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疑惑沒有幾日就得到了解答,蘭州傳來的電報,說已經有人將白彥虎的人頭送至玉門關左宗棠的帳下,只是悄無聲息,無人知曉,將人頭放在大營外就一走了之,經過點驗,的確是白彥虎無疑,太後大喜,所幸蘭州到京師的官道已經修繕完全,幾日之間,八百裡加急就把白彥虎的人頭送入京中,兵部的郎中打開一看,白彥虎的人頭怒目圓睜,保存的十分完整,邊上還有一封用蠟封住的書信,上面寫著:“太後親啟”,兵部的人不敢擅自打開,也只能是直接送入圓明園,放到了內奏事處,內奏事處遞給了太後,梁如意擔憂得說道,“這事兒不合規矩,怕是外頭的大臣要議論。”
“無妨,到時候我看了,給議政王瞧就是,這人既然說了白彥虎也是大功一件,算得上密折,打開吧。”
梁如意暗暗的說,這可不是密折,如今朝中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信件了,手裡卻是不停下,拆開信件,仔細得看看了看有沒有問題,這才遞給了太後,太後展開一看,淡黃色的信紙上,一行飄逸的行書就展現眼前:
“鹹豐十年,八裡橋外,故人一別,別來無恙?”
就四行字,就沒別的,下面幾個小字:“長青子白拜頓首”邊上還有一朵繪制的栩栩如生的白蓮花,上面隱隱端坐著一個面目不清的佛像。
“長青子?”太後喃喃自語,“這是什麼鬼?我什麼時候見過這什麼故人?還在八裡橋外,八裡橋外?恩?如意,叫議政王!”
傳旨的小太監到了勤政殿外頭的直房,“太後叫起了,請議政王進去。”
軍機們聽到傳旨,都站了起來,聽到小太監的話,文祥問了一句:“是叫軍機一起進去?還是就議政王?”
“就議政王一人就行。”
到了勤政殿東暖閣,太後請恭親王坐下,又叫人奉上了茶,“王爺記得永通橋之戰,咱們回京的路上,見到過的那個道士?”
恭親王冷不丁得被問起,免不了微微思索,“是有這麼個人,邊上還跟了個童子,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倒是似乎知道太後的身份。”
“不錯,怕是那時候就知道了,你看這個,”梁如意拿了一封書信出來,恭親王看了一眼,刷的站了起來,那幾個字倒是猶可,只是這下面的蓮花和佛像!
“太後,這!”恭親王有些激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東西!
“王爺以為這是何物?長青子是為何人?”
“這必然是白蓮教!”恭親王大聲說道,臉上扭曲了起來,“這些妖魔鬼怪,如今又想出世了!”
太後微微疑惑,“當年,咱們就那麼幾個人出京,若真是邪教,大可將咱們一網打盡,如此不即可天下大亂?”
太後的言下之意,覺得這道士不像是邪教中人,再者,當日一見,道士豐神俊朗,望之如神仙中人,怎麼能是邪教?
“怕是錯不了,單單是蓮花,也不過是尋常印記而已,只是上頭還有這佛像,斷然錯不了,德齡久在宮中伺候,見多識廣,太後若是不信,可召見他來,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