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憲接到信沉默了半天。
有世,她趕走了高嶺,任了王瓚為禁衛軍統領。沒想到兜兜轉轉,今生王瓚還是做統領禁衛軍的人。
或者是這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
照柳籬的話,很多人一輩子都數不清十以上的數字,甚至有些縣令、知府連自己治下有多少畝地都少不知道。朝廷應該該廣納人才,像這種擅長算術和天文、歷學的人也應該有一席之地才是。
慎哥兒很是認同,還和柳籬舉例:“冰河的數算就很好,每次府裡的小丫鬟去買東西,就喜歡讓他去幫算賬,我們府上的苗兒就是這樣嫁給他的。”
苗兒原是姜憲身邊的三等丫鬟,卻是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因冰河特別擅長數算,就對冰河很是另眼相看。冰河也看中了苗兒長得漂亮,就主動求了李謙,把苗兒給了他做媳婦。他們成親的時候,慎哥兒還主動去坐床了,所以他的印像很深刻。
柳籬呵呵笑,趁機告訴他“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不然冰河也不可能娶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了。
慎哥兒不以為然,但跟著柳籬學些基礎的算術,卻是一日千裡,很快就能心算在位以上的數字了。
柳籬特別的高興,非常用心的教著慎哥兒。
這樣不緊不慢地走了十來天,終於到了太原。
李長青早得了信,親自太原城門迎接他們。
胡以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跟過來湊在李長青身邊說話。
要說李長青和胡以良兩個人相處得還真不錯。在李長青看來,胡以良這個人除了小氣,倒沒有其他的什麼壞毛病,而且自他來太原之後,就一直對他頗為友善。在胡以良看來,李長青這個人出手大方,為人豪爽,兒子兒媳婦如今已是當朝手握重權的人物之一,對自己卻始終很是尊重,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倆人你來我往的,倒是越看越對眼,這幾天還悄悄地在一起做了幾樁賺錢的賣買,讓胡以良發了筆小財。
胡以良忍痛割愛,見到慎哥兒的時候送了個實心的金珞項圈給他做見面人。
慎哥兒趁著母親和胡以良、李長青寒暄的時候忍不住小聲問柳籬:“這人誰啊?居然送我個金項圈?干嘛不直接送我幾個金錁子好了?”
柳籬忍不住嘴角微翹,向他解釋了胡以良的身份。
慎哥兒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姜憲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講故事給他聽。可姜憲從來不講那些孝經上的故事,而是給他講那些家長裡短。比如金家和他們家是什麼關系?魏氏又是出身什麼門第?夏哲為幾年為什麼都沒能升擢?胡以良又有什麼小嗜好……他雖然今天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
李長青卻不耐煩陪著胡以良應酬姜憲。
他說了幾句話,就走到了慎哥兒的面前,一把將慎哥兒抱了起來,親了親他的面頰問他:“你可曾想過祖父?祖父在太原,可是天天都惦記著我們慎哥兒呢!”
慎哥兒嘻嘻地笑,嫌棄祖母的胡子扎人。
李長青立刻承諾明天就去剃了胡子。
慎可兒這才笑道:“我也想祖父啊!我還經常給祖父寫信,難道祖父沒有收到?是幕僚幫著回的信?”
“不是,不是。”李長青忙道,“你給我寫信,我怎麼會讓幕僚幫我回信。我就是想見見我們家慎哥兒,你幾年都難得回來一趟。”
慎哥兒嘿嘿地笑。
李長青看著就從心裡都覺得高興起來。
他道:“續哥兒和承哥兒原本都准備來接你的,可我怕你們今天進不了城,就沒帶他們過去。等會回去了,你可得和續哥兒和承哥兒好好打個招呼。續哥兒還記得你小時候為他出頭的事呢!”
慎哥兒心裡不以為然。
連個李冕都弄不定的家伙,肯定也是個性子懦弱的小孩子。
胡以良在巡撫衙門給擺了酒筵,要給姜憲接風。
姜憲忍不住嘴角微抽。
胡以良這樣,也算是死性不改吧?
“我一個人回來的,巡撫衙門就不去了。”姜憲委婉地拒絕了胡以良,“我還是不過去了。等下次王爺和我一起回太原,再去拜訪你也不遲。”
胡以良姜憲態度堅決,也就沒有堅持。
眾人進了城,在岔道上分了手手。
胡以良回了巡撫衙門,姜憲等人回了李府。
李和青從頭到尾抱著慎哥兒,好像放在地上就沒了似伯,寶貝得不得了。
回到家裡,何夫人帶著郭夫人等人在垂花門前迎接。
李家的規矩都是姜憲進門之後一點點的培養出來的,比尋常人家的家教要嚴一些。
姜憲上前見過何夫人和郭氏。
慎哥兒站在姜憲身後,直打量站在郭氏身後的續哥兒和承哥兒。
續哥兒激動不已,沒等他娘介紹他,他就一溜煙地跑到了慎哥兒的面前,高聲道:“大哥,你還記得我嗎?我現在也教弟釣魚。不過不能在祖父的書房裡釣了,可以在家裡的大湖裡玩了!”
這有什麼值得吹噓的。
慎哥兒不以為然暗自撇嘴。
他早幾年就開始跟著師傅鄭緘到處釣魚了,而且還是用得像大人那樣的大竿子,大魚竿。可當他看到續哥兒正用他那亮晶晶像葡萄似的眼睛望著他的進修,他忍不住拍了拍慎哥兒的肩膀,道:“挺好,挺了。連你弟弟都會鉤魚了。”
續哥兒歡快地低笑,拉了他弟弟介紹人慎哥兒。
等大人們說完了話一回頭,三個小孩子已經玩到一塊兒去了。
李長青很是欣慰。
郭氏則是松了口氣。
別人都說父母愛長子,爺爺愛孫子。可到了他們家全都顛倒了。說管續哥兒和承哥兒都養在李長青的有膝下,老爺子思念的卻是慎哥兒。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要送一份給慎哥兒的。她有點原害怕孩子們不合。
現在同個孩子能玩到一地位兒,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大人孩子這麼認了一通,又帶著慎哥兒去給李雪請了安,這才到何夫人的正房用了晚膳。
姜憲趕路的這段時間夜裡都沒有睡好,用過晚膳,大家就散了。
路上,姜憲摟著兒子道:“這屋裡你最喜歡誰?為什麼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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