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方面軍的命令,筱塚義男心中安定不少,現在就看娘子關,他急電水源義重,不惜任何代價,必須守住,並告訴他,南峪方向出現了松動,八路軍已經抵擋不住了。
十月二十四日,聯合司令部得到確切消息,在新鄉地區的三十五師團轉向山西方向,平順之第三師團也集結北上,根本不管河南還有對方大批軍隊,二十二集團軍頓時後背壓力劇增,在孟津的衛立煌毫無辦法,十四集團軍剩余部隊現在完全不聽他的指揮,老蔣已經直接插手到十五軍,他現在是光杆司令。唯一能做的,只能把這邊的態勢電告朱、孫。
“看來戲該收場了,可惜河北日軍還未調動。”朱老總感嘆了句。
“不!老總,河北日軍動了!”左權興衝衝地揚了揚電報:“後宮淳第二十六師團開始朝靈壽方向移動,鷲津鉛平第二十一師團正從來源向唐縣運動。”
“好!我看可以給筱塚義男上最後一道菜了!”彭老總笑道。
十月二十五日,在杉山元和筱塚義男看來,第二戰區發動了最後一搏,三八五旅從西面山巒之間發動了潮水般的進攻,一度攻¢c,占了下關,水源義重拼了老命才奪了回來,付出了近五百人的慘重傷亡。
在壽陽,四十一軍也和三十旅團展開激戰,雙方你來我往,三十旅團裝備占優,但四十一軍這邊還有個打過癮的騎兵第二軍,每一次迂回出擊,都讓山田喜藏的三十三聯隊不得不後撤防守。
九十八軍和十四軍聯手,逼得酒井直次左擋右擋,不停收縮,榆次完全成了孤城,若不是太原的航空兵團給力,他都想突圍走人。
重頭戲自然還是平定,馬毓智憋屈了幾日,忍受著幾位師長的怒火,本來配合的四十一軍居然撈到全殲獨立混成第一旅團部和兩個大隊的肥肉,而主攻的四十五軍居然成了看客,若不是平定這邊還有不小的油水,他根本沒法和手下人交代。
最後的攻擊命令一下,馬毓智都不需要動員,一二五、一二六、一二七三個師便在隆隆炮聲中發動了進攻,四面八方衝向平定,老馬都懶得看了,兩個獨立炮兵團砸開平定城防不成問題,幾萬人圍毆三千人也小菜一碟。
娘子關、平定縣告急,筱塚義男坐不住了,急忙將所有航空兵**往這一線,榆次…….,只能他的第十師團增援,再次發電報催促二十四師團加快行軍步伐,三十三旅團立刻從許檀村出發,沿著正太路增援榆次。
好在第二旅團終於攻破了南峪的八路軍防線,至少,娘子關的危機緩解不少,至於平定……,筱塚義男只能聽天由命。
杉山元一直關注這山西這邊的進展,天黑後,好壞消息傳來,好消息是,南峪徹底攻占,八路軍依托兩邊的太行山脈後撤,娘子關一天鏖戰後,雖然傷亡巨大,但守住了。壞消息有些麻煩,平定被攻克,獨立混成第一旅團可以算是全軍覆沒,眼下壽陽至娘子關,依然還在對方手裡,萬一從西線強行攻打,娘子關還有危險。
不能給對方時間,杉山元果斷下令,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立刻進入娘子關,第六旅團跟進至南峪,正定的十三師團進入石門,二十六師團加速南下。一夜折騰,天亮後,各地偵察機陸續起飛,杉山元緊張的等待著結果。
中午時分,消息陸續傳來,第二戰區終止了攻勢,十四集團軍在榆次外圍的九十八、十四兩個軍已經朝南轉進,方向是武鄉,看來是要應對晉南的第三師團。二十二集團軍也朝遼縣方向後撤,讓人頭疼的騎兵則出現在漳河上游。
地面偵察的結果也比較樂觀,壽陽到娘子關一線已無對方的軍隊,看來對方也知道,拿下娘子關已無可能。
這場大戰雙方傷亡相當,各自減員近萬人,二十二集團軍是大贏家,不但全殲獨立混成第一旅團,傷亡也小很多,而一二九師三八五旅傷亡慘重,兩千多士兵永遠留在了南峪這片土地上,損失較大的還有攻擊榆次的九十八軍和十四軍,這邊基本上是二比一的傷亡。
塵埃落定,第二戰區步第五戰區後塵,成為殲滅一個日軍旅團的戰區,而且,第二戰區官兵有理由自豪,這一次,可沒有二十五集團軍的參與,炮兵?多數人選擇性忽略。
消息傳到重慶,各界歡騰,在汪精衛投敵,造成舉國動蕩的黑暗一年裡,一絲曙光劃破天際,讓不少人相信,日軍就只能有這點本事了。
山西的大戲告一段落,察省這邊卻還得接著上演,成功消除第一軍對晉北的威脅後,二十五、第七集團軍開始借勢解決當前危機。
寶昌的指揮部裡,張自忠、張煜、李建波正商量著對策,三人同為師長,但張煜和李建波都收到方振武的指示,盡量以張自忠為主,兩人也確實接受了,且不說張自忠也代理過派遣兵團司令一職,戰功赫赫,論年紀也比二人大了十幾歲,做做小弟沒什麼大不了的。
張煜搖頭:“建波兄,其實這次我們的首要目的是防守,我覺得司令的意圖應該是盡量用其他法子逼日軍後撤,而不是像錫林浩特那樣。”
張自忠點頭:“確實如此,建波,我們的問題是全部兵力已經抵在第一線,而日本人還有余力。”
李建波道:“意思我懂,但宣化一線就是三十五軍加入,也不一定能逼日軍後撤,我是擔心兩邊都僵持住了,那才是麻煩。”
張煜點頭:“確實如此,日軍在宣化、懷來一線有三個師團,雖然山西一戰,華北日軍已無增援的能力,但我們如果沒有壓倒性的力量,僅僅憑借坦克和飛機嚇唬第一軍,那就是玩笑了,建波兄認為先在寶昌反擊,也是有道理的,我們三個師加上新三十九師,是可以讓日軍重視的,不過正如藎臣兄所說,在這邊,關東軍還有余力。”
“那總要想個法子才行!”李建波急了。
張煜思索了下,“我到有個想法,不過有些冒險。”
張自忠聞言心中一動:“你想暗度陳倉?”
“是!”
李建波看著他,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張著嘴好一會:“不是冒險,是膽大!寶昌一旦被突破,可是要命的!”
張煜笑了笑:“那也不一定,別忘了,我們還有幫手。”說完,他指了指上邊。
“幫手?什麼幫手?”李建波詫異。
“老天爺。”
老天爺?張自忠頓悟,急忙問道:“建波,你在多倫時間長,這多倫一帶,冬季何時到?”
“十一月,不過就現在,也相當於華北的冬天了,一般下個月就會下雪……,我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是靠天氣牽制日軍的進攻!”
“是!這一次我們撤退時間比較充足,在寶昌以西,沒給日本人留下什麼,日軍的所有補給都要從熱河運來,只要三十九師讓這條通道不暢,第七和二十三師團玩不出什麼大花樣來,短期之內關東軍來不及應對,我這暗度陳倉的法子就能奏效。”
“有道理。”李建波點頭:“這樣,既然要玩,就玩大點,寶昌交給我,你們二位回師宣化!”
“還是我留下來吧。”張煜說道,他出的主意,怎麼能讓別人扛呢?
李建波瞥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爭的?防守我比你在行,再說了,計劃還得司令批准才行,先上報吧。”
三人聯名的密電確實讓陳振林嚇了一跳,不過細細一想,還真有些道理,華北方面軍是吃過虧的,肯定時時防備二十五集團軍再來這麼一下,集中六十七軍、三十五軍和兩個師,日本人不怕都不行。
打電話讓趙子赟和楚峰來到司令部,一番密謀,這暗度陳倉的計劃便出爐了。
二十七日,在寶昌發動了一次有限反擊後,二十師和新三十八師迅速後撤,十七師接防了兩個師的陣地,如此一來,防線變得稀松起來。
這個變化讓園部和一郎和小松原道太郎兩個師團長有些摸不著頭腦,指揮督戰的磯谷廉介也判斷不出對方意圖,如此詭異,反而讓三人警覺起來。
已不變應萬變總是沒問題的,三人加緊布防,防止察哈爾搞什麼陰謀,並上報關東軍司令部,希望查明這個異動。
情況尚未有結果,其他方面卻出了麻煩,興安嶺的新三十九師突然加大了力度,頻頻出擊,讓第七和二十三師團的補給處於中斷狀態,隨即,冀東八路軍的派遣支隊也發動了秋季騷擾戰,方向卻是熱河,專打後勤,弄得山海關一線雞飛狗跳。
這還沒完,進入熱河地區的特種作戰大隊開始肆無忌憚的無目標攻擊,只要是日本人,或者和日本人有關聯的商號、工廠,逮著就打,一時間熱河風聲鶴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