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集團軍動作快些,也提前脫離交通線,追擊他的王貴步子快不了多少,只是在後面左一口,右一口,吃下不少斷後蘇軍,一零五師衝入大興安嶺山區,和十七集團軍混戰了好幾場,讓整個十七集團軍傷痕累累,過黑龍江時,也被何柱國狠狠咬了一口,死傷無數。∈↗頂點小說,
相對好一點的是九十四和一一三步兵軍,他們在嫩江以北,回國距離短不說,各軍的目光也沒怎麼盯著他們,加上朱可夫的接應,魏振民和楊靖宇的力量弱些,大致完整的逃過了黑龍江,不過他們和朱可夫一起穿越的西伯利亞北部荒原要比其他各軍都長,後續的日子並不好過。
後來有人說,要是葉啟傑全力攻擊上烏金斯克或者直接切斷其後路就好了,蘇軍損失會更大,懂軍事的對此嗤之以鼻,如果不是葉啟傑大軍給上烏金斯克施加壓力,外貝加爾方面軍就不會這麼逃,一旦大部從滿洲裡方向撤離,且不說赤塔的近衛集團軍有一定的風險,大量蘇軍集結上烏金斯克,也會讓攻擊部隊有重大傷亡,很多人都忽略了一點,聯合軍的解放者在當時只能從庫倫起飛,其支援力度要大打折扣。
這種分散而逃結果讓聯合軍打得很輕松,尤其是近衛集團軍,可以抽調出大量兵力,既給了第六近衛坦克集團軍重創,還在黑龍江一線,給予北逃蘇軍重創。
八月二十九日,近衛集團軍、騎警、葉啟傑大軍在上烏金斯克會師,至此,蘇軍收縮到伊爾庫茨克地區的戰略也基本完成,聯合軍從貝加爾湖地區切斷遠東主要通道的意圖也已經實現,除了局部戰鬥,北線戰區開始進入一個很長的平靜期。
八月三十日,走投無路的第五集團軍司令克雷洛夫上將投降,四萬蘇軍放下武器,走出朝鮮北部群山,異常興奮的平壤和漢城,舉行了盛大的慶祝,金九給趙子赟發去電報,再次感謝聯合軍的幫忙,重申了和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世代友好的心願。
在張垣的金鬥奉也不厭其煩的向孫夫人和毛公表達著同樣的意思,也是,在克雷洛夫上將投降的這一天,朝鮮終於結束了長達半個世紀的戰亂和殖民,金九渴望的大韓民國從這一天起,徹底實現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中蘇戰爭暫時告一段落,雙方都不想在冬季來臨之前,有什麼大動作,蘇聯不想在貝加爾湖以南再進行毫無意義的抵抗,趙子赟也不想將兵力推到伊爾庫茨克地區,在這一線,雙方都有默契的放棄,成為一個緩衝地帶。
戰爭當然也沒有結束,聯合政府上下都知道,下一年,蘇聯會卷土重來,留給聯合政府的機會是,在明年夏季到來之前,能否結束內戰?
推一塊,倒一片,戴安瀾的十七軍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塊,總之,這連鎖反應已經發生了,八月三十日,聯合軍司令部向外界通告占領上烏金斯克,朝鮮的蘇軍第五集團軍投降,天山號准備繼續南下等消息之後,中華大地億萬人已經板上釘釘的確定北方聯合政府即將勝利,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建立只是時間問題。
第二野戰軍在解決冀中之敵後,迅速南下濟南,第一、第二、第四縱隊已經抵達黃河邊,准備渡過黃河,與第一野戰軍形成夾攻徐州之勢,山東野戰軍兩個縱隊則把八十八軍困在海州,其余各部迅速席卷蘇北。華東野戰軍四縱和山東野戰軍一縱將一百軍逼回揚州與鎮江的六十五軍隔江相望。
看到如此有利的局面,朱老總在濟南發出聲音,命令徐州守軍,無條件投降,否則就地殲滅,各界還看著前一段時間,在徐州叫囂著要和聯合軍決一死戰的湯恩伯如何回應時,南京城一份通電震驚天下,遠征軍主力,公認老蔣嫡系的新一軍宣布起義,加入北方聯合軍,孫立人在通電中說,不為自己,只為早日結束內戰,為這個國家尋求一條光明之路。
七十二、新一軍都反了,吳稚暉在無錫看到報紙,搖頭,這就是一國領袖逃了首都的惡果,如果老蔣堅守在南京,這兩個軍要想造反,相當不容易,如今華東兩大城市陷落,民國……,恐怕是完了。
隨後,有一個震驚的消息傳來,老蔣在廣州宣布下野,孫科、何應欽、閻錫山、白崇禧、薛岳等人組建了新的國民政府,公推李宗仁為國民政府主席,提出要與北方聯合政府進行談判,並請求讓北平的李宗仁能夠回到廣州,和平解決內戰。
下野?玩幕後把戲而已,當然,也不排除牆倒眾人推,一些人想要尋求出路,比如閻錫山之流,吳稚暉看完報紙,思索良久,提筆在紙上疾書。
老蔣下野,廣州想要結束內戰的聲音很快傳遞到張垣,這個信號是有些意思的,老於認為能夠和平結束內戰,不失為一條可行的路,石瑛不相信這種政治游戲,他主張繼續武力統一全國。
支持他的有陳淑珍等人,俞鴻鈞處於糾結之中,和平統一確實看上去很美,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也後患無窮,條件太苛刻了,人家說沒誠意,條件太優厚,又會讓一些不適合的人插進來。
毛公、周公等人也是不好決斷,聽言語是有些傾向石瑛的,只是也提出這不給予回應,一味武力統一,也似乎不妥。
政治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讓人頭痛的,趙子赟也是拿不定主意,孫夫人雖然沒有支持石瑛,但從她的言論中可以看出,她對廣州的聲音很不高興。
爭論的結果是看看,先給一個回應,可以考慮讓北平的李宗仁安全返回廣州,看看廣州想如何和平解決再定奪,相比之下,軍方的態度才是讓趙子赟難以應付,在得到消息第一時間,南北兩線主官都趕回了張垣。
在所有回來的人之中,朱老總算是溫和的了,沒明著說不支持和廣州的談判,其余人,包括彭老總,都非常強硬的提出不予理會,繼續武力統一。
高層將領強硬的原因不是喜愛武力,而是有著趙子赟都無法反駁的客觀問題,當下的中國內戰,並不是孤立的,和蘇聯的戰爭只是進入一個雙方調整的階段,並未結束,包括與英國的戰爭,也還有很大的未知數。
如果在短期能夠拿下南方,徹底結束內戰,那麼,應對蘇聯和英國的勝算就大很多,而廣州此時提出和平解決,會延緩這一過程,高級將領都清楚,政治這玩意假的比真的多,要是被廣州拖上三五個月,西伯利亞的冬天也就差不多過去了,重新開戰,那麼,聯合軍依然要南北線同時作戰,喪失大好機會。
而傅作義更為尖銳的指出,哪怕廣州真的有誠意,和平解決,聯合政府也會面臨一個巨大的問題,必須投入更多的人力和物力穩定南方,別的不說,光幾百萬軍隊整編或者遣散的費用就是不小的數目,這將給聯合政府帶來巨大壓力,還不能拖,拖久了民心不穩。而武力統一就不一樣了,一些官僚資本是可以收繳的,俘虜當然也不存在軍餉和遣散費。
彭老總則是從另一個方面表達了同樣的看法,如果進入和平談判,雙方停火是必然的先決條件,不管是西安一線,還是徐州一線,己方都不得不暫停有十成把握的攻勢,哪怕一兩個月後重新開戰,士氣影響不說,敵人的防御也會有很大變數,拿士兵的生命來滿足政治上需求,會讓士兵難以接受。
軍方的強硬態度讓聯合政府一時間難以給予廣州回應,甚至是讓李宗仁離開北平的事情,軍方都不贊同,趙子赟只能繼續和幾位將領商議,他的想法是,不管怎樣,一點都不予回應,總是不妥的,不行先放李宗仁出北平。
傅作義、陳振林等人依然不松口,反而要求趙子赟說服聯合政府的人,拒絕廣州的提議,立刻下令,恢復全面進攻,孫夫人、毛公等人也不得不來到聯合軍司令部,和軍方將領進行磋商。
“司令,上海陳明仁將軍轉來一封信,是吳稚暉老先生給你的親筆信。”從屋外進來的張煜一句話讓屋裡頓時沒了聲音。
吳稚暉?眾人有些驚訝的看著趙子赟拆開信封。
趙子赟看著信,臉色表情從很平靜變得有些驚異,然後笑出聲來。
“這個跳梁小醜又出來折騰了?不外乎是替廣州說話而已,子赟,不要理會他!”老於說道。
“任公,這你可猜錯了,吳老先生給我寫信,是告訴我……,怎麼說呢?他信中一句話倒是表明了所有意思,他告訴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信在幾個人手中傳遞一遍,有了議論聲,在吳稚暉的信中,他告訴趙子赟,不要理會廣州,廣州那些人,不在乎國家,只在意他們的權利地位,既然要建立新政權,就要將舊的徹底摧毀,這不僅僅是政治上的需要,也是掃清余孽,推行新制度的需要,一旦進行和平談判,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尤其是那些官僚資本,地主階級就不好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