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背著手看著遠處的騎兵飛快的靠近,堪堪到了李鴻章的跟前,連忙翻身下馬,氣喘吁吁地單膝跪地稟告:“大帥!發逆的大軍已經被張把總激怒了,正全軍趕過來,張把總叫小的先來稟告大帥!做好准備!”
“好!老潘,”李鴻章對著身旁的槍營把總潘鼎新命令道,潘鼎新俯身聽命,“你即刻擺好陣勢,等張樹聲的騎兵從你陣前繞過,你就准備好,正面痛擊發逆!”
“是!”潘鼎新沒有二話,轉身就下去呼喝自己營的清兵們列隊整裝。李鴻章也上了馬,站在南坡的最高處,俯瞰著自己的淮軍有條不紊地集合起來,方才的睡意早就一掃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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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頓飯的時間,南邊的方向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只見張樹聲帶著一群馬兵渾身浴血地從遠處拼命奔來,馬兵奔上來坡,來不及和李鴻章行禮,就左右分開,忙不迭地跑到了潘鼎新所部的身後。
胡以晃看著坡上散亂不堪的騎兵得意的笑了起來,抽出腰間的刀,斜斜指著坡上的亂兵,大聲喝道:“兄弟們,殺上去,宰了這些清妖!”一夾馬肚子,駿馬嘶鳴,騰空率先往前衝去,身後的太平軍呼喝著連忙趕上,彎弓射箭,片刻間,山坡上的清軍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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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懿貴妃懶懶的半躺在炕上,看著安茜在繡小孩子的肚兜,帆兒在打線,午後溫暖的陽光真叫人昏昏欲睡,懿貴妃歪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帆兒和安茜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家主子在笑什麼。
這李鴻章,眼光果然不錯,居然想到了火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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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以晃看到之前前來挑釁的清軍騎兵望著兩邊分開,中間露出三排整齊的清軍,在最前面的一隊半跪著,後面的兩排齊齊站著,這些陣勢倒是一般,最讓胡以晃恐怖地瞪大了眼睛的是,他們手裡舉得是,居然是火槍!
後頭的潘鼎新看著策馬飛奔上來的發逆騎兵們,露出了一絲獰笑,右手猛地往下一斬,大聲呼喝道:“開槍!”
“砰砰砰”清軍的火槍隊連續發出的轟鳴聲,坡上一陣青煙彌漫,胡以晃只覺得右臂猛地一陣劇痛,手裡的長刀忍不住掉在地上,人也被巨大的衝擊力往後仰著摔在了地上的草叢裡,身後的騎兵眼尖,小心地避開了胡以晃,一陣劇烈疼痛之中,胡以晃咬牙掙扎站了起來,看著身前的騎兵蓮兒連三的摔下馬去,胡以晃的眼睛幾乎都要並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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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豐三年九月十三日,李鴻章率領火槍隊迎敵於三水鎮外,發槍擊傷了太平天國春官正丞相胡以晃右臂,太平軍的騎兵毀滅殆盡,奈何火藥不足,太平軍的步兵一擁而上,火槍隊不敵,先勝後敗,邊戰邊退,慢慢退入了廬州府,和安徽巡撫江忠源、廬州知府王金智堅守廬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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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以晃脖子上還吊著繃帶,右臂綁在繃帶裡,隨行的軍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火槍的傷勢,起碼得要三個月才能休養好,過了半年才能舞刀弄槍,太平天國春官正丞相的左臉上有幾道猙獰的傷痕,三四天過去了,終於結了疤,胡以晃端坐在帥帳之內,默不作聲地看著帳外的廬州城牆,眼裡含著隱隱的恨意。
城內那伙詭異的清妖,先讓騎兵用挑釁之計激起天軍的火氣,結果大軍全力出擊,迎面就是一陣劈裡啪啦的火槍!自己的騎兵損失殆盡,本來想好的圍點打援,圍著廬州府,讓六安和滁州的清妖援軍趕來救援,用靈活機動來去如飛的騎兵打敗援軍,這廬州府裡軍心必然頹唐,到時候再一鼓作氣,不愁這小小廬州城不能一戰而下,結果如今騎兵泰半沒在清妖的火槍掃射之下,自己的機動部隊排不上用場,兩地的清妖援軍反而轉過頭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用步兵圍住廬州府,不需要清妖們舍身為國,只要自己攻不下廬州,露出一絲的軍心低迷跡像,這些兩地清妖就會幫打落水狗!胡以晃用靈活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裡卻又有一點點的僥幸,還好自己開始就被擊傷下馬,若是像前頭的騎兵一樣,被火槍一一打下馬,如今哪裡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帥帳之中。
邊上的親兵進了帥帳,單膝跪地稟告道:“丞相,清妖已經緊閉了城門,城頭上清妖的大兵林立,似有數千之數!”
“幾個將軍們呢?”
“幾位將軍各率各部剛剛上前試著攻了一會子,被箭雨都逼回來了,看樣子廬州府裡頭物資充沛。”
“哼哼,物質充沛,只要咱們攻下廬州府,這物資就是咱們充沛了!自安慶南北分兵以來,清妖使得好計謀,一路堅壁清野,有些銀子有什麼用,如今這糧草和軍需的物資都是極少了,傳令給幾位將軍,叫他們進帳議事,到時候打下廬州府,收繳了糧草之外,本丞相還要第一個宰了那個姓李的清妖火槍隊首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