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於泛位面中心政區的觀測之眼正對面就是最高議庭,處於權力的核心地帶便說明了其地位的重要性,像備胎大聯盟總部便連進入中心政區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的偏僻的角落裡起一棟寒酸的大樓。
而立於此的觀測之眼不僅是一個表示性的生物建築,它同樣是通往觀測者空間的大門,與範寒石擦身而過後,藏青色的眼眸中射出一縷射線將戚小萌的身體籠罩,轉瞬間消失在了範寒石身後。
這不是戚小萌第一次來觀測者總部了,她剛剛蘇醒的時候便再這裡,負責處理她轉正手續的也是曾經在她剛剛醒來時告訴她基本情況的一頭小獅子,它高不過半米,臉上一團團的橙色毛發把五官擁在一起,看到戚小萌來的時候還蹲在沙發上用後腿蹭著前臉抓癢。
戚小萌倒是知道這個看似可愛的小獅子其實本體曾是一頭以星辰為食的星海凶獸,初擁有靈智時和那個世界的超自然能力者進行過多次戰鬥並吞噬了許多強大存在,後來由泛位面派出人手也沒有將其馴服,不過它的靈智成長得很快,後來覺得泛位面組織給出的觀測者任務十分有意思,這才成為了的觀測者的一員。
在外面漂泊了不知道多久,小獅子覺得有些累了所以申請會總部任職,戚小萌就正好是它去救出來的,那道可吞沒行星的巨口一張一吸,籠罩在地球上的大結界都在無力的顫抖著,戚小萌的所有靈魂碎片被它全部吸取出來凝聚到一起,之後才進行了身體重塑。
戚小萌沒有因為對方有多麼強大而心生害怕,反而由於剛蘇醒時第一眼見到了對方所以有強烈的親切感,邁開小碎步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小獅子,親昵的在它臉上蹭了蹭道:“我回來啦!”
“放開放開,老夫又不是毛絨玩具。”小獅子雖然體型縮小了無數倍,但蘊藏在體內的力量依舊龐大,一邊無奈的喊著,它伸出的爪子只敢在戚小萌的背上輕輕拍了拍,生怕用力後直接把戚小萌給拍成一個平面圖。
一個星辰巨獸能在戚小萌面前這麼無奈,便是它一種寵溺的表現,像這樣的星辰巨獸從來沒有什麼力量可以讓它低頭的,它不曾經歷過多少坎坷,破壞無數本身就是強大與邪惡的代表,只是在泛位面生活的經歷讓它開始接受善良,而戚小萌便是最干淨的那一類人,自然會贏得小獅子的好感。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海盜貓還真是敷衍了事。”能夠被它提起的名字也從來都不簡單,戚小萌都還不知道自己老師的過去,總以為它只是一只會賣萌搞事的肥貓。
“這不是有事情嘛,法監庭這次有點過分,我想我們已經有一個內部觀測者了,你們都不想趟這趟渾水全部跑到外面的世界去,那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好啦。”戚小萌揉著小獅子頭上的毛球道。
小獅子翻了翻白眼,終於從戚小萌的懷裡掙脫出去,在動物沙發上打著滾道:“不是因為那個岳重?小萌我可告訴你,這一次你惹大麻煩了。”
小獅子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眼中露出一絲回憶:“法制是任何人類社會的基石,我這樣的非人物種選擇在他們的社會裡生活自然也要遵守這個規矩,它雖然冰冷了一點卻很好的維護了泛位面的穩定。雖然泛位面嘗試在以情理融入於法,但這麼做的難度是你不能想像的,哪一個違背了泛位面法律的罪犯是沒有原因的,或許還值得同情和原諒,這要處理起來會造成許多麻煩,而且情理之途一開,掌握這個權力卻沒有泛位面法典的約束,它很容易變成另一個私法。”
“以前不是沒有人這麼做,但他的結局你應該清楚,絕對的權力是會迷失本心的,他只不過剛剛走上歧路,就被迫不及待的唯法論著一擁而上撕成了碎片,連觀測者的身份也保護不了。”小獅子舔了舔戚小萌的臉,擔憂的道,“我們都挺喜歡你這個孩子的,不想看到你出這樣的事,而且你還是個人類……”
戚小萌堅決的搖搖頭道:“我想清楚了,不會放棄的。”
“還是因為岳重?”小獅子長吁短嘆,“人類真是復雜,你們又是群體生物,像我以前那樣就簡單多了,一切以力量為尊,什麼法與情都是笑話。”
“你都覺得是這樣,看來我這個工作不好做啊。”戚小萌不開心的又伸出手搓著小獅子的腦袋,對方也很老實的讓她發泄了,“最開始產生這樣的想法的確是因為岳重,但我正在嘗試和他分割開來,這是真心話!”
“如果你真的有這份心,我倒是願意相信的,只是你能做到完成這件事以後不再與岳重有任何交集嗎?”小獅子蹲坐在地上,略顯呆萌的外表中卻流露出了威嚴感,“觀測者要做一些事同樣要付出代價的,不管你是為了他選擇這一條路還是真心想走下去,你最終都必須走到底,那時任何的猶豫與遲疑都將萬劫不復。”
“執法者忠於法,執情理者卻不能忠於情,這是人類社會的底線,你的愛從此以後就只能是博愛,給真正需要的人張揚泛位面的正義,不要讓冰冷的法律把整個文明都變得冰冷了。”
戚小萌沒有猶豫,她堅定的點了頭:“我知道我做這樣的選擇是為了什麼,這件事結束以後……就讓岳重從我的記憶中徹底清除吧。”
“這條路已經有了基礎,現在你既然要走下去就把它完善好吧,任何的壓力我們這些觀測者都會與你分擔,考量每一個觸法者與嫌疑人的過去,不偏不倚不被誤導,以情理度法需要的不是固化的公式,它會是一件沒有終點的事業,但能給一些沒有選擇的人一條生路,這會是泛位面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善良。”
小獅子最後告誡道:“小萌,只問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