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武神游騎兵團組成的聯軍其實依舊在各自為戰,只是因為有了曉美焰的統一分配使得歸屬於不同勢力的軍隊在位面間快速交錯最終打了泛位面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的陌生也正是泛位面軍方的陌生,但若是給泛位面軍方一些時間去調配與探明其來源是一定能夠制定出相應的策略來的,永遠也不能小覷了泛位面的底蘊。
曉美焰不是專業的軍事家,所以她所制定的剎那戰爭還有很多有待完善的地方她並未能夠注意到,不過那些東西都留給以後讓諸多位面的軍事專家去研究了,現在的表現放在如今的形式也已足夠,曉美焰不打算把戰事拖得太長,這一戰就將是特裡西所屬部隊的終焉。
科學家拿出理論成果來,至於如何更好的運用已不是她們的工作,曉美焰如此急切的原因不僅是擔心把時間拖久了會讓泛位面軍方有所准備,她更有著一個無法尋求別人援助的擔憂深藏在內心裡。
岳重的天演是連自己都捉摸不透的存在,它如今依舊在影響著戰場的局勢,潛移默化下讓初次接觸這種戰爭而顯得生疏的援軍個體避免重大失誤並以最快的速度去適應,這是曉美焰敢於讓援軍部隊剛剛抵達就發起反擊的底氣所在,一切不利的因素都將被修正,剎那戰爭的完全形態可以完美的運作。
可是這不明所源的力量到底因之何物,自己已深受時間的影響而束手束腳,那麼岳重他是否也會面臨著同樣的反噬?
強橫無匹的泛位面軍方已經很久都沒有如此狼狽過了,在泛位面中爭論不休的情況下他們就好似一支被遺棄的孤軍,無法指望任何的救援或其他形式的支持,甚至有不少對軍方持反感態度的勢力希望著他們的戰敗。
於千萬軍中左右難支,不得喘息更不知敵人會從何處降臨,信息與戰術上的雙重壓制徹底打亂了泛位面軍方的陣腳,參與到這場戰爭中的泛位面軍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可他們從未有過一次這般的無望。
即使看不到希望也要戰至最後一口氣,出色的泛位面軍人在絕望的籠罩下依舊沒有崩潰,每個人都還在想盡辦法去扭轉戰局,可是來自冥冥中的禁錮早已鎖死了他們所有的生機。
任何的嘗試都是無用的,奇跡的本身已被更大的奇跡所統治,泛位面的軍隊在數百個位面中慷慨而悲情著走向失敗的深淵,在特裡西的臉上,落寞與不甘仿佛成為了這場戰爭最後的注腳。
他並不怕死,甚至早已經做出了為泛位面的榮耀而犧牲的准備,可是他的生命在此刻又顯得如此的廉價,大團長沒有在乎過他的生死而是繞開了他直擊泛位面第一意志,曉美焰也不執著於擊殺他,只是在一步步穩穩的壓制中將所有隨同自己出征的將士們趕入死亡的懷抱中。
她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在她眼中與之為敵的存在就沒有無辜的。
特裡西的存在從來都沒有成為過戰鬥的主要目標,在位面級戰爭的體系下除非是將整個後方連根拔起,否則摧毀掉前線的指揮中樞根本就不具備太大的戰略價值,特裡西從始至終的選擇都沒有錯,他只是小看了傳奇的大團長,小看了非軍事正統的曉美焰。
但就算是必死的掙扎,特裡西毫無疑問也將體面的堅持下去,泛位面軍方可以輸掉這場戰爭,但軍方的頑強的精神卻不能夠輸掉。
所以沒有投降也沒有放棄,全神貫注在越來越崩潰的指揮體系中,特裡西都沒有注意到副官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有來自範寒石的消息。”
特裡西神色依舊凝重,他並不覺得遠離戰場的範寒石能夠為他帶來什麼扭轉戰況的利好消息,如今就連第一意志也沉默著,他這樣的小角色又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念。”特裡西只是想聽聽範寒石最近都做了些什麼,自己恐怕就要戰死在這片星海了,那麼應付曉美焰的重任將重新落到範寒石的肩膀上,希望他並不是無所事事。
“範寒石說讓司戍長准備撤退,就算這場戰爭打不下去了,但我們還有機會在未來贏回來,所以盡量保全有過這種戰爭模式經驗的精銳以待將來。”
特裡西隱約意識到了些什麼,或許範寒石無法阻止岳重的天演傳達到曉美焰的身邊,可他這段時間應該調查出了不少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和自己說這種話。
“他打算怎麼做?”特裡西急切的追問。
副官只是搖頭:“範寒石沒有說明,只是讓我們等待一個完美的撤離時機,他似乎認定敵軍馬上要出現混亂了。”
“知道了。”特裡西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曙光,他對法監庭出身的範寒石沒有什麼好感,但卻很清楚從那裡走出來的人不會無的放矢。
來自範寒石的位面傳輸信息同樣也被曉美焰給截獲,她在破譯了其中所蘊含的消息後幾乎瞬間就改變了注意力的方向投入到自己的故鄉,可是當她看到那裡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完了。
一直以來都支撐著剎那戰爭運作的天演在一瞬間消失在了虛空之眼下,猶如一股生機硬生生的從曉美焰的身體中抽離出來,她臉上的驚懼一瞬間轉變為滔天的怒火,被她視為手下敗將的範寒石最終還是打破了底線對已經被法監庭懲罰過的岳重下手了。
“所有預備役全部投入戰場,我要泛位面軍方片甲不留!”
範寒石,我曉美焰終畢生之力,縱使深陷時光之海自我湮滅,縱使遁入虛空永無歸期,我也一定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