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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逼急 (第二更,淺笑輕紗靈寵緣+1)

傾世寵妻 寒武記 6561 2024-03-17 22:51

  

  “你確定?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沈詠潔震驚之余,目光落到了司徒盈袖身上,上下打量她,心裡更是一沉。

  和張蘭鶯那個賤人比,她還是更關注自己的女兒。

  司徒盈袖既然向沈詠潔說了張氏的事,早就想好了托辭。

  她坐到沈詠潔身邊,伸手搭上她瘦弱的雙肩,輕輕給她揉按,一邊道:“說來話長,不久以前,小磊差一點著了別人的道……我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知道張姨娘原來不是一般人。她有功夫……”

  她把司徒晨磊差一點被魯大貴猥褻的事情說了出來,就連自己將計就計,把張氏拉過來頂缸的事都說了。

  沈詠潔聽到小磊的事,先是傷痛難忍,淚如雨下,很快擦干了淚,她已經氣得面色煞白,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

  “好好好!原來他們是這樣對待我的兒女的!”沈詠潔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她抬頭看著司徒盈袖,忍不住齒冷道:“你外祖父呢?他有沒有幫你們出氣?為什麼發生了這種事,張氏這個賤人還活得好好兒的!他們沒有除掉她?!”

  司徒盈袖忙輕拍沈詠潔的後背,低聲道:“外祖父也沒有袖手旁觀,至少幫我們頂住了魯家的壓力……您想想,魯家是太子妃娘家,也是皇後面前的紅人,如果沒有外祖父從中周旋,恐怕魯家不會善罷甘休。”

  司徒盈袖自己很清楚,魯大貴已經被她廢了……

  沈詠潔卻只冷笑,閉了閉眼,撫著胸口,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過了許久。她才眯了眼道:“袖袖,娘這次既然活著回來了,就不會再讓你們姐弟受這樣的委屈。那魯家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打我兒子的主意!毀掉一個魯大貴就算了事了?!”

  “娘,您身子剛好,還是不要太過激動了。您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好好調養,等身子好了,咱們在一起收拾那些奸賊!”司徒盈袖端起床邊小桌上的蟲草雞湯。一勺一勺喂給沈詠潔吃。

  沈詠潔心裡既難受。又失望。

  她本來以為,就算自己不在了,有自己的娘家。特別是自己的爹沈大丞相在,自己的一雙兒女肯定不會有事的。

  如今才知道,她爹並沒有真正護著她的一雙兒女,心裡不是不失望的。

  她大口大口喝著湯。就算吃不下了,也強迫自己往下咽。

  她要趕快好起來。她有很多事要做。

  吃完雞湯,司徒盈袖親手服侍沈詠潔漱口,又拿了衣裳過來給她換上。

  換好衣裳,司徒盈袖扶著沈詠潔慢慢往外走。想去院子裡溜一圈。

  她們才剛從裡屋出來來,便看見外堂上沈嬤嬤和另外一個婆子滿臉不安地站在那裡。

  司徒盈袖知道沈嬤嬤是去張氏那裡取對牌的,看這樣子。是沒有取來了。

  “張姨娘怎麼說?”沈詠潔淡然問道。

  沈嬤嬤搖搖頭,上前說道:“夫人。張姨娘說對牌不知擱在哪裡,等找到了再送過來。然後老爺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張氏這麼大架子,原來是自以為拿捏了司徒健仁……

  沈詠潔扶著司徒盈袖往外走,一點都不放心上,道:“既然如此,那些對牌就作廢算了。傳我的話,內院上下都用新對牌。舊對牌一律不作數,都給我收上來銷毀。”

  這一招釜底抽薪,徹底斷了張氏掌權的路。

  司徒盈袖忙道:“跟商院的呂大掌櫃說一聲,就說內院要用新對牌,讓他新弄一批進來。”

  司徒家是商家,這些東西也都有存貨。

  呂大掌櫃聽說是沈夫人要新對牌,立刻找了一套五十六個最貴重的紫藤竹包雲頭金飾的對牌出來,親自送到內院至貴堂。

  司徒盈袖和沈詠潔還在院子裡溜圈兒,見呂大掌櫃親自來了,沈詠潔頷首致意:“呂大掌櫃有勞了。”

  “夫人怎麼跟小人客氣上了?小人不敢當!實在不敢當!”呂大掌櫃忙向沈詠潔躬身行禮,恭恭敬敬把那對牌奉了上去,又道:“您的吩咐已經傳下去了。少頃內院的管事婆子都會來至貴堂回話。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見一見她們吧。”

  沈詠潔伸手拿了一個對牌在手裡細看,點頭道:“確實是上好的,有勞呂大掌櫃。”又謝了一番,才目送呂大掌櫃而去。

  司徒盈袖感慨道:“娘,呂大掌櫃對您真是很敬重呢。”

  “他管著司徒家的生意,能做到他這樣就不錯了。”沈詠潔淡淡地道,將對牌放回匣子裡,對捧著匣子的沈嬤嬤道:“等下她們來了,嬤嬤幫著分派一下。袖袖在旁坐鎮就行了。我身子還弱,要養一養。”

  她暫時不打算見那些管事婆子。

  可想而知,現在這些管事婆子,都是張氏的人。

  她肯定是要都換下來的。

  只是這批人關系到張氏的來歷,沈詠潔也不想放她們走。

  在院子裡溜了一會兒,沈詠潔自去屋裡歇息。

  管事婆子們果然很快就到了,惴惴不安地問司徒盈袖:“大小姐,到底怎麼回事?好好兒的,怎麼要換對牌?”

  “以前那些對牌舊了,自然換新的。主子做事,什麼時候要跟你們解釋?”司徒盈袖好笑,又道:“你們是司徒家的下人,我們要清查賣身契。你們等會回去,跟張姨娘說一聲,讓她把你們的賣身契交過來。”

  這些管事婆子心裡一緊,互相看了看,點頭下去了。

  她們一下去,果然馬上就去張氏的院子回報。

  張氏聽說沈詠潔一氣換了全新的對牌,心裡很是懊惱,面上卻不露分毫,擺擺手道:“你們的賣身契我會讓春竹送給大夫人,不用擔心。你們還是要好好當差。就跟在我手下一樣,別歪著心思給大夫人使絆子,知道嗎?”

  “二夫人真是心善!”

  “二夫人菩薩心腸,一定會有好報的!”

  

  等她們走了,司徒健仁從裡屋出來,笑著對張氏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夫人對你有誤會。時間長了就好了。”

  張氏含笑道:“老爺這下信我了吧?——不是我要針對夫人。是夫人不肯放過我。”

  “怎麼會呢?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司徒健仁拍著胸脯打包票。

  張氏笑了笑,道:“我明兒要去大慈悲寺上香。去求個符回來,好給老爺生個兒子。”

  原來是要求子。

  司徒健仁呵呵一笑,道:“要求子,你求那些泥塑木胎做什麼?還不如求求老爺我!”

  “老爺要求。廟裡也要拜!雙管齊下,才能心想事成。”張氏似笑非笑地斜了司徒健仁一眼。

  司徒健仁半邊身子都麻了。

  ……

  第二天一大早。張氏收拾好東西,帶著司徒暗香要出門。

  可是在二門上就被攔住了。

  “張姨娘,出二門得要對牌。”這二門上的婆子已經被司徒盈袖換上了她至貴堂的一個粗使婆子。

  這些人都只聽她司徒盈袖的,不買張氏的帳。

  以前沈詠潔沒有回來的時候就是如此。現在沈詠潔回來了,這些婆子就更不怕張氏了。

  張氏一愣,道:“我要出去廟裡上香。老爺答應了的。”

  “老爺是男人,不管內院的事兒。您要出內院。得要夫人同意。”那婆子不陰不陽地道,轉身將二門關得緊緊的,一邊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嘀咕:“……哼!打扮得花紅柳綠往外跑,誰知道是上香,還是會野男人去了?”

  張氏聽得面上一紅,瞪了那婆子一眼,拉著司徒暗香就往至貴堂去了。

  司徒暗香很不高興地道:“娘,那婆子當真可惡,您就不讓人掌她的嘴?”

  “那是你姐姐的婆子,你敢打她,你姐姐就敢打你。”張氏嚇唬司徒暗香,“這是我的事,你別亂摻和。”

  司徒暗香只好閉嘴個,跟著張氏來到至貴堂,求見沈詠潔。

  沈詠潔剛起身不久,正在堂上吃早飯。

  張氏忙上前行禮,笑著道:“姐姐,老爺讓我今兒出去上香,給姐姐祈福,還望姐姐行個方便,給我出去的對牌。”

  沈詠潔慢條斯理地喝著粥,沒有說話。

  沈嬤嬤在旁邊冷笑道:“我們家老夫人只生了夫人一個女兒,我們夫人哪裡來的妹子?”

  張氏也不跟沈嬤嬤搭話,只看著沈詠潔,又道:“姐姐,您說行嗎?”

  “張姨娘,沒看我娘在吃早飯?您去外面候著吧,等我娘吃完早飯再說話。”司徒盈袖掀開簾子出來,正好看見張氏在一旁聒噪,又罵在門口伺候的丫鬟婆子:”沒看見夫人在吃早飯?你們怎麼就把人隨便放進來了?”

  司徒暗香見司徒盈袖這個樣子,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很是難過,默默地低下頭,跟著張氏出去了。

  沈詠潔一頓早飯用了接近一個時辰的功夫,才吃完茶,起身到院子裡遛彎。

  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一左一右扶著沈詠潔,在院子裡慢慢地走,小喵翹著長長的尾巴,在前面領路。

  陽光灑滿了至貴堂的院子,照在正堂門口兩株垂絲西府海棠上。

  幾只碩大的斑斕彩蝶慢悠悠飛了過來,在院子一角種的白茶花上停留下來,撲閃著五彩的蝶翼。

  張氏在回廊上看見這一家三口旁若無人的樣子,眼神黯了黯。

  她抬頭看看天色,見跟大人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自己卻還不能出去,只好咬了咬牙,又道:“夫人,妾身想出去上香,老爺也是允許的。請夫人行個方便。”

  沈詠潔扶著司徒盈袖的手,慢慢走過來,看著她笑道:“家裡佛堂菩薩都有,你出去上什麼香?”

  “……家裡的佛堂,沒有外面的靈驗。”張氏忙跪了下來,“請夫人成全。”

  沈詠潔嘆了口氣,道:“起來吧。這也不怪你。你沒有做過妾,不知道做妾的規矩,也是我這個做主母的錯兒。——來人,給張姨娘拿一份妾室守則,讓她抄十份,明白做妾的規矩。”

  初一十五去廟裡上香,是正室的權利。

  做妾。是沒有資格和正室一樣。動輒出去上香的。

  張氏猛地明白過來,知道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沈詠潔這個妒婦是不會讓她好好出去的。

  她只好低低地應了聲“是”,從地上起來。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司徒暗香跟著她回去,心裡堵得慌,悶悶地回自己屋裡睡了。

  張氏知道白天她是出不去了,只有等晚上……

  ……

  中午時分。沈家人來看沈詠潔。

  最先來的是沈大丞相和沈老夫人,司徒健仁親自陪著送了過來。

  沈老夫人見沈詠潔已經能站起來走動了。高興得不得了,連聲道:“你們院子裡那個給你建的佛堂,可以拆了吧?”

  司徒盈袖笑著挽了沈老夫人的手,道:“姥姥。咱們和爹一起去拆!”說著,還眨了眨眼,一邊拉著司徒健仁。一邊帶著司徒晨磊一起去正院旁邊那塊“風水寶地”上建的小佛堂收拾沈詠潔的牌位。

  這邊沈大丞相留下來單獨跟沈詠潔說話。

  沈詠潔等人都走了,才對沈大丞相拉下臉。沉聲道:“爹,我這十年不在家,您怎麼能這樣對待小磊?”

  沈大丞相訕訕地道:“起先以為他是傻子……你也知道,我們的大事,一個傻子如何能做?”

  “就算他是傻子,他也是您的嫡親外孫啊?”沈詠潔忍不住眼圈紅了,忙拿帕子印在眼角。

  沈大丞相沉默了半晌,道:“詠潔,你一向知道什麼叫大局為重。先前那十年,大家都以為你死了,盈袖是女孩,小磊是傻子,你讓爹怎麼辦?還不是得小心看著你男人,最好讓他再生一個兒子……”

  “說來說去,在您心裡,東元國比您的兒女都要重要。”沈詠潔忍了氣,“可是在我心裡,我的兒女,比東元國重要!”

  “詠潔,不要意氣用事。”沈大丞相悄然阻止她,“如今你平安歸來,小磊變得聰明伶俐,一切重回我們掌握之中。你只要哄得健仁回心轉意就萬事大吉了。”

  沈詠潔只是笑,並不搭話。

  她的笑很僵硬,淡淡地浮在面上,並沒有直達眼底。

  沈大丞相和沈老夫人走了之後,沈詠潔疲憊地靠在長榻上閉目養神。

  沈嬤嬤悄悄走進來,低聲問道:“夫人,您打算怎麼做?張姨娘霸著老爺,不除去她,您如何能哄老爺回心轉意?”

  沈詠潔再也忍不住了,冷笑道:“連嬤嬤都以為我回司徒家,是為了這個狼心狗肺的賤男人?!”

  沈嬤嬤眨了眨眼,心裡一動,往前走了兩步,覷著眼睛問她:“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沈詠潔低低地啐了一口,“我根本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他休想碰我一根頭發絲兒!”

  當年初嫁的時候,她曾經努力要做一個好妻子。

  但是十年磨難,從棺材裡劫後余生,已經讓她對司徒健仁沒有任何夫妻之情。

  她回來,是討債來的,為她自己,更為她的一雙兒女!

  不僅要向司徒健仁討,還有她爹沈大丞相,以及沈大丞相背後的人!

  沈詠潔閉上眼,唇角浮起譏誚的笑意。

  ……

  吃過晚飯,司徒健仁說商院有事,今兒不回來了。

  張氏正中下懷,笑著道:“暗香今兒有些不舒服,我要去陪她睡。老爺您自便吧。”

  “暗香不舒服?請了大夫嗎?”司徒健仁忙問道,“要不讓呂大掌櫃去請太醫?”

  張氏眼珠轉了轉,親手服侍司徒健仁換衣,又道:“等明兒再看吧。如果明兒她還不好,就請太醫。”

  司徒健仁忙點頭,“明兒後兒都使得,就別耽誤了孩子的病。”一邊說,一邊出去了。

  張氏梳洗過後,拿著一個包袱去了司徒暗香的屋子。

  她燃起一根安息香。

  司徒暗香很快沉睡過去。

  張氏吹熄燈,在黑夜裡換上一身夜行裝,從司徒暗香屋裡偷偷溜了出來,躍上圍牆邊的樹上,四處看了看,便往後院飛奔而去。

  她知道前院有明衛暗衛守得嚴嚴實實,後院至貴堂那邊臨著海灣,是天險之處,沒有人守衛。

  司徒盈袖此時正在至貴堂後院海灣附近的那片空地上練功。

  師父坐在臥牛石上,看著她一遍遍重復,一邊指點她:“腰要下弓,塌到底,腿要穩,手要快。”

  這一招“仙人獻壽”她練了許久,都不得要領,師父又比往日更嚴格,她的倔勁兒上來了,拼命咬牙死撐,不練到精熟不收手。

  師父眯著眼睛在旁邊看著,心裡很是躊躇,他很想出聲叫她歇一歇,但是想到她面臨的境遇,又擔心自己太松了,她沒有學到本事。

  正在天人交戰中,他突然聽見遠方傳來異動的聲音,心裡頓時一喜。

  他的聲音停了一停,若無其事地道:“藏起來。——有人來了。”

  司徒盈袖忙往海灣邊上的山石陰影裡躲了進去,師父高大的身軀瞬間擋在她前面。

  她從師父身後探出頭來,看見一個婀娜的人影穿著夜行衣,往他們這邊的海灣縱躍而來。

  這人的身形看著很眼熟!

  “這是誰?”司徒盈袖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時,那人已經來到近前。

  司徒盈袖想起來了。——這是張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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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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