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一次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闖入不同,鹿目達也這次選擇了偷偷潛入到曉美莊園來的。就像巴麻美可以完美的融入陽光之中,身具秩序天平的鹿目達也與自然的一切都有著完美的契合度,在這個文明等級的世界中他若是不想表露行蹤,能夠察覺到他痕跡的人幾乎不存在。
話不說的絕對是因為故事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結局,無論是悲劇還是喜劇的終末,都不會在那一刻徹底停下,無論是自己還是後來人都會續寫未來的篇章。
岳重現在就躺在床上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如果今天換成了之前鹿目達也想對他怎樣都可以輕易的辦到,只是欺負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有違鹿目達也的本心,而且今日坐視了那些流言即使贏下明天的庭審岳重也終究不會善罷甘休,讓話柄留下岳重手中的話將來他再卷土重來自己依舊沒有足夠的大勢可以抵擋。
正義與光明的較量自當放在陽光下,誰先用了下作的手段誰就必輸無疑。
所以確定了岳重不是在裝病後鹿目達也還是沒有對他做什麼,曉美晴出來後他跟了一段路,確定那股幾乎可以撕碎此世一切的時間之力徹底歸於平靜,鹿目達也就能夠判斷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都算無遺策的岳重出現了小小的失誤,這似乎證明他也是人也會犯錯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怖,為了彌補這個失誤他差點讓自己苦心經營的局面得不到最後的收官而功虧一簣,不過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已經考慮到了巴麻美終將會到來,所以看似幸運實則沒有出乎意料,寄希望於此也遺憾於此並無任何意義。
沒有最壞的情況發生,也黑暗使徒與魔獸以外新的威脅出現,這樣的話鹿目達也便能夠放心了,這個莊園並不歡迎他的到訪,所以也一直都散發出排斥他的氣息,鹿目達也沒有再作停留返回了裁判所周圍的駐地繼續為明日的審判做最後准備。
見瀧原市這一日一夜並平靜的過去,亦如這幾日來那樣平靜。
當第二天的清晨展露晨曦,這份寧靜就被輕而易舉的打破了,早已關注見瀧原審判許久的見瀧原住民們紛紛走上街頭朝著特設裁判所的方向圍攏過去,他們的行動有序而穩定,沒有阻礙到交通也不妨礙公共安全,生活在不同町區的人們都在有威望的領袖帶領下如同整齊的軍伍一般,在特設裁判所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個方陣,放眼望去花花綠綠的一片人頭湧動不可謂不壯觀。
各式新聞車也陸續出動了,他們的主要目的本來是報道見瀧原審判的全過程並根據自己的立場撰寫專題,可看到街道上壯觀的居民方陣後馬上打開閃光燈與攝像機將沿途的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這其中說是沒有曉美家在暗中策劃那是誰也不信的,不過曉美家為此卻沒有再花費一分錢,完全依靠著對這座城市的巨大影響力動員起來這一切。
幾乎所有有能力走上街頭的人都出現在了這裡,商店停業企業停工便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來到這座城市淘金的情報販子們一直處在曉美家與七海八千代的強勢對抗下並未有太大的收獲,而今日他們發現自己連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因為所有的餐廳老板連同員工也在這聲援曉美家的方陣中,哪有功夫管他們會不會餓肚子。
“曉美家在這種城市的影響實在太大了,甚至比中世紀的歐洲領主更有控制力。”外來戶們不能夠理解見瀧原居民的想法,所以看著壯觀的場面不由得感慨起來。
“影響力只是一方面,曉美家家主在這次審判中扮演的角色是正義的一方,而且他將其絕對美化並讓全世界的看到,所以才會有著拋開成見的游行聲援出現,我想在世界的許多地方也會有同樣的人為其蠱惑在做著相同的事情。”
“這就是民心啊,鹿目達也在這一點上沒能展現出自己的態度,所以他必敗無疑。”
自古以來載舟覆舟的俱是凡人,這個規律即使是在泛位面依舊通行,能夠掌控民眾所需所想並引導他們前進的人就沒有人能夠否定得了。
曉美莊園的正門緩緩打開,執意要陪著岳重一同前往特設裁判所的曉美晴坐在副駕駛上頻頻往後看,在轎車的後座上岳重保持著淡然的笑容閉目養神。
“姐夫,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嗯。”曉美晴點點頭後轉過身來,在岳重看不見的方向輕輕嘆息。
代表著岳重的轎車一路無阻的通向特設裁判所,從遇到的第一個民眾方陣起就發出了響徹雲霄的歡呼聲,接連不斷如浪潮一般推動著曉美家的轎車向著特設裁判所靠近,在這裡幾乎所有的語言與非議都被淹沒下來,收了其他勢力的錢想阻止岳重聲勢的人即使發出了聲音試圖煽動民眾也同樣被淹沒。
大勢不可違,足夠聰明的話不應該去與之正面對抗而是將引導大勢當做生活中的一部分來對待,岳重對這樣的場面一點都不陌生,他牽著維內托的手走過大總統府鮮血般紅的地毯,然後目送她登上權力頂峰之時,那個場面比今日要壯觀太多了。
但這不妨礙他的心潮澎湃,因為這樣的場面就是自己所做一切的意義,如果什麼都只有自己才知道,那對岳重而言就要無趣許多了,畢竟在與曉美焰相逢之前岳重最大的憧憬就是星耀於天的燦爛過。
早早就來到特設裁判所的鹿目達也站在最高處清楚的感到了曉美家的車,從民眾開始聚集於此直到此刻將聲勢推到最頂峰,他所知曉的那些人的小手段通通都沒有奏效,岳重還是在雷鳴般的喝彩中來了。
那轎車停著在了特設裁判所的門前,曉美晴先下了車門然後把岳重接到輪椅上,親手推著他進入裁判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