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姐那邊聽到的凜冽風聲把一切都掩蓋了下去,岳重雖然不知道她在哪執行著什麼機密的任務,但根據現在的日期與地理位置去推斷的話她應該是在自己的祖國西部某個世界風口,那裡的風力資源最為發達,而且從時差上看距離見瀧原也沒有相差過大。
以魔法少女們現在配備的作戰用通訊裝置,只有八級以上的大風才可能對其造成像現在這樣的干擾效果,學姐有個到了睡覺時間後就會犯困的習慣,只要沒有其他事情牽扯她的精力的話幾乎可以在任何地方都睡著,所以她也不太可能會在當地時間的半夜與自己進行通話。
幾乎不用刻意去想什麼,憑借著腦海中豐富的知識儲備量就讓岳重在瞬間做出了比較精准的判斷來,他當教師的這幾年教了學生們很多知識,但為此去涉獵的知識面卻比他教出去的多太多了。
即使因為平靜的生活讓岳重的學習效率下降了不少,可在日復一日的積累下岳重於常識方面幾乎沒有任何弱項,去參加什麼答題節目的話基本上就是唯一指定冠軍了。
找到曉美晴的時候這丫頭眼睛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一樣,她肯定是舍不得和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分開的,曉美遠拿著記載了他們過去點點滴滴的相冊送到她手上來無疑是深深的戳到了小晴的淚點。
雖然對岳重的決定向來都是無條件支持的,可曉美晴看著岳重的目光所帶著的懇求已經說明了她希望能把弟弟也一起帶過去。
“小晴,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岳重沒有去解釋什麼,曉美莊園這邊不可能不留下一個主人看護著,把曉美遠也一起帶過去他也是會想念自己母親的。
“已經收拾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呢姐夫?”曉美晴沒有聽到岳重主動說出自己想聽到的話來有些失望的垂下了頭,她相信自己與姐夫這麼多年過來早已經可以心意相通了,既然他不說自然就是不同意,自己再去提出要求來反而會很尷尬也會讓姐夫很為難。
“家裡的東西都還要先運過去布置一下,你的行李裝好箱後就交給管事們先送到那邊的房間裡去,我帶你先去旅游景點玩玩。”岳重走到曉美晴面前,這丫頭的身高已經到了自己下巴,想來以後超過她姐姐的身高也不是什麼問題。
那會是個高挑出眾的大美人吧?
“好嗎?”岳重很不願意看到小晴失落的模樣,好像自己曾經的冷酷殘忍的一面在她面前都變得遙遠起來,面對著曉美晴的時候岳重的心太軟了,這一刻就忍不住想去安慰她。
曉美晴的情緒像是在這一刻決堤了一般奔湧而出,她靠在了岳重的胸膛上淚水止不住的流出,嗚咽著也泣不成聲的喊著,“姐夫……我不想離開,我好舍不得這裡的一切,舍不得弟弟和朋友們,花花它也老了,我下次回來或許就再也看不到它了。”
輕撫著小晴黑色的長發將她抱得緊些,岳重對曉美晴的感傷與離愁也感同身受著,但他此刻能做的只有苦笑不語。
誰能做到把一切都留在自己身邊,一直被那些熟悉的一切所包圍著不向外踏出一步?
為人終究是要前行,世界終究是在不斷改變,若是岳重只帶著曉美晴相依為命,那她想在哪裡都由得她的性子來,可是她和自己並不是只有彼此那麼簡單,這偌大的曉美家總不能夠因為小晴的不舍而荒廢了下去,岳重看護著曉美晴長大是他的責任,但守護這個家也是他的職責,這是他如今唯一可以為了自己的愛人所做的事情了,即使是小晴也無法超越這一點。
哭到累了總會好受些,岳重能夠給小晴的只有這個懷抱了,他有的東西從來就不多,所以也就很難再分出來給小焰以外的其他人了。
……
歐羅巴大陸西南方的伊比利亞半島是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地方,因為它在岳重生長的世界中成為了人類與妖怪之間戰爭的主戰場,化名為沉火玉名的曉美焰就一度在這裡活躍過並且幫助著人類一方擊垮了妖怪們最凶猛的攻勢。
即使是在不同的位面中,可那山川地貌與風土人情都是一般無二的,唯一不同的只是兩個不同的主導群體帶來了不同的發展路線,它正在逐漸顯現出差異來但尚未完全改變那些根深蒂固的東西。
老管家決定留在曉美莊園了,他一生走過太多地方現在再無精力去幫助著岳重帶領著曉美家走向下一階段,他將終老於此。
繼承了他使命的管事們操持著曉美家的搬家工作倒也不需要岳重去操心什麼,這些人當中岳重遲遲都沒有定下一個真正的管家來,畢竟要承載曉美家下一個二十年的人物不能簡簡單單的選,相比岳重對這個角色的要求來現在的管事們都還太稚嫩了一些。
新家布置的時候岳重就帶著曉美晴來到了比利牛斯山脈,他當年和靈夢一起出征冰島就一去不返,錯過了隨之而來的人類與妖怪的種族存續之戰,作為伊比利亞之戰的重要戰場,岳重在這裡好像就能看到另一個位面的軍事歷史了。
他無疑是一個出色的軍事家,即使在現代化的戰爭及特異化的戰爭中也能有著卓越的表現,山川地勢與氣候在岳重的眼中就足以構成了那場戰爭的推演。
似乎也只有在這些地方曉美晴能夠從岳重身上看到那揮斥方遒統帥之姿了,他的才華留在曉美家中是無奈也是一種埋沒,但岳重終究沒有經過那場戰爭,能夠給曉美晴講的只有他們馬上就要定局的新國家的事情了。
“這裡是西班牙王國,15世紀時期出現了一位偉大的女王完成統一的大業,在那個絕大部分女性都沒有任何權利的時代裡做到這一點真的很令人敬佩,而且這位女王的名字和我一個徒弟一模樣都叫伊莎貝拉,不過你這位師侄嘴上從來不肯承認我是他師父。”
“小晴,我教她的時候可是沒有任何保留的,可她也不叫我師父,因為學生成熟了就很容易有自己的思想,當我不同意這一點的時候他們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