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迪十分奇怪,“這,烏蘭烏德,一時間難以攻下啊,我部大都是騎兵之部,放在攻城戰中,似乎效果不彰。”
榮祿環視眾將,“如今大軍傾巢而出,為的就是勝利,俄羅斯等人卑鄙,實應大加撻伐,以宣國威,若非如此,無顏面對國中父老,亦是不能報銷朝廷之厚恩,本座既然是統帥大軍,皇上下旨,許我自主派兵,如今就在此地,就在索爾山分兵,諸部聽命!”
武雲迪站了起來,微微躬身,其余將領一起跪伏,“臣等聽從大帥調遣。”
“馬德山,你率領火槍兵三百,騎兵三百,從索爾山往西北去,”榮祿吩咐道,“目標厄爾口城。”
“是,末將聽命,”馬德山半跪在地上,“敢問要幾日到達厄爾口?”
“不拘時日,”榮祿說道,“白蓮教探子來報,厄爾口城以南有防線若干,必然是俄羅斯從索爾山撤退之士兵,要你幾日之間就攻破防線,實在為難,且,”榮祿自信的笑道,“我也不願意在厄爾口城下,看到太多的俄羅斯人,你在此地,打個游擊,再聯系上烏梁海總兵所率部,調動大軍,或是咬住防線,或是側面偷襲,務必要將此地之水攪渾,不用顧忌大軍之事!”
“嗻!”
“工部員外郎何在!”
“下官在。”
“你指揮工匠,前往北海邊如此如此,務必要半個月之內建造完畢!我派給你一千火槍兵,一千騎兵,以防俄羅斯騷擾!”
“是!”
“除卻我本部留下騎兵一千之外,其余之騎兵盡數給你,”榮祿對著武雲迪說道,“我這裡不需騎兵,都給你,我自己留著火槍兵,你自往烏蘭烏德去,”榮祿湊在武雲迪耳邊悄悄細語了幾句話,武雲迪眼中爆出了精光,“聽令!”
“我就在此地休整,且等工部籌備時間妥當,”榮祿肅然說道,“烏蘭烏德,就交給老楊,攻得下自然最好,若是攻不下,咱們料理了別處,再集合兵馬,會師烏蘭烏德!”
“嗻!”
大軍號令紛紛傳了出去,無數馬匹在飛騰,號角聲嗚咽,旗幟迎著大風烈烈飛舞,武雲迪收拾好帳篷裡的東西,翻身上馬,幾個穿著蒙古服飾的人走了過來,朝著武雲迪撫胸,“武大人,我們奉命跟隨大人討伐俄羅斯人,請問我們是往著烏蘭烏德去的嗎?”
武雲迪眯著眼盯了盯這幾個剛剛附從上來的蒙古人,“是,你們和我們一起,作為向導,去攻打烏蘭烏德城,草原上我們不熟悉,不要帶錯路了,耽誤了軍機,可是要砍頭的,你們,”武雲迪微微冷然說道,“明白了嗎?”
“是,絕對不敢的,大人請放心,”那個為首的蒙古人眼光閃爍,游移不定,“我們一定做好向導。”
武雲迪一揮馬鞭,驕傲的離開,剩下的蒙古首領看了看自己的隨從,那個隨從點點頭,退了下去。
馬德山也率領小部隊出發了,他是原來湘軍的千總出身,又在講武堂學習了不少年,是極穩重之人,帶兵十分謹慎,走著之字形的路線,探子若是來報有小股敵軍,就前去襲擊,若是有大部隊就繞道,或者是夜間偷襲之,絕不決戰,亦不以速達厄爾口城為目的,如此沒有了目的,反而讓此地的俄羅斯軍官摸不到了頭腦。
“這些黃皮猴子,想做什麼?”這裡是西西伯利亞總督第三梯隊上校卡卡洛夫,他聽到了士兵的稟告,有些郁悶,就在剛才,一小只隊伍又被中國人剿滅了,在西伯利亞,俄羅斯最缺的就是人,就是兵源,雖然這只是死了十個不到的人,但是加起來,這樣鈍刀子割肉的人員損耗,實在是太嚇人了。卡卡洛夫主持著厄爾口城以南防線的駐守,他的任務就是要阻止住中國人再度攻入位於北海邊的厄爾口城,這裡差不多是是西西伯利亞總督最喜歡的度假地方,更是收稅的重鎮,不容許中國人再到此地擾亂,卡卡洛夫的眉心皺了起來,棕色的眼珠凝視地圖,“這些中國人,想做什麼?他們想調動我們?調動我們四處奔走,然後他們趁機把防線衝垮?做夢。”卡卡洛夫站了起來,“這些貪心的中國人,永遠是不知足,士兵,傳令下去,除了在南邊巡邏的偵察兵之外,其他的士兵們都撤回來,我們已經在這裡鑄成了工事,他們要是想去占領厄爾口城,就必須經過這裡,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等著中國人一頭撲進來!”
“是!”
烏梁海的總兵是昔日左宗棠帳下的得力武將,雖然和馬德山互不統屬,但是到底都是湖南人,會合了之後十分的親熱,說話也直接,“老馬啊,我這裡頭正難為緊,本來想直奔厄爾口,不管打不打的下來,總是這樣有了行動,可老楊頭的援軍在索爾山被打敗了,我這裡到底是人太少了些,只是在草原上和俄羅斯人對上了幾次,防線到底是過不去,你是榮祿大人派出來的,知道他的意思,您看看,接下去咱們怎麼辦呢?”
烏梁海這裡,雖然有兵,但是不甚精,騎兵倒是不錯,只是在馬德山這種講武堂出來的人看來,未免失之草莽,頭腦還是舊時的做法,這不是配了講武堂出身的武官作為統帥可以幾個月之內就能轉變的,馬德山不得不考慮到這點,他慢慢想著,說道,“大帥交給我的任務,是要去厄爾口,但是未設時限,只是要我們盯住俄羅斯人,大帥必然有後手,只是我卻不知後手是如何操作的,不過我們兩下合兵,不如前往俄羅斯人的防線去試試看,看看俄羅斯人的成色如何。若是能打得過,咱們一鼓作氣衝去過就是,若是不行,咱們再做別的打算。”
“就聽你的。”烏梁海總兵點點頭,“我這裡頭雖然精銳不多,可蒙古的騎兵卻是不少,都交給您指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