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姆中校遭到了維內托的拒絕,除了證明向合法蘿莉提出非分要求是絕對不會被接受外,她也只能帶著憤怒和無可奈何等候著命運的安排。
詛咒著那些背叛了自己祖國受惡魔所蠱惑淪為星際海盜的艦娘們,哈姆中校挪動著微胖的身體回到俘虜群中約束著自己的手下,她的未來可以預見,作為第一個被突破的軍事行星勢必要承擔著巨大的壓力,al星域也需要有那麼一個人來轉移公眾的注意力,向維內托的請求也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現在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士兵,敢於當邊防行星當兵的都是好樣的,雖然他們還略顯稚嫩,遇到了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時也會絕望和崩潰,可他們畢竟是這個國家的未來。
自己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看著這些和自己兒子年歲相仿的士兵們,他們的忐忑的恐懼抑制不住。兒子一直以來都為有自己這麼一位母親而驕傲著,不知道當全al星域都認為自己畏敵請降時,他還會不會這麼堅持著。
“我們會活下去的,你們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奪回榮耀。”
士兵們不知道哈姆的這句話有何深意,只是她在平時的刻薄與嚴厲已經讓士兵心中產生了反感,哪怕是她死了,也不會有人悲傷的。可不那麼嚴厲的話,新組建的海軍怎麼可能形成戰鬥力,哪怕只是自保,哪怕只是地面部隊。
維內托她們終於走了,軍事基地裡囤積著用來驅動行星炮的能量被極度浪費的放射向周邊星空,危險卻也唯美著。
不知道她們會打到哪一步,如果和自己一樣遭遇的軍事行星變多,自己受到的處罰會不會輕一點呢?
哈姆也不是什麼聖人,總會不可遏制的想像著,就算知道這樣是不好的。如果這支艦隊徹底摧毀了還很脆弱的al星域,是不是就沒人來管自己的?
軍事行星上剩余的能源不多了,只能夠維持著最低程度的消耗而已,少量的生活物資也被全部搶走了,所謂的星系大戰的名艦,維內托號也不過是一只搶食的野狼罷了。士兵們只能夠靠催化的營養液度日,直到有人重新接管這顆星球的那一天。
既然敵人已經離開,哈姆也沒有必要讓士兵們再像被人觀賞的猩猩一樣聚集在空地上展示著自己的弱小來證明沒有威脅,她命令士兵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日常訓練的設備已經被全部破壞,除了等待再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哈姆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指揮室裡,沒有能源的驅動這裡就像個黑暗的洞穴一樣沒有一點光明,她想要冷靜下來,卻有人找在這個時候跑進來打擾她。
“長官,放射能量層好像突然間變紅了……”跌跌撞撞的警衛闖了進來,一臉驚恐的望著哈姆。
哈姆聞言快步跑出了指揮室,剛抬頭望向天空,那能量層不是警衛所說的紅色,而是變成了劇烈波動的明光,如恆星一般在自己的頭頂綻放開來。
足以毀滅一切的熱量洶湧於風暴般湧來,片刻間就摧毀了他們耐以生存的密閉生態艙,然後將所有的表層物質化為灰燼。
那是能量層被引爆了,只要一艘近星防衛艇就能做到這點,她們不是答應要放過這裡的人了嗎,為什麼還要如此的殘忍?
只因為她們墮落著投靠了惡魔……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哈姆睜大了眼睛,任由那強光將其射瞎而大聲詛咒著:“你們必將不得好死!”
一顆星球的毀滅就是如此的簡單,人類擁有著強大的科技時,也擁有了無數種將自己殺死的手段,不是天災而是人禍的滅絕比比皆是,al星域的邊境,不過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插曲罷了。
絕大多數的艦娘們本身都是不得好死的,從她們穿上艦裝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所以哈姆的詛咒就算被維內托知道了也不過是一笑了之,但問題是她並不知道。
做這一切的也不是曉美焰,她不可能自己去破壞自己的計劃,而且也不像絕大多數人所誤認的那般嗜殺,她依舊會最低限度的尊重生命的存在,否則就否定了自己。
在光的背後是黑暗,只要是在物質世界中就必然如此,被黑暗所籠罩著的未知戰艦悄無聲息的從陰影中現身,完成了這一切後又不著痕跡的離開。
短暫的綻放出恆星光輝的軍事行星沒有引起維內托她們的注意,因為她們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能夠在宇宙中四處縱橫的戰艦都擁有著其他飛行器望塵莫及的速度,這裡的光芒不過是宇宙繁星中的一點罷了。
維內托依舊率領著艦隊攻克一個又一個的軍事行星,敵人的反抗不知道為何越來越激烈,直到她徹底的摧毀了一顆軍事行星,絕望的敵人引爆了基地能量讓她們失去了補給的可能。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呢?”
望著被毀滅的軍事行星表層,那裡已經不可能有人生還了,但他們最終的選擇卻給維內托帶來的巨大的衝擊,很少有星域的駐扎部隊會在失去勝利希望的時候如此決絕,起碼i星域的陸軍就絕對不會。
al星域如果有勝利的可能,那就是斷絕自己所有的補給可能,讓她們不得不無功而返。可這樣做必然會帶來大量不可挽回的犧牲,與軍事行星一起毀滅這樣的命令絕大多數指揮官都不會接受的,所以維內托早就排除了這種可能,但事情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連同之前敵人越發頑強的抵抗一起困擾著維內托。
她舉著咖啡杯本來是用來慶祝又一次的勝利所自然的舉動,但此刻的咖啡杯一直停留在空中,維內托忘記了把手放下。
“大姐頭,為什麼會這樣?”安德烈亞·多利亞果不其然的發來了通訊,她似乎覺得維內托可以給她解釋一下為什麼,可維內托現在也正茫然著。
從個例中分析共性,從最微末的細節來構造最龐大的邏輯。提督經常說著這些看上去很玄乎的話,好像也想要自己明白似的。當時維內托只以為他是在沒話找話說,他那張嘴只要見到個人就不容易閉上。
“是不是該問問小焰怎麼辦,她現在也算擔任的提督的職務,可制定了一個計劃後就把事情全都推給了自己。”維內托把咖啡杯放下,懷著這個疑問的不只是自己和安德烈亞·多利亞,其他人也應該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沒有主動來問罷了。
可自從攻占第一顆軍事行星開始,曉美焰就再沒有和自己多說一句話,如果不是能夠看到她還在艦橋那裡,維內托都快以為她跑去倫敦星了。
她應該不至於就那麼生氣了,想要躲起來看自己的笑話也不是這麼看的,維內托或許是最清楚她和岳重的關系的人了,如果只是曉美焰自己的事,那麼她或許不會那麼認真,可只要是岳重的事,小焰就一定會全力以赴。
一直在為別人而活著的提督,自己也有著明星一般閃耀的夢想,不過他遇到小焰後好像就忘記了。那段歷史時空中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最追求的事物,自己也是在那個時候見到提督的。
小焰必定要超越曾經在提督身邊的那個影子,所以只看到了他一絲對極限和鬥爭的渴望時,便毫不猶豫的走上了這條道路,正如提督曾經為她所做的一切那般。
所以她不說話肯定有她的道理。維內托腦補完成了這一系列的猜想,知道只能由自己來解開這個迷局了。
“我不知道,現在我們就去尋找答案,再這麼推進下去已經無濟於事,艦隊的能源消耗也會支撐不下去,必須找到緣由是什麼。”維內托伸手將頭上的紗網小帽掛好,剛才的失態讓它不小心滑了下去,端正了神色的維內托在安德裡亞·多利亞面前繼續展露著大姐頭的氣場,在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艦娘們動搖才是。
“改變路線迂回到之前進攻的軍事行星上,我想他們肯定知道什麼事,不然是不會那麼激烈的抵抗的,我沒有去理當時來找我的基地指揮官是我的失職,希望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下達了新的作戰命令,維內托又向負責警戒的空想問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哪怕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信號波動。”
“暫時沒有,不過我會注意的。”空想悄悄吐了吐舌頭,面對嚴肅的維內托她不敢說自己經常會在警戒中走神,空想本以為這次戰鬥並沒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對手,可聽維內托的話,似乎威脅不只來自於明面上。
在阿非利加星系不能夠完全按照歐羅巴星系的規矩來,何況現在那邊也亂了,曾經跟在奧古斯都·凱撒這位詭計百出的提督身邊,維內托並非對陰謀毫無感覺,起碼現在她就能夠感覺得到,有al星域以外的勢力躲在陰影之中來設計著自己的艦隊。
許久沒有打開的核心艙大門打開了,維內托唯二開放了自由出入權限的也只有那兩個,難道是曉美焰發現了什麼所以要告訴自己嗎?
黑發少女從艙門中走來,她的步子很輕,明明是受力面很小的高跟鞋卻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來這裡也不是像維內托以為的那般,如同述說著一件平凡無奇的小事:“賽倫·雪普找到利托裡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