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禮親王點點頭,“萊山說的極是,”他稱呼著孫毓文的字,親切的說道,“這個開年的奏折,算起來,的確是最緊要的,可新的軍機不補進來,這奏折上了之後也是沒用,怎麼說也要讓軍機處的大臣們都同意了這個才是。要不然,這個接下去五年的計劃綱領,我還真不好下手。”
所以孫毓文說的有道理,現在最要緊的是補人,人數補夠了,自然就沒什麼可說的,大家伙一起想法子,就要一門心思的把這個五年計劃折子給寫好,好交差,禮親王轉了轉手裡的白玉扳指,沉思了一會,“論理兒,選軍機的事兒,輪不到咱們說話,皇太後的聖斷就足夠了,可如今關著門,大家伙都是自己人,都是一個大鍋裡頭吃飯的,什麼話也都可以說,萊山說的沒錯,人不夠,差事是辦不好的,昨個遞牌子拜見皇太後,皇太後的意思,我倒是還沒懂,萊山,”他叫孫毓文,“你和李總管的關系好,說說看,西聖是什麼個意思。”
孫毓文捻須微笑,“禮王您過獎了,西聖的話不是說的清清楚楚的?新進軍機的人選,讓萬歲爺做主。咱們就按照這個意思辦就是。”
額勒和布搖搖頭,“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若是前朝,自然是沒有這個問題,可如今咱們這位皇上,卻是還沒親政,沒親政,就要插手軍機大臣的任用,這個,這個......”他說了好幾個“這個”卻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董元醇接話說道,“這個理兒是沒錯,只是皇太後既然說讓皇上決定,也是大約想讓皇上歷練歷練,看看他的意思如何。”
禮親王一下子沒了主意,各人都有各人的意思,說的都不算錯,雖然現在皇上已經開始看折子了,慈禧太後叫起,他也會在珠簾前聽著,可極少說話,除非慈禧太後發問。
閻敬銘是不太管這些事兒的,他一心只管著財計的活,剛才心裡還在想著發行貨幣的事兒,回過神來見到禮親王有些煩惱,於是就開口說道,“王爺,這事兒,上頭怎麼說,咱們怎麼辦就是了!這裡頭的事兒,簡單,”他也不是一味的干活之人,官場上的事兒,門清,“什麼人選,萬歲爺肯定是沒個准的,咱們先把夠格的人列出來,選個五六個人出來,履歷都寫起來,請皇上瞧瞧,若是想用誰,也圈起來,到時候咱們再請示西聖就完了!”
“秦人血性尚亂,民風彪悍,盛行私鬥,唯有商鞅的鐵腕護法,將這種私鬥之風導引歸正,施行軍功爵制,組成了彪悍無比的秦武卒;又實行法制,嚴明社會秩序,使秦國政局井然有序,百姓安居樂業,將一個山東六國眼中的“暴秦”規整為尚武遵法的國家,絕對不啻為再造之功。然而秦孝公鼎立支持與老秦貴族堅決反對的尖銳矛盾,卻最終形成了商鞅法家精神完整傳承與商鞅肉體車裂肢解的悲劇性衝突。萬幸的是,商君以血薦軒轅,使得法家理念制度,深深的烙刻在了秦此後歷代君主與老秦人的內心深處,須臾不敢或忘,寧死不肯違抗,直到秦始皇時代,仍奉商君書之法為圭皋,堅持以法家思想為執政理念,延請韓非,重用李斯,忠實的執行商君所提出的重法制,行郡縣,焚詩書,開秦律,統一度量衡等政策,而代秦而起的漢朝,理性的“漢承秦制”,智慧的“外儒內法”,終將商君的法家精神以時代精神包裝之進而流傳開去,為中國封建王朝的鐵血****抹掉了最後一絲人情味兒的同時,也讓中國的封建社會逐步走向繁榮與昌盛。以法制對中國影響而論,商鞅說第二,始皇帝不敢自居第一。”
王愷運侃侃而談,將光緒皇帝的兩個答案闡述的淋漓盡致,“假如龐涓與孫臏齊心協力,假如魏國能留住吳起,公孫衍,張儀,商鞅,範睢等等等等名士猛將,那麼是否有可能六國歸魏呢?假如趙國不是自毀長城,而重用廉頗李牧,是否能抵抗秦國虎狼之師?假如齊國不是耽於現狀,而是居安思危,聯手六國抵抗秦軍,那麼秦國統一是否還會那麼順利?山東六國,從來不乏名臣良將,然而總是缺乏明君聖主;也並非沒有團結一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