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火把將古舊的城堡長廊點亮,使得走在其中的人的身影也被拉得很長。
早早就確定了聖殿騎士團的史密斯會在今夜再度到訪的情況下,岳重這一次不再那麼倉促的去迎接他的出現而是安排好了所有。
不在他演繹局中的人暫時還能給岳重帶來一些不確定性,但既然已經走了進來那岳重就足以推導出許多未來及成因了。
聖殿騎士團現階段最大的困難來源於凱辛,那是一個敢直接對岳重和曉美晴動手的家伙,再加上與聖殿騎士團一直處在敵對狀態下的刺客組織已經沒有動靜,倘若今次史密斯不來便罷了,他頂不住壓力迫不得已向岳重求證與求助,這座古堡也不會再那麼平靜。
岳重一路領著史密斯,卻不是到自己的書房中去而是來到了城堡的瞭望塔上。
腳下火把形成的長龍與層次分明的安保結構都遠了些許,岳重雙手按在瞭望塔的圍欄背對著史密斯道:“史密斯先生看來是完全忽視了我對聖殿騎士團的警告,你把這些爭鬥與肮髒都帶到我家裡來了,這樣可不好。”
“至少你們內部有人這麼提示過你。”岳重的目光裡裝滿了燦爛的星辰,在那些高立於雲端之上的恆星前,眼下的紛擾和爭鬥好像都不值一提,只不過自己並不能夠與之比肩與之一樣淡然,自己能夠算計的再多也始終身在局裡。
“岳重先生是不是太……”史密斯想要辯駁,因為他覺得岳重這完全是在空手套白狼的詐自己,根本就沒有邏輯和證據可言。
岳重揮手打斷道:“沒什麼好辯解的,既然你無視過這種警告還把人帶到了我家裡來,那聖殿騎士團就要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准備。”
“……”史密斯有些不太能夠接受岳重的翻臉速度,明明上一次來的時候他的態度還能算是和藹可親,但這一次見面就突然變得不近人情了,難道說這一切就是他在幕後操縱嗎?
“史密斯先生,不要覺得我只在危言聳聽,事情發生在這棟古堡裡還是發生在古堡外對我來說完全是兩個概念,是否發生在小晴身邊性質也是不同的,所以下一次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岳重在瞭望塔的牆角拿起一幅弓箭,掂量一下分量與弓弦的強度後毫無征兆的回身張弓搭箭。
六枝箭矢如先後追逐的流星一般閃在微弱而剎那的光芒飛射向古堡的陰影之中,史密斯急忙看過去發現一道與黑夜一體的影子被強行割裂了出來釘在古堡的牆壁上。
“什麼人!”岳重的疾矢為曉美家的保安們帶來了最高級別的警備信號,無數的火光朝著箭矢所釘住的黑影而去,驅散了黑暗的光芒後一個身著深黑著兜帽鬥篷裝的男人清楚的被釘在牆上。
他的手掌與腳踝都被箭矢所洞穿,兩根固定位置的箭矢卡住了他脖子兩側完全封死了他掙扎擺脫的可能。
雖然是鮮血淋漓不過這名疑似刺客的家伙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曉美家的保安在給他注射了特殊的藥劑後將其從牆上放下來。
“連你都沒能夠察覺,這名刺客想必是他們組織裡比較強悍的人物了,不過他對自己隱匿行蹤的手段太過自信了些,我開弓的時候一點警覺都沒有否則也沒那麼容易抓到他了。”岳重緩緩放下弓箭繼續對著史密斯說道,“盯上你們的早就不只凱辛那邊了,刺客組織或許也與他達成了合作,這個人交給你好好問問再交給我,我對刺客向來是很有興趣的。”
明顯的證據就擺在面前,史密斯想要狡辯也是無能為力,即使把這名刺客引到曉美家的古堡中來並非他所願的,可對方是跟隨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的,那還能有什麼好解釋的。
凝重的點點頭後史密斯跟隨著曉美家的保安將那名刺客送入到了底下的牢房當中,岳重則慢慢踱步到了剛才那名刺客移動的線路上。
負責安保工作的執事頗為緊張的跟在岳重身邊,這一次顯然也是他工作當中的失職,岳重從來都不喜歡無能的手下,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現在的工作和地位。
“行了,不要一臉擔憂的看著我,這樣的人你們是攔不住的。”岳重踢了踢腳下的草料,這裡距離馬廄很久所以放了不少馬匹的飼料,“明天早上到書房來找我拿防備部署圖,雖然不能在古堡裡采用高科技的安保設施但同等時期的防御設備也不是完全無用的,我想現代的刺客或許更不擅長對付這些東西吧。”
管事的臉色稍解,又聽得岳重說道:“這些草垛下面都裝好捕獸夾,指不定就有哪個倒霉蛋自己跳上去了。”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哪個刺客這麼倒霉,但既然岳重吩咐了管事也就照做了,在他看來家主還是心軟了些,對付這些試圖擅闖古堡的不速之客根本沒必要心慈手軟,直接裝上尖刺陷阱讓他們掉下去就干脆的死掉不是很好嗎?
這一夜對岳重來說只是稍顯不平靜,他若是真的不想讓刺客或是其他人潛入到古堡中來那麼在一開始就應該為此做好布置了。
刺客,這一個在華夏文化中盛行於先秦但隨後就銷聲匿跡的職業一直都寄托著不少文人墨客的幻想,岳重也是一個不缺乏此類歷史幻想情懷的人,不過在那之前他更習慣於對方的存在所能夠造成的影響。
史密斯一夜無眠,這棟古堡的地下牢房是他也很熟悉的地方,但這一次他花了一夜的時間也沒能夠從抓捕的那名刺客口中詢問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一直到岳重都睡了一覺也來到了牢房他依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