  白青亭聽得心頭火滅了又滅,心想自已還真是沒用,被他不過一言兩語的甜言蜜語就哄得沒了氣。

  再轉頭去看他一張笑眯眯的俊容——美男計實在是太好用了!

  白青亭不拍他的手了,也不再梗直了脖子衝他喊,清了清喉嚨,又往淨房內許久未見出來的小二、小七,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快放手吧,這讓她們看見多不好啊,你還是堂堂的正三品大理寺卿呢,丟了我的臉也不能丟你的臉啊,對不對?”

  她多賢惠又善解人意啊,她都快被自已說得感動了,可偏生他就沒什麼動靜。

  白青亭心頭火差些又要爬上來。

  卻讓君子恆突然冒出來的莫名奇妙的話給滅了回去,他道:

  “我高興,你就讓我這樣好好地抱抱你吧!”

  高興?

  他高哪門子的興啊?

  白青亭語調輕柔地問:“高興什麼?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難得這會了,她居然還這般好脾氣。

  君子恆終於松開了圈住她腰的雙手,卻是將她整個人抱起放在他腿上。

  白青亭突然被翻了半邊天,雙手很自然地圈住他的頸脖:

  “你干嘛呢?怎麼奇奇怪怪的?”

  這時小二與小七提著已倒盡了熱水的空木桶出來,兩人皆低著頭,雙眼瞄都不敢往上瞄一眼,躡手躡腳地自淨房那邊蹭著室內邊邊角角走著,想無聲無息地出了內室,莫要打擾了許久未曾如此恩愛的君子恆與白青亭這夫妻倆。

  君子恆將白青亭抱著坐穩在自已的大腿上之上,他也不是沒看見小二、小七那形同鬼魅的奇怪之舉,就是沒想要搭理。

  白青亭則是紅得不成樣子,火燙火燙的,她想大概與猴子的紅屁]股有得一拼了,可她也沒搭理,她正努力地自我忽略掉。

  這時君子恆道:“初次當上父親,即便我的舉動有多奇怪,那也該是能理解的,何況我並未覺得我的舉動有多奇怪……”

  白青亭愣了。

  小二與小七兩人手中的木桶“碰、碰”的兩聲掉地上。

  君子恆皺眉地望向小二、小七兩人:“毛毛燥燥的做什麼?還不快收拾好出去?”

  這會小三與小四在外面聽到動靜,咻一下紛紛到內室來。

  他們見到小二與小七像木頭人似的杵著,又聽到君子恆明顯不悅了的話語,他們趕緊一人一個地將她們拉了出去,還不忘拾起所幸並未摔壞了的木桶一同撤:

  “小的(屬下)告退!”

  內室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白青亭有點呆地看著已釋了眉頭的君子恆,他正笑著看著她:

  “你說……什麼?”

  君子恆道:“我說我當上父親了,而你當上母親了!”

  同時他的手又在她尚平坦的肚皮上輕輕撫摸著。

  白青亭抬手也輕輕摸上自已的肚皮。

  他的意思是……她當上母親了?

  他的意思是……她懷孕了!

  她低下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已平坦得毫無所覺地肚子。

  怪不得她想拍開他手的時候,他居然將手微抬,把她打他的力道全隔絕於她的肚子之外,他是怕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拍到她肚子裡的胎兒?!

  白青亭有點傻氣地問:“你怎麼知道的?確定麼?”

  君子恆在她的側臉親了一下:“你忘了,我可是大夫,而且醫術還算是不錯的大夫。”

  何止不錯,他若算不錯,那天底下大概沒幾人能算不錯了。

  她相信了。

  自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她從來就沒懷疑過。

  像這種醫學上的問題,她更沒有現由質疑!

  白青亭難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欣喜的?

  對!很是欣喜!

  感動的?

  沒錯,她好感動!

  她終於有了一個完全屬於她的人了!

  雖然這個還是個“小人”,不過很快他或她便會長大,喊著她母親……不,她要教他或她喊她媽媽,喊君子恆爸爸!

  君子恆看著臉上漾著喜悅笑容的白青亭,眸裡的深情柔得能滴出水來。

  他想無論她到底是晴晴,還是並非晴晴,他都是愛她的,愛那個自錦鯉池裡突然就冒出來,然後自此賴上他說他是她的同伙的那個姑娘!

  晴晴於他而言,是小時候未能圓夢的美夢。

  

  君子恆低聲在白青亭耳邊道:“青亭,我愛你……”

  沉侵於喜悅中的白青亭突然一震,瞪大了雙眸回頭看那個似乎對她說了某三個字的男子:

  “你、你說什麼……”

  君子恆深情道:“我愛你,並非因著你是不是晴晴,而是因著你就是你,我愛著那個在宮中謹言慎行,卻又膽大妄為到令我無可奈何的姑娘!”

  這是告白麼?

  這是告白吧?

  是吧是吧是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而且還是兩件!

  白青亭眼眶裡忽然就泛起了熱氣,她努力地不想眨眼。

  她覺得這個時候落淚是很破壞氣氛的事情,她不想掉淚,她怕一眨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下來。

  可即便她強忍著不落淚,那淚珠還是像兩串調皮不聽話的珠兒一般滾出了她的眼眶,直滑落她的臉頰。

  君子恆伸手輕柔地為她拭去淚珠:“怎麼哭了?”

  白青亭搖了搖頭,聲音哽咽著。

  她開不了口。

  她怕一說話,她就會像控制不了淚珠一樣嚎然大哭出聲。

  長久以來的擔驚受怕,長久以來強裝的冷淡鎮定,長久以來一直對自已說道的不在乎。

  她長久以來時時刻刻築造起來的圍牆,在一瞬間變得不堪一擊,轟然倒塌!

  君子恆見她搖頭,不禁道:

  “往後也不准再隨意離開我了,更不准再像……那樣傷害自已!”

  那樣?

  哪樣?

  他指的是她生生挖掉了她身上的朱砂痣與赤陽胎記麼?

  若是早曉得她有了寶寶,她哪裡會做出這樣傷害自已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白青亭不禁呢喃道:

  “幸好!幸好!我寶寶生命力旺盛,並沒有因為我的胡亂折騰而動了胎氣……”

  突然想到昨夜裡的劇烈運動,她瞪著上一刻還讓她感動得不得了的君子恆:

  “我懷孕了,你還敢那、那樣對我!要是動了胎氣怎麼辦?!”

  君子恆也很委屈。

  他與她分開了那般久,一直以來她也執意要與他劃開距離,不是分房睡便跑得遠遠地無影無蹤。

  若非昨夜裡他確實過份了些,見她最後累得昏睡過去,他不放心為她把了把脈,他哪裡會知道她懷了孕這樣的好事?

  君子恆心裡雖有諸般理由,可這會他也很有眼力勁,再怎樣也不能與孕婦吵嘴,他順著她道:

  “是是是,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所以剛才我不是說了是我不好麼?”

  原來一開始他說那句“昨晚是我不好……”是這個意思?!

  白青亭又想瞪眼,可又一想到這樣生氣可能對寶寶不好,於是她努力釋下了火氣,輕柔平穩地問道:

  “我懷了多久了?”

  君子恆道:“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算算日子是在藍騎營那會懷上的。”

  白青亭道:“哦……”

  她居然自藍騎營不告而別開始,便帶著肚子裡這顆尚未成形的小小球跑了那麼多個縣?

  就在前幾日,她居然還自已給自已動了刀見了血?

  白青亭心裡瞬間充滿愧疚。

  她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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