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一十一 世外桃源,隱居山林
山河潺潺,山島竦峙。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問仙宮的神秘莫測是外人無法預料到的。
一排排郁郁蔥蔥的樹林擋住了整個問仙宮。
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
因為南宮逍遙這次是下了血本了。
現在,皇宮上上下下的人都聽從新帝。
通緝令一直未撤過。
永禮這回看來是想下黑手抓到他們並一網打盡了。
所以,南宮逍遙將整個山林外都放滿了毒氣。
只要靠近問仙宮半步就會被毒氣毒氣。
但是,南宮逍遙也不能出去。
南宮逍遙奢華的讓人咂舌。
紅色的珊瑚毯鋪在地上。
石牆上爬滿了牽牛花。
唯獨一點遺憾的是牽牛花在日落而滅。
白日,南宮逍遙懶散的坐在搖椅上望著天邊的太陽。
日出,到日落,日落,到月光。
白月光,灑在他的臉上。
他就這樣熬過了一天又一天,*又*。
朦朧的光芒依稀能夠照清他那張瘦骨嶙峋的臉頰,唇角的邪魅變成了孤寂,那雙桃花眼也落敗了。
他閉著眸子,眼角全是悲傷。
“南宮,吃點東西吧。”格日樂公主的蒙古長袍壞掉了,只好換上了汗人的長裙,她梳著高高的發髻,發髻後編了兩條細細的魚骨辮垂在胸前。
她的額頭上落下了疤痕。
於是,南宮逍遙就讓她忍著痛,用鴿子血給她刺了一朵五瓣的花瓣兒。
那血紅色的花瓣兒不僅沒有損失她的容貌,反而讓她美貌略勝一籌,靈動,活潑,恍若一只血狐狸。
她捧著食盒,食盒上只是一些素粥小菜。
南宮逍遙拂手將食盒揮開:“滾。”
食盒散落,滾燙的粥拂在她的腳上,小菜也和黃土地攪弄在了一起。
格日樂燙的抿唇不作聲,蹲在地上收拾那些狼藉。
眼圈紅紅的望著自己的繡鞋。
南宮逍遙別過頭,旁邊是一潭池水,他猛地跳進去。
自從那次從皇宮出來,為了將那些追兵引開。
所以白瑾澤讓南宮逍遙和格日樂一起逃,他們三個一起逃。
這麼一逃。
他們就分散了。
尋了好幾天,追兵太多而且查的嚴。
沒有法子,南宮逍遙只好帶著格日樂逃到了問仙宮。
琉璃身陷宮中不能出來,南宮逍遙擔憂卻不能出去救她。
他每日茶飯不思,輾轉反側。
深夜,格日樂經常能聽到南宮逍遙的嘆氣聲。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他。
“南宮逍遙,你別嚇唬我,你折磨自己不如折磨我,你這樣我看著難受。”格日樂有些虛弱無力蹲在池邊。
忽地。
一股怪力覆在她的雙腳上,未等她反應過來,忽地一雙大掌將她整個人扯到了池水裡。
‘哧’的一聲,格日樂墜入水中。
整個長裙在水中掀了起來。
她不識水性,兩條胳膊在水上掙扎著,青絲散落在河上,如上好的綢緞。
“唔……水……救……”格日樂斷斷續續的掙扎著,吐著破碎的話。
恰時,南宮逍遙忽地從背後托住她的腰。
“我真想掐死你。”南宮逍遙吐出的話沙啞,醇厚,帶著窒息的性感。
他的手臂如螃蟹鉗子似的緊緊的纏著她,她的呼吸通暢了:“好,你若是能夠好好生活你就掐死我吧。”
聞言,南宮逍遙忽地將格日樂的身子板過來。
她如水裡的荷花。
臉頰上全是水珠兒,青絲貼在了鬢角上。
額頭上那血色的花瓣兒看起來十分妖嬈,魅惑。
他似乎想尋到發泄的地方。
手掌倏然一緊死死的掐著她柔軟的腰肢,格日樂悶哼一聲,忍著疼痛:“唔。”
南宮逍遙面容有些殘暴,咬著牙:“她在宮中,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兒麼,你知道麼!”
格日樂忍著疼,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就如同我那麼愛你,你的心裡卻沒有我一樣。”
“閉嘴。”南宮逍遙厲喝她。
格日樂難耐的別過頭,隨即轉過來:“南宮……”
“我讓你閉嘴!”南宮逍遙看依舊喋喋不休,忽地大掌托住了她的小臉兒,對著她柔潤的唇瓣兒深深的吻了下去。
那不是吻。
那是撕咬,狠狠的撕咬。
格日樂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望著南宮逍遙緊閉的眸子。
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她。
她的眼圈止不住的流下了兩行熱淚。
忍著疼痛來回應他的熱吻。
足足吻了一刻鐘,南宮逍遙粗喘著氣看著格日樂被自己吻的紅腫的唇瓣兒,滿意的笑:“我就是這麼殘酷,你還愛我?”
格日樂點頭,口吻堅定不移:“愛。”
他冷冷的哼笑。
忽地,大掌覆在了格日樂的xiong.前,狠狠的揉捏,痛的格日樂眼淚快出來了,他邪魅的問:“這樣呢?”
格日樂的臉紅的能滴出鮮血來,她照樣點頭:“愛。”
聞言,南宮逍遙忽地脾氣暴躁,托起格日樂消瘦的身體把她拋到了岸邊:“是麼?這樣也愛,那晚上就脫光了滾到本宮主的塌上來。”
*
山裡的歌喲,盡情的唱。
橋上的兒郎,你背著竹簍要干什麼去?
遠遠的山上飄著的霧啊,朦朧一片,又怎能看清楚你的臉。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片片的花瓣兒你堆積在山腳處,是在等姑娘的采摘嗎?
朦朧的月光喲,你照亮了大地,照亮了山包,為何照不亮痴*的心喲。
高高的山頭上。
一抹素白的身影恍若與世隔絕的仙人。
青絲系的辮子垂在筆直的後背上。
漫天的螢火蟲在他眼前飄著。
一些紛嫩的桃花花瓣兒從天飄落,落在他雪白的長袍上。
淡淡的女兒紅酒香飄在空中。
花瓣兒飄落,他就著花瓣兒仰頭灌下。
“借酒消愁愁更愁。”凌將軍一襲素色的長袍來到白瑾澤面前,拍拍他的肩,手裡卻也拿著酒葫蘆。
白瑾澤的唇角是殘留的酒,他瀟灑的抹去,那雙清濯的眸光與朦朧的月光遙相呼應:“凌將軍不是也在飲酒。”
“我是在陪你啊。”凌將軍爽朗的笑。
白瑾澤有些頭暈,他捏了捏眉心:“皇上怎樣了。”
迄今為止,白瑾澤還是別扭於稱呼皇阿瑪。
凌將軍嘆氣,搖搖頭:“情況不是很好,還在昏迷中,古元老先生每日都在為其針灸。”
他們跑散了以後,被逼到了一個懸崖邊,幸好古元老先生出手幫助,在空中拋灑了許多的迷霧粉,將那些敵人們迷暈至死並將屍首運到其他的地方,造成他們是在別處受到攻擊的,這樣一來,古元老先生救他們的痕跡就不會暴露。
緊接著,他們三個就一直住在古元老先生的世外桃源裡。
皇上的情況十分嚴重。
一直昏迷不醒,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將其治好。
白瑾澤知道,皇上一日不醒,他一日不能離開這裡。
皇宮那邊也沒有法子攻破和復仇,因為皇上在世的時候有一批精衛,沒有皇上特殊的口令,那些人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喔。”他淡淡的應著。
“希望皇上早日醒過來,我們回宮去,剿滅了殲人。”凌將軍說的義憤填膺的:“我還是覺得江山適合交給你。”
白瑾澤苦澀的笑:“現在想這些為時尚早。”
“是啊。”凌將軍嘆氣,望著他憂傷的側顏,忍不住問:“你……想四格格了?”
琉璃。
這些天來,他一直將這個名字深深的埋在心裡。
只要翻出來,他就會撕心裂肺的疼。
琉璃在宮中也不知怎樣了,想來早已被永禮強制性的封妃了吧。
心裡的苦澀一般人體會不到,白瑾澤唯有用酒解憂。
琉璃,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等到我再次回到你身邊。
凌將軍不再過問他的傷心事兒,他怎會不思念,他經常在夜裡聽到白瑾澤說夢話,滿口都是琉璃,琉璃。
痴情的男兒,聽的他都有些心酸。
他苦笑,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惆悵的看著白瑾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學士,沒事多陪陪皇上,他畢竟是你的阿瑪,也許現在只有你才能喚醒他的意識了,父子之間,哪有那麼多的仇恨啊,若是有,也該解開了吧,皇上承受的也夠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