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團軍的明碼電報震驚天下,在二十二集團軍後,又一個集團軍編制的部隊投靠蒙疆,孫震當初還算是有些理由和借口,而且他北上時,蒙疆還未自成體系,可以說不完全是投靠一說,而第二集團軍就不一樣了。
湯恩伯一看他的明碼電報,頭皮頓時發麻,這可如何是好?正如黃樵松分析的,他老湯可不敢一股腦殺了,手下人建議,不如將帶頭的軍官就地處決,這樣群龍無首,第二集團軍也就瓦解了,理由麼,也簡單,就說談判時對方突然發難,想要挾持湯司令官。
老湯認為是個不錯的計策,便向孫連仲發報,說他支持抗日的,只是此事讓他為難,希望孫連仲帶人來談一談,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若不是一個意外變化,老孫恐怕就要冤死了。那邊蒙疆接到明碼電報,也是頭大如鬥,勸是沒法勸的,這不但打擊士氣,也會讓發了明碼電報的第二集團軍徹底無依無靠。
一邊罵著老孫逼人跳牆,一邊緊急商議,一天未果,趙子赟終於破罐子破摔,來吧!重慶咋想就咋想。
為避免沿途出意外,趙子赟做了個決定,△↖,他要老孫帶領整個集團軍放棄一切武器彈藥,只身北上,保定第五兵**出一部接應,同時,請十八集團軍冀中部隊開辟一條通道。
“西北軍能跑,我看看仿魯兄第二集團軍一天一夜,能不能跑過滄石路!”這是趙子赟給孫連仲的回電,看著電報,老孫發愣,武器彈藥都不要了?
“司令!好事!”黃樵松一看大喜。
“這是什麼好事!”老孫怒道。
“傳聞蒙疆所有兵團全部換裝,那可都是三一式!咱們空手前往,趙司令官還不給咱們配齊了?”黃樵松興奮道。
老孫一聽,一拍大腿:“著啊,咱們這些家伙事,去蒙疆屁都不是!干脆,做個人情,給他三十一集團軍!”
“湯克勤怕是看不上,人家可是中央軍。”黃樵松笑道。
老孫眼睛一瞪,“我管他看得上看不上,咱買路錢出了,他還想咋樣?”
老湯做夢都沒想到孫連仲會來這一手,看著脫離第二集團軍的張金照等人押送著第二集團軍的破銅爛鐵來見他,他當時就懵了。
“你們司令呢?”
“報告湯長官,孫連仲已經帶著人連夜跑了。”
老湯一聽,頭大了,孫連仲必定是避開大道,他們什麼都不帶,速度會很快,自己的親信帶著人追,要帶武器彈藥,不一定追的上,堵嘛……,估計手下人不太敢朝手無寸鐵的幾萬人開槍。
“罷了,收拾一下,等我上報委員長吧!”湯恩伯嘆了口氣。
丟棄一切武器彈藥的第二集團軍還是保留了大旗,翻山越嶺,避開大路,遇到己方人,便高呼北上參加光復東北,請兄弟們不要阻攔。就這麼,硬生生一路逼近滄石路,進入到冀中十八集團軍控制的範圍後,日子好過了,冀中軍區命令沿途地方政權給第二集團軍官兵提供吃的用的,抵達安平,第五兵團接應的三十師也到了,老孫一見陳鼎勛,便得意洋洋道:“書農兄,我第二集團軍不但一天一夜跑過滄石路,而且是手無寸鐵殺開一條血路而來,怎麼樣,厲害吧!”
陳鼎勛大笑不已:“孫長官厲害!此舉必成千古奇聞,我到是等著看孫長官一路手無寸鐵殺進東北呢!”
孫連仲也是大笑:“不知書農兄可知趙長官是如何安置我第二集團軍的?”
“孫長官,我師奉命一路護送第二集團軍前往懷來,在那裡,第二集團軍進行整編,孫長官,有句話我想說。”
“抵達懷來,第二集團軍就不復存在,孫長官可想好了?”
孫連仲乜著他:“你不妨直說,我們這些什麼司令了、軍長了就官職不保了,我記得書農兄原來也是軍長吧?怎麼,有些不舒服?”
陳鼎勛笑著搖頭:“一個破軍長,有個屁用!我會不舒服?我現在一個師,一萬多人槍!孫長官,不是我吹牛,就孫長官的第二集團軍,我一個師就能擺平。”
“你吹吧!真當我第二集團軍是泥捏的?”
陳鼎勛搖頭,“孫長官的兵是不差的,不過真打起來,孫長官頂不住的。”
“不就是三一式步槍嘛!”黃樵松不服氣了。
“我可不止有三一式步槍!我一個班現在一挺輕機槍,一個排兩挺重機槍,一個連還有火力排,重機槍六挺!迫擊炮六門!營有火力連,團、旅重武器多出你們一倍都不止,何況我還有師屬炮團,道立兄,你拿什麼頂?”
“你們有師屬炮團我知道,什麼時候下面的重武器也有這麼多了?”黃樵松驚叫道。
“上次平漢線決戰後,趙長官認為營連排的重武器仍然不足,下令增加的,道立兄,除此之外,我很快就會有個團改編為裝甲團!有坦克的。”陳鼎勛得意道。
黃樵松腦袋冒汗了,看著孫連仲:“孫長官,對我來說,什麼師長不師長的,不要了,趕快去懷來,咱們也弄起裝備,弄個裝甲團!”
“不錯!這一個師都快趕上一個集團軍了,官職算個屁啊,家伙事才是真格的!”
陳鼎勛再次大笑:“孫長官,一時半會可配不上呢!”
“為何?”孫連仲不解。
“想當初,我二十二集團軍為了配裝備,差點沒把命搭進去!孫長官還得過了這關才行。”
老孫和手下幾人面面相覷,什麼把命搭進去?
“是訓練!孫長官到時候就知道了。”
“訓練算什麼!咱西北軍從來不怕這個!”黃樵松不屑。
“道立兄,別說狠話,這裡到懷來還有些距離,道立兄,先看看你們能不能跟得上我!”
空手的還跑不過你全副武裝的?黃樵松還真不信了,不過不用等到懷來,才到保定,第二集團軍就被三十師拖垮了,這一刻,上上下下算是明白陳鼎勛說的差點把命搭進去的含義。
在保定,衛立煌和孫楚招待了孫連仲等人,席間,老衛道歉,說現在蒙疆全力備戰,運力也十分緊張,只能辛苦第二集團軍咬咬牙,步行前往懷來,此話噪得孫連仲一干人臉紅,別說咬牙,就是跑死,都不好意思說。
好在陳鼎勛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知道沒經過系統訓練,有些人的能力是發揮不出來的,後面的路,他一邊派人教行軍要點,一邊合理安排休息,這一帶時十八集團軍的轄區,群眾有支援軍隊的傳統,沿途民眾送吃的喝的,有效的補充了行軍失去的體力,不過讓老孫難看的是他這集團軍是窮鬼,大洋沒多少,一路上都是人家三十師付賬。唯一讓第二集團軍感慨是是,這付賬也像是打仗,一邊拼命塞錢,一邊拼命抵抗。
且不說第二集團軍最終成了蒙疆戰區一員帶來的大範圍動蕩,趙子赟在北方大學講課帶會議之後,變化是明顯的,四省一市幾位老大趁著齊聚張恆,在蒙疆聯合政務委員會,舉行了外蒙工作會議。
按照外蒙四部劃分,整個外蒙將分為四個省,如果將唐努烏梁海和科布多單獨劃出,也有六省,一個省的面積將超過察哈爾兩倍,有些大了,俞鴻鈞的意思是再拆分,這樣便於管理。
只是這一來,新省的名字將和原有的部不一樣,胡克巴圖爾擔心此舉會讓蒙族人心中不安,他認為,外蒙地廣人稀,很多地方其實並不適合生存,看似大,其實能用的地方還不如察哈爾。
對此,俞鴻鈞不是太贊同,他說這是現在,以後什麼樣很難說,必須要提前考慮,至於名稱,他舉例美國南北卡羅來納州,說可采取此辦法,比如這車臣汗,可分為東車臣汗和西車臣汗,倫都爾汗作為西車臣汗省的首府,東車臣汗則重新選取克魯倫作為首府,而光明城作為特別市,那麼整個東西車臣汗省就形成多個中心,便於發展。
胡克巴圖爾一聽,好像不錯,他作為蒙族人,能夠接受,思索片刻,他同意了俞鴻鈞的提議,趙子赟提出唐努烏梁海和科布多不能過度開發,兩地不做拆分,也得到認可,如此,外蒙初步定為十個省,涉及延安那邊的外蒙西先不動,等趙子赟和延安溝通後再說。
有了一天前的講課帶會議,外蒙諸省發展也達成共識,當務之急,不是經濟,而是交通,這不僅僅能夠增加對外蒙的控制力,也能對戰後可能出現的中蘇紛爭提前應對,現在不管是國內,還是蘇聯,都沒工夫顧及蒙疆在外蒙的非軍事舉動,如此,從光明城到庫倫,甚至到買賣城的南北鐵路大通道敲定了,從烏裡雅蘇台到克魯倫的東西大通道,也基本敲定,趙子赟提出,必須在戰爭結束前,建好這兩條大通道。
孫夫人知道他是一定要把外蒙牢牢握在手裡,和於、石低頭商議良久,咬咬牙,同意了,不過這沒完,趙子赟隨後提出光明城到庫倫,什林到克魯倫的公路要同時建設。
“孫夫人,任公、蘅青兄,這關系到一旦發生戰事,我們的軍隊和物資要能快速北上,為此,我願付出一切代價!”
看著他的眼睛,三人震撼了,中蘇實力懸殊,戰後莫斯科必定會將目光轉回東方,看來他是要不惜代價,確保中國在外蒙的主權。
“既然你想好了,我等全力支持!”於右任道:“就是砸鍋賣鐵,這鐵路、公路,修了!”
“錢是一個問題,勞力也是,子赟,要想短期修建這麼大的工程,勞力恐怕不足。”陳淑珍有些擔心。
思索了下,趙子赟道:“光明城現有七萬原蒙古國防軍,上次蒙疆戰役,我一度想把他們征召到第一兵團中,不過那木海扎布認為,短期之內,不管是和喬巴山游擊隊作戰,還是和日本人打,他們都有問題,我看不如全部轉為建設兵團,加上原來的,八萬人就有著落了,在從蒙疆招一部分工,全力投入鐵路建設,只要鐵路先起來,公路就好辦多了。”
俞鴻鈞點點頭:“這麼算下來,應有十萬人,等同蒲路改建完成,那裡的建設大軍也可北上,現在蒙疆熱情高漲,民眾一定會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