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額爾金和葛洛商議了一番,派了一隊進去搜查了一番,確實鎮內沒有人影,而且什麼毒蛇都沒有,身後的糧道一時半會來不了,額爾金准備在鎮裡面看看,有沒有可以補給的東西。
額爾金點起了火把,把衣服脫了下來,初秋的天氣,浸水之後卻是有些冷了,額爾金哆哆嗦嗦地換了衣服,叫不戒備的人也把衣服烘干,剛剛這麼一番下來,大家的士氣有些低迷,額爾金又走到幾個士官裡面,和大家打了氣,強調了光榮、使命,大家吃著面包,身上暖和了起來,精神頭就好了很多。
“我對此不抱有太大的希望,查爾斯,”葛羅擔憂地說道,“正如你所說,我們出了通州之後就一直不順,攻擊我們的中國人多了起來,而且不是正面交戰,都是非戰鬥減員,毒蛇,捕獸夾子,偷襲,都是這樣,而且我們上次派騎兵去追殺那個搗蛋的女人,一下子就損失了二十個勇士!我們才走出通州城一個白天,我不敢想下去,如果我們晚上扎營,會遇到多少的攻擊,雖然中國的士兵沒有戰鬥力,可是我們需要保持旺盛的精力來攻打北京城。哎,按照中國人的說話,碰到女人就不順利,是不是那個在通州城外和我們搗亂的女人我們沒抓住,所以我們一直這麼不順利!”
額爾金苦笑,“是的,你說的沒錯,但是我們英國方面震驚於中國人在天津不堪一擊的戰鬥力,催著我進攻,要把北京拿下來,光明正大地進駐中國的首都,想必拿破侖皇帝也是這麼交代你們法國軍隊的,”葛羅點了點頭,“所以就算是有困難也是小事,”額爾金的眼神堅定了起來,“我的父親參加過第一次對中國的戰爭,而且還上了戰場,這可比那個愚蠢的被中國人抓住的巴夏禮要資格老多了,我不能丟了額爾金伯爵家族的臉面!就這樣一直朝著西邊進攻!中國人不過是像蚊子咬,”額爾金無視了那幾個被毒蛇咬死的印度兵,“我們堅持一下,只要讓他們吃到苦頭,這些沒有章法,沒有組織的騷擾我相信很快就會停息的,他們會老老實實回家種地去,然後等著我們去終結他們的生命!”
“伯爵大人,”傳令兵小心地回稟意氣奮發,戰鬥值爆表的額爾金,“鎮子裡的幾口水井都倒進去了垃圾、惡心的東西,還有糞便,我們快沒有飲水了......”
額爾金臉黑了下來,隨即長長出了一口氣,“沒事的,等我們到下一個地方去,或者去看看附近的河水,有沒有水源,這些中國人,等我們走了,就把這個鎮子燒掉!我看他們以後住什麼地方!”
前去搜查鎮子的一隊士兵回來了,兩手空空,為首的一個人拿著一張白紙對著額爾金說道:“伯爵大人,鎮子裡沒有糧草,銀子也沒有,在一個牆上我看到了這張紙,上面好像還有中國政府的印章。”
額爾金接過了那張紙,看到了上頭的鬼畫符一樣的中國字,還有一個方方正正鮮紅的大印,直覺告訴他,額爾金覺得可能最近戰場上英法聯軍的遭遇應該和這個東西有關,招手叫來通譯,問這個東西是什麼玩意,那個通譯過來就看了一眼,身子就哆嗦地像是得了羊癲瘋,前後搖擺著,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滴落,臉龐上的血色刷的退去,嘴裡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額爾金問了一句,那個通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了,額爾金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耐煩地從腰間掏出自己的手槍,“告訴我,這個紙上到底是寫了什麼狗屁東西,”讓你這個在廣州城做翻譯見過世面的人怕成這個樣子!“如果再這樣不認真干活,我就送你回老家!”
“伯爵大人,”那個通譯終於在死亡的威脅面前回過神了聲,咬了咬舌尖,原本帶著廣東腔的英語更是說不清楚了,可是額爾金一下就聽清楚了通譯嘴裡的話,“上面說的是殺洋人,保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