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書庫 現代言情 宮闈貴女,得君獨後!

章 一百三十八上面和下面的區別

  

  是白瑾澤。

  看清了來人的容貌後,琉璃耍著小脾氣甩開了他的手,自己卻搖搖晃晃的站不穩,白瑾澤一個箭步衝上來摟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為何這般任性?恩?”

  “誰不任性你去找誰去。”琉璃也不扭捏了,在他面前,將淑女的樣子全都拋了出去,她本就是任性的格格,要麼怎能在大阿哥新婚當日想衝出去搗亂呢。

  握緊的小拳頭直捶白瑾澤的胸口:“你的千落不任性,她既大方又端莊,還會武功,還和你感情那麼身後,你去找她好了。”

  捶著捶著,琉璃忽地想起了南宮逍遙同她說的那些話,小拳頭忽地落下來,不忍心再打他的胸口。

  見她的情緒緩和了,白瑾澤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啃咬,一臉的寵溺:“怎麼?消氣了沒?怎的脾氣愈發的大了?是不是被我慣的?”

  “哼,才沒有。”琉璃一副小女兒家的情懷。

  “喔?”白瑾澤低笑:“那就是吃醋了,小醋壇子,這麼在乎我?”

  琉璃的小臉兒浮起一抹嫣紅之色:“才沒有。”

  “倔丫頭。”白瑾澤不戳穿她:“氣夠了嗎?氣夠了跟我回去。”

  “還沒。”琉璃依舊倔強,昂著小腦袋不服輸。

  天寒,白瑾澤的嘴唇蒼白,擁著她:“可拿你怎麼辦才好,受了傷還要追你出來。”

  琉璃才反應過來這回事兒,懊惱的不得了,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你出來做什麼,快回去。”

  “為了找你。”白瑾澤誠實的說:“你甩門離開,想過我的心情麼?那種把你丟了的心情。”

  “我不開心。”琉璃背對著他,玉指去纏帕子:“你在我面前護著她。”

  白瑾澤沒有過多的解釋,適才的確是護著千落了。

  “回家吧。”白瑾澤拉著她的手大步朝前走。

  琉璃跟著他,陽光不足,她踩著他拖著長長的影子,似乎這樣做能解氣一些。

  白瑾澤余光掃著她嘟起來的小臉兒,低低的笑,任由她耍小性子。

  她這樣,還蠻可愛的呢。

  回到了府衙,老大夫在屋子裡等著他氣的兩撇白色的胡須差點著火,白瑾澤乖乖的躺回去讓他換藥,聽他嘟囔了好一會兒。

  禮部尚書在牢中吵吵嚷嚷的大喊願望,不吃不喝,鬧的是翻天覆地的,這讓知府大人十分頭疼。

  本想著進來和白瑾澤商量一番,不曾想他在睡著,他也就不好意思叨擾。

  琉璃將一個花盆捧出去恰巧看到知府大人在門口來回的踱步:“知府大人有事兒?”

  “四格格這是?”知府大人並沒有直說出來,而是繞著圈子先關心她。

  “哦。”琉璃看了看手中的花盆:“白學士夜裡睡不好,許是聞不了這花粉的味兒,所以我拿出去。”

  知府大人面露愧色,急忙接過來:“我來吧四格格,真是不好意思,下官不知道白學士對花粉過敏。”

  “無妨,不知者不罪。”琉璃溫雅得體:“對了,知府大人可是有事?”

  他訕訕一笑:“是有事,只是白學士在歇息,下官也不好意思打擾。”

  “你跟我說吧。”琉璃道。

  他想了想,道:“也好,那禮部尚書在牢中作的不像樣兒,非要見他的女兒,否則就要自盡,你說說,他若真的自盡了,皇上那邊也沒法交代不是。”

  琉璃點點頭:“是,我過去。”

  “四格格親自過去?恐怕有失尊貴身份。”知府大人惶恐的說。

  “尊貴不是在這兒上體現的。”琉璃微微一笑:“帶路吧。”

  大牢如困乏的獸,在森林中躲藏著,時不時的怒吼一聲,整個大牢充斥著發霉,發潮的味道,讓人作嘔。

  鏽跡斑斑的鐵牢欄杆上泛著土黃色,一些人的手爪子抓在上面,將頭朝外探,整張臉的肉都擠在了欄杆上,突出的大眼睛帶著期望的目光。

  “格格慢著點。”知府大人在前面拎著馬燈給她照亮。

  琉璃提著裙擺,踩著輕快的繡鞋快步朝前走。

  因為禮部尚書是重要的犯人,縮在關在了最裡面由武功高強的專人看管。

  愈往裡走,愈嗆人,愈寒涼,琉璃攏了攏披肩。

  “到了,四格格。”知府大人頓住步子,道。

  聞聲,坐在牢中的禮部尚書忽地睜開眼睛,這幾日也是把他折磨的夠嗆,哪有一點穿著朝服文質彬彬的樣子,頭發散亂的耷拉在腦袋上,一雙眼睛如生了繡一般。

  見來人,他猛地撲上來抓住欄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面聖,我要面聖。”

  “四格格小心。”知府大人拉著她。

  琉璃搖搖頭,來到禮部尚書跟前:“尚書大人,你想見的不是皇上,恐怕是你的女兒吧。”

  禮部尚書神色慌張:“都一個樣兒,少說廢話,放我出去。”

  “你犯了大罪免不了一死了。”琉璃冷冰冰的提醒他:“我若是你,不如想想現在還有什麼願望想完成。”

  他的眼睛黯了黯:“在宮中,以為四格格只會為了兒女情長要死要活的,沒想到在宮外頗有皇家的風範。”

  不理會他的嘲諷,琉璃眼睛如星耀:“禮部尚書,事已至此,我知道你最牽掛的就是你的女兒。”

  “呵。”禮部尚書冷嘲:“四格格休得欺騙本官,小女的病我最清楚,巫師的五孔玲瓏心之血被你們攪亂了,小女是活不長了。”

  這個禮部尚書已經被巫師洗腦了。

  她屈尊的蹲下:“尚書大人,你對女兒的心未免太極端了,你身為朝廷命官,讀四書五經,怎會聽信這荒謬的巫蠱之術呢?”

  有些時候,愈是飽讀詩書的人,愈是不懂得書中的奧妙,總是曲解書中的意思。

  讀了那麼多的書,沒有用到正地方又有何用呢?

  禮部尚書不作聲。

  琉璃繼續說:“我會治好你的女兒,並不讓你的罪行牽連到你的女兒,你也知道,你的罪名是要株連九族的。”

  “四格格如此好心,想來是有什麼條件要與老夫交換吧。”禮部尚書陰惻惻的看著她。

  知府大人見狀,十分有眼色的閃開了,那些看守他的牢侍也閃開了。

  忽明忽暗的燭光閃爍著,將大牢昏暗的氣氛映照的愈發駭人,琉璃不懼不怕,捉住大牢的欄杆,掌心覺得灰突突的一層,她璀璨的眸子暗了暗,一字一句道:“認了罪,將你背後與這件事有關聯的人全都向皇阿瑪稟告,不管是參與的,還是沒參與的,只要你同別人說過。”

  聞言。

  禮部尚書起初僵硬了下,而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隨即放聲大笑,笑的十分駭人,他瞪著琉璃:“四格格,沒想到你也會有如此毒辣的時候,借著老夫的手可以除掉你不喜的人。”

  “尚書大人此言差矣。”琉璃鎮定自若:“那些人就算是我不想咬,想來尚書大人也想咬吧。”

  禮部尚書語噎,沒作聲。

  “還是……尚書大人想大發慈悲呢?你要想想,你的女兒留下於他們而言就是個禍害。”琉璃循循善誘。

  暗忖了半晌,禮部尚書眉目有些松動了,畢竟他還是掛念自己的女兒的:“四格格當真能保住我的女兒?”

  “有何不可?”琉璃淡淡道,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只有我們知道你要那五孔玲瓏心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到了皇上跟前兒,尚書大人可以換一套說辭。”

  “比如……”禮部尚書問。

  “比如宮中的某些娘娘十分在乎自己的容貌,想要年輕,想要肌膚光滑,想要如少女那般。”琉璃慢聲慢語的引導著。

  禮部尚書點頭,笑道:“四格格好手段。”

  “呵,手段和善良不成正比。”琉璃淡淡道:“尚書大人若是信我……”

  “我的女兒你打算怎麼安排。”禮部尚書急急的問,說白了,只要能治好他的女兒,讓他做什麼都行。

  望了一眼遠遠站在那裡一臉憨厚的知府大人,琉璃挑著秀眉問:“你覺得知府大人的人品怎樣?”

  禮部尚書不解的看著她,想了想,說了實話:“是個好官,為人清廉。”

  “恩。”琉璃臉上浮現了一抹明媚的笑。

  “你的意思是……”禮部尚書忽地反應過來:“四格格的意思是……”

  琉璃蹲在那兒半天腿都麻了,站起來揉了揉腿肚子,道:“知府大人若是破了此案,以後定會被皇上另眼看待,他會榮華富貴,自然,你女兒的日子也會好過,錦衣玉食,到了出閣的年紀自然會有大把的好青年。”

  不得不承認,禮部尚書有些心動了。

  若是真是和他脫離不了關系,那麼,他的女兒恐怕要和他一起共赴黃泉了。

  默默的觀察著他的神色,琉璃聞著這悶悶的味道有些難受,彈了彈裙擺,道:“尚書大人細細考慮,若是考慮好了就讓知府大人前來通知我。”

  說著,琉璃離去。

  “四格格。”禮部尚書忽地從草墊子上爬起來,臉扣在欄杆上,那雙渾濁的眸子染著無可奈何:“等一下。”

  既然他叫住了她,琉璃就知道自己這盤棋沒有走錯。

  “望四格格言而有信。”禮部尚書一字一頓的說。

  “令千金與我年齡差不了幾歲,花兒的年紀,我也不舍得讓她被連累,被摧殘。”琉璃望著‘刺拉,刺拉’燒灼著的燭燈道。

  禮部尚書嘆了口氣,似乎是放松的氣,生硬的點了點頭,頹廢的靠在了欄杆上,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

  琉璃張了張口,將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挪動步子,旁邊就是關押知府夫人的牢房。

  粗喘的聲音引起了琉璃的注意。

  邁著步子過去,果不其然,知府夫人就跪在那兒等著她。

  才幾日啊,她恍若老了好幾歲,臉上多了些許的滄桑,那雙眸子髒髒的一點光都沒有,身上還穿著那日見她從佛堂出來的那身衣裳。

  她身上的佛香味兒沒有散去。

  她垂著頭,再抬起,那股子辛酸的感覺讓琉璃別過頭去,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四格格。”她的聲音粗噶的不像話,如沙礫那般難聽。

  “夫人,您說。”琉璃道。

  知府夫人撐在牆上,嘴唇干裂,撥了撥眼前的頭發,看著琉璃:“適才你和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琉璃不作聲。

  “我一直信佛,這心啊,是沒有變得善良,這聽力啊,卻是愈便愈好了。”知府夫人嘲諷著說。

  她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知府夫人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她是唯一的女兒,當年和他這個沒良心的生下的,現在他卻沒有照顧她,可我們之間有再多的恨也不能連累孩子不是。”

  是啊,兩個人之間就算再恨,有了孩子,孩子就是一個紐帶,兩個人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孩子。

  “我作孽啊。”夫人哭泣著。

  琉璃塞進來一個帕子。

  她沒有接,苦笑的看著她:“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老天爺原諒我,讓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四格格。”她終於意識到了琉璃的存在感,抬頭看她,‘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

  她消受不起這樣的大禮,急忙將手臂伸進欄杆裡想拉她起來:“夫人不必行如此大禮,適才我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我會的。”

  夫人搖搖頭:“利來利往,有利聚之,無利散之,我希望四格格能夠答應我,就算他沒有達到四格格的心願,四格格也不要抱有私心讓我的女兒走上一條危險之路,好嗎?”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

  “我知道四格格怕多一個人聽去就會多一個人危險。”夫人胡亂抹了把眼淚。

  琉璃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兒。

  “若是我的命能夠換了我女兒的命,那麼,也值了。”她唇齒話落,整個人不顧琉璃的反應,迅速的朝後退去,絕望的眸底血紅,而後狠狠的朝對面的牆上撞去。

  “啊!”琉璃尖尖的低叫了一聲,杏目圓瞪,驚愕至極,她從未看過一個人親眼在她面前自刎。

  整個人顫抖的如秋天的落葉,捂住嘴巴。

  血腥味兒迅速的滿眼,琉璃跪倒在那裡,扶著欄杆,怔怔的望著額角留著鮮血的她。

  她嘴唇抖動:“佛祖,我作的孽我來償還,請放過我女兒。”

  死的時候,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死不瞑目!

  知府大人聞聲急忙衝過來,當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嗚咽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牢頭將牢門打開,知府大人衝進去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眼睛通紅,無聲的流著眼淚。

  在琉璃的角度看,他們兩個人就那樣相擁著。

  看起來,很相愛。

  心,就像被油鍋滾過一樣。

  禮部尚書聽著那悲痛欲絕的哭泣聲,面無表情,睜開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那樣聽著。

  聽著,聽著,就流出了眼淚。

  *

  “格格,你餓了嗎?”

  “格格,需要吃點什麼嗎?”

  “格格,是不是累了?”

  “格格,要不要泡個熱水澡?”

  “你們下去吧。”琉璃蔫蔫的說。

  爬上木梯。

  白瑾澤頎長的身影映入她眼簾。

  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瑾澤,你……你醒了,是不是餓了?我去……”

  “回來。”白瑾澤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逃跑,將她叩在懷裡:“為何不叫著我。”

  “瑾澤,我殺了人。”琉璃顫抖的說,全身都在抖。

  “不是你。”白瑾澤抱緊她,很緊,讓她感覺不到自己在顫抖:“有些事,天注定,即使你不在,她也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琉璃咬著唇:“可是我親眼看她死在我面前,我阻止不了。”

  “不要把自己當成佛,會累的,佛也有顧忌不到的時候,有些事,想多了頭疼,想多了心疼。”白瑾澤捋著她的青絲:“所以,你不要想。”

  “不想會悶悶的。”琉璃指著自己的心口說。

  “想了會痛痛的。”白瑾澤揉開她的眼淚。

  

  他是一枚定心丸。

  服了,心裡舒暢了許多。

  拉著她吃了些東西。

  來人說,知府夫人的屍首已經放進了木棺裡。

  這時,琉璃和白瑾澤在長塌上互相望著彼此。

  南宮逍遙的話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冬天,琉璃的腳丫兒很涼,很冰。

  脫掉了繡鞋,將涼涼的腳丫塞進了被子裡,白瑾澤拉過她的小腳夾在了自己的腿間。

  呼吸教纏。

  琉璃緩緩的湊近了他的胸口。

  是這裡嗎?

  這裡受傷了嗎?

  離心髒那麼近,那麼近。

  掌心的溫熱讓白瑾澤的身子一僵:“怎麼?想要?”

  不理會他不正經的話,琉璃的聲音有些漠然,帶著對白瑾澤的心疼:“瑾澤,若這次不出意外,我幫你搞定她。”

  雖然‘她’字很模糊。

  但是白瑾澤依舊明白,‘她’指的是皇後。

  他那樣怔怔的望著她。

  琉璃細細的將今兒在牢中的事兒從頭至尾和他說了一遍。

  “琉璃,你是在冒險。”白瑾澤眉目一凜。

  “不冒險哪有未來。”琉璃清淺的眸子看著他,裡面閃著光:“別人看不懂你,難道我也看不懂麼?她處處打壓你,打壓我,若是用這次的機會扳倒她,豈不是很好。”

  白瑾澤卷著她的青絲,眸子濯濯:“不,她沒那麼容易扳倒。”

  “就算讓她元氣大傷也是值得的。”琉璃堅定的說。

  “她是皇後。”白瑾澤道。

  “無妨。”琉璃道。

  “她的背後有太傅。”

  “無妨。”

  “她的兒子是永禮。”

  琉璃看著他的清眸:“無妨”

  她知道,白瑾澤在故意試探她的心,她的感情。

  他沒有安全感。

  “琉璃,為何要這樣做?”白瑾澤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璀璨的杏眸晶亮:“皇後喜歡鬼心魂計,邪門歪道,在宮中一手遮天,天理難容。”

  頓了頓,她呼了一口氣:“我要同你捉鬼,鬥邪!”

  “捉鬼?鬥邪?”白瑾澤眉頭一緊。

  “恩。”

  “你不後悔?”他問。

  琉璃低著眉看著他,纖細的玉指緩緩解開他的長袍,解開他裡面的對襟馬甲,一顆一顆解開他的玉扣,露出了他健碩的胸膛。

  彎下唇,輕輕的湊到上面吻了吻。

  耳朵貼在那裡,強有力的心跳聲擊蕩在她的耳邊,她的聲音帶著蠶吐絲的輕柔:“瑾澤,我後悔的是為何那年我沒有陪伴在你的身邊。”

  意思明了。

  白瑾澤就知道南宮逍遙肯定會告訴她。

  撫著她的眉眼,聲音如溪流鑽進她心間:“現在陪也不晚。”

  “可是你心中有了一個她了。”琉璃很在乎。

  “你們在我心裡的位置是不一樣的。”白瑾澤捉住她的小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你在我的左邊,她在我的右邊。”

  琉璃咬著唇,水眸換成了陳醋:“左邊和右邊有什麼區別?”

  “你猜猜。”白瑾澤低笑。

  “猜不到。”琉璃心裡悶悶的,哪有心思猜啊。

  白瑾澤忽地咬住她的耳朵:“那你想想你在上面和我在上面的區別。”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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