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軍最終擬定的刺殺襲擊行動還是如兩大星域代表所願,集中全部人手准備突擊中央科研所區域,之前連番襲擊al星域傀儡政權的中層官員,阿姆芙的內務軍毫無作為給了他們在城區發動大規模行動的信心。
有著盟軍方面的武器支援,反抗軍的武裝力量與戰鬥意志都在不甚作為的內務軍之上,從盟軍處知曉了阿爾及爾星根本沒有宇宙戰艦的守護,他們完全可以占據這顆星球後請求盟軍艦隊駐防,以此抗衡岳重勢力的反撲。
a星域主持發動了對岳重的打壓行動,此時已經掩蓋不住引起了全世界範圍內其他星域的關注,在阿爾及爾全面戒嚴之前,便有各方勢力派出了間諜來打探消息。
城區與荒野都是滿目的蒼白,街頭房頂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這裡的人類忙於政權的鬥爭,無心打掃自己的生活環境。
衝突雙方大規模的武裝調動很難在隱藏在暗中,有人便站在與科研所遙相對望信號塔上,迎著獵獵寒風與飄零的白雪,穿著白色緊衣的他似在自言自語著:“三流的陸軍指揮和調動,這樣的勢力真的有關注的必要嗎?”
“沒有什麼意外,觀察對像在布一場局,想要徹底摧毀這顆星球上的反抗武裝,他們雖然把意圖隱藏得很好,又怎麼逃得過我的眼睛。”白衣人不屑的道,“反抗軍根本沒有任何戰術修養,被一次次的戰略誤導後現在已經徹底膨脹,他們的覆滅只是時間的問題。”
“萊因哈特同志,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不要妄下結論。”耳釘裡的聲音嚴肅了起來,“我們現在需要一支能夠在歐羅巴星系裡與盟軍對抗的艦隊,j星域海軍現在被a星域牢牢的看住,是不可能支援這邊的戰場的。”
白衣人扯下耳釘,翹著嘴角道:“啰嗦,我們的陸軍將摧毀一切敵人,海軍不過是輔助罷了。”
作為一名間諜,他對上級的態度很張狂,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實際的間諜,和耳釘裡那個聲音的主人同為高層干部。
他會出現在這裡,便能夠體現出了其他星域對這場衝突的關注力度。
名為萊因哈特的男子繼續矗立在信號塔上,一身的白衣與風雪融為了一體,沒有人能發現在百米的高空中,會有這麼一個家伙在看戲。
在他的注視下,由一片蒼茫的荒野裡緩緩駛來一支全副武裝的車隊,懸浮在滿是白雪的無人街面上,飛速的朝著科研所而去,而在他們的目的地的周邊樓房裡,早已被准備完全的反抗軍徹底控制,這一場無聲的爭鬥,終於要走向有聲的武裝衝突。
一層層圍繞在科研所的武裝部隊已分不清是誰在包圍誰,隨著名扎奇車隊的到來,沉默中的殺意瞬間升騰而起,千百道熾熱的激光將平靜的雪色之城點亮,那此起彼伏的叫喊聲與重武器轟鳴聲響徹天空,阿爾及爾星中央區迎來了最大規模的武裝衝突。
反抗軍決定在科研所伏擊刺殺名扎奇,事先已經做好了武裝衝突的准備,但他們不曾想到阿姆芙的內務軍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備,當他們的重型彈射武器將名扎奇車隊的懸浮機車掀翻在地時,從各方湧出的內務軍開始在各處與其武裝軍隊展開激烈的交火。
“情報有誤,不過這個規模的內務軍還可以壓制下去,所有人都不要吝嗇彈藥狠狠的打,戰略支援隊伍把科研所給我夷為平地。”親自出現在交戰區指揮本次刺殺行動的反抗軍統帥觀察了雙方的實力對比後心頭有了底氣,名扎奇的車隊已經受到了飽和的火力打擊而覆滅,現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確定殺掉了他,接下來就該是對內務軍的壓制作戰了。
出於某種對危險的預感,年輕的反抗軍統帥沒有留在他們的秘密據點而以身犯險,至於其他高層干部與星域的代表卻留在了那裡。
反抗軍的戰鬥熱情高漲,但同樣為了活命而戰的內務軍也不甘示弱的奮勇作戰著,雙方的訓練度與組織度差不多維持在了同等水平,不過在信號塔上的白衣人眼裡,依舊像一群武裝起來的平民在作戰。
落後的光能武器無法對建築群造成多大的破壞,而能夠破壞建築群的重火力炮在完成了對名扎奇的襲擊後調轉了方向朝著科研所傾斜而出,當百余枚核能炮彈飛臨到科研所的頂層,全沒有反抗軍統帥想像的那樣落到建築頂上。
它們在無形的天空中便炸裂成了無數小型的蘑菇雲,如黑暗天幕般徹底籠罩著科研所的地表建築,卻半寸不得入內。
“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們的間諜沒有發現科研所有能量罩防御!”反抗軍統帥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他將科研所外層的天理圓環防御圈當成了無形的能量護盾,而那裡根本就沒有能量護盾發生器的存在,他派出的間諜情報自然不會把告訴他科研所有防御能力。
“統帥,我們怎麼辦?”
“繼續攻擊,我不信它的護盾能夠一直扛下去。”反叛軍統帥回顧了一眼其他戰場的情況,他的武裝部隊還在激烈的交火中,並隱隱壓制住了內務軍,這讓他稍微放心了些許,至少證明了內務軍並非提前做好了准備想要在這裡把他們一網打盡,否則現在占據優勢的絕對不會是自己。
“名扎奇已經死了,沿途沒有發現他下車的跡像,只要他的確是坐著這個車隊的某一輛懸浮機車來的,肯定已經死了。”反叛軍統帥心中暗忖道,“內務軍的反撲只是一時的血勇,等名扎奇死亡的消息傳開,他們就會失去戰鬥的意志。”
一場刺殺的行動演變為全方位的衝突,不過這並不出人意料,名扎奇的周邊肯定會有大量的內務軍存在,何況這裡是在科研所區域。
反抗軍想要通過接連的作戰行動徹底打垮al星域的傀儡政權,一場大規模的戰鬥是免不了的,抓住名扎奇被殺的契機來展開這場戰爭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
為什麼還是有些不安?
“白痴。”全程圍觀了這場衝突的白衣人冷笑著做出了這兩個字的評價,雖然他不知道al星域的傀儡政權的計劃是什麼,但看到他們的內務軍正在有意識的控制交戰的規模,心中早就明白了他們想做什麼。
反抗軍的武裝力量很強大,如果被貪欲蒙蔽了頭腦,一心想著通過一次行動就取得衝突的勝利,那麼他們根本無需在此投入所有的力量。而將武裝力量全部投放於此,其作戰效能也是不可忽視的,內務軍通過科研所作為誘餌,不斷吸引著他們的重火力去轟擊來拖延時間,僅憑輕武器的交火雖然看上去占據了優勢,實則沒能對內務軍造成大規模的殺傷效能,而內務軍的包圍圈也隨著交戰的持續越來越厚實,等到他們的火力點與阻擊陣線全部部署完成,等待反抗軍的便是覆滅的結局。
如果反抗軍此時試圖突圍,或許還能保存下一部分力量以圖將來,可在那白痴統帥的命令下,他們卻在一步步的等待著死亡。
“雖然軍隊的戰鬥力極差,但指揮這場戰爭的人思路卻很清晰,假以時日可以算作一個對手。”一身白衣的萊因哈特將腦袋從兜帽裡探了出來,露出一頭黑色的短發。
他頭也不回,便對著百米高空的鐵塔淡然的說道:“這裡居然還有人能發現我,看來是我小瞧了外來者勢力的底蘊,反抗軍會落入內務軍的圈套中,你們也從中做了不少手腳吧?”
與萊茵哈特哈特的一身白衣截然相反,藏在黑色衣袍裡的人如鬼魅般的站在他身後,在一片雪色的天地裡格外的顯眼,他手裡握著一把冰冷的短刀,距離萊茵哈特的心髒不足半寸的距離,隨時可以奪走對方的生命。
“小姐不希望見到有意外發生,閣下如果是朋友,不妨到家裡坐坐?”黑袍人的聲音像深淵的鬼魅,仿佛只在驚悚的噩夢中才會出現。
“你家小姐?”萊茵哈特很不客氣的嘲諷著,“誰家小姐有本事讓我上門做客?”
黑袍人一點也不生氣,或許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臉,而他的語氣也是千年不變的陰寒:“小姐有沒有這個資格且不說,不過我的刀現在有這個資格。”
“說得沒錯。”萊茵哈特攤攤手道,“早這麼說不就行了,偏偏要拿些我聽都沒聽說過的人來邀請我,武力才是邀請他人的最好手段不是嗎?”
黑袍人不說話,像是默認了。
“我有一個問題,名扎奇是怎麼離開車隊的。”萊因哈特好奇的問道,“當然如果他死了,我們似乎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我們能控制所有的情報,它們的真假也由我等說了算,反抗軍在我們面前不過是一群盲人罷了,我們說什麼他們就必須信什麼。”黑袍道,“名扎奇還活著,不過你得先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