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慈禧太後又一次的和軍機大臣開始議事,柏林那邊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最緊急的事情,畢竟國際會議的進程會出奇的遲緩,特別在許多國家的意思不一致的時候,現在又沒有聯合國的表決機制,無法采用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那麼沒有這個原則,只能是吵,用吵架來解決問題。
國內的注意力,還是在那幾件事情上,最急迫的還是人事的安排,慈禧太後一直沒有松口,那麼自然就無法討論,最為關鍵的直隸總督問題,不過自從訓政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太後似乎已經放心,放心底下的這些人仍然會效忠自己,所以等到軍機們行禮之後,她干脆利索的說道,“各部尚書侍郎,還有直隸總督的位置今日都定下來!”
“是,”禮親王連忙說道,他原本屬意載凌外放直隸總督,但是現在李鴻章跳的很歡,他那個請太後繼續垂簾的折子,表明了他依舊是太後的第一心腹愛將,更是聖眷優渥,載凌再如何,也比不過李鴻章的,所以可以預見,直隸總督這個位置載凌是爭不到手了,王文韶之後,還是南方人繼續擔任此職務的樣子可以預見了,“請太後聖斷,選一人為直隸總督。”
從晚清直隸總督的任用情況看,不算短時護理、署理而未發揮多少作用者,實際履職施政且有一定影響的大員,依次有琦善、訥爾經額、桂良、譚廷襄、慶祺、恆福、文煜、劉長佑、曾國藩、王文韶等人。在劉長佑以前的7人中,除譚廷襄之外,其余都是滿、蒙貴族。這絕非偶然,應該說與朝廷偏見和統治策略密切相關,可以揣摩其中的隱意:直隸的主政者如同皇家的“守門人”,從滿、蒙親貴中選擇才最為可靠。
不過,此事終究是不以當權者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形勢的變化,特別是國中內部派系力量的消長格局,是更重要的制約因素。其中最具影響力的事情,就是這麼幾十年在鎮壓反叛和辦理洋務的過程中,朝廷內部湘、淮系軍政集團勢力崛起。兩大軍政集團的要員紛紛出任督撫,成為本朝政治權力再分配格局中的醒目現像。
禮親王說讓慈禧太後選一個人,這就是上次入選軍機大臣一樣,選出幾個名額讓太後選擇,這算是十分皿煮的制度了,這候選大臣的人員名單,等於就是軍機處公推的,綜合考慮許多因素,比如履歷,直隸總督起碼要職務擔任了許多,部堂、地方、洋務、軍政若是都有,那就是最好,如果缺幾樣,起碼身份上要尊貴些,比如載凌,是宗室,這是加分項;還有年齡,直隸總督號稱“天下督撫之首”事務繁雜出乎人的想像,事務大約比任何一個六部都要忙碌,甚至昔日曾國藩在的時候有“小軍機處”的外號,如果一個年邁的人,那肯定無法應付這樣繁雜重要的事務的,所以七十歲以上的不考慮,七十歲以上的朝廷大員,一般來說,除非是慈禧太後特別寵信的,比如左宗棠曾國藩等人,一般情況都安排去一些不怎麼忙碌的衙門,比如禮部或者是內閣,內閣是大家最喜歡去的地方,大學士的加銜,可以名正言順的被底下的人稱之為“中堂大人”,地位尊貴,干的活十分清貴,不是修前朝的實錄,就是和翰林院一起搞一些典籍出來彰顯天朝文治昌盛,不去辦公室也沒人說什麼,橫豎是德高望重的老臣,曠工算什麼呢?
這樣一言而決,李鴻章就成了天下督撫之首,是值得恭喜的事情,要知道左宗棠昔日都沒當過這個直隸總督,“不過呢,這個位置可不是怎麼好坐的,天子腳下,多少人盯著呢,”慈禧太後的語氣裡不知道為何,好像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他既然當了這個總督,頭一件事兒,直隸到山東,直隸到山西的鐵路,都要先給我修好。”
“嗻。”
“載凌在宗人府禮部當差都不錯,山河總督的位置空出來了,就給他吧,”慈禧太後說道,這是一種權衡,也是一種酬功,昔日早就通過王愷運和李蓮英對載凌要他對八旗改革之事鼎力相助,當然如今差不多把這個改革的事兒拿下了,功勞頗大,自然要酬功,崇綺去外蒙古擔任總督,載凌自然也要外放,驟然當一部尚書,這太誇張了,這不是以前的時候,宗室想要一步登天,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慈禧太後就等著李鴻章空出來的這個位置給載凌,“年輕人歷練歷練,過幾年就堪大用了。”
兩個地方上的要員安排好了,那麼朝中的人安排的就很從容了,朝中尚書侍郎等幾個人都是軍機處選好了,不是差額選擇,慈禧太後很爽快,一起都同意了,不能任何事情都自己大權獨攬,也要讓底下的人自己安排一些職位,若是都自己定奪,一來沒有這麼大的精力,二來也違背了慈禧太後抓重點和抓大局的執政觀念,三呢也要讓大家伙共同享受發展的成果嘛,那裡能都自己人安排起來呢,或者說慈禧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只要是為我干活的,都是自己人。
額勒和布又上奏,“皇太後聖意要換朝鮮的通商大臣,兵部已經上了折子,議定袁世凱復原職,繼續擔任朝鮮通商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