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你來我往的,兩方已經開始口戰了。
“廢話少說,趕緊交銀子,安分點我還能保證你們安安穩穩走出流放之城!”
“你們想要多少?能不能打個折?”
“哈哈哈,我說兄弟,你們不會是誤闖進來的吧?知道流放之城是什麼地方嗎?
“不是,我銀子太多,怕壓死你們,要不你們再叫點人來?十幾個,不太夠看啊。”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聽到天方夜譚似的哄笑,攔路大漢朝左右兩方一揮手,“他們說我們人少,來,都過來,讓他們看看到底少不少!”
周圍手執棍子板磚的人一下圍了上來,烏泱泱一大片把馬車堵了個嚴嚴實實,柳玉笙看到夾在人群中的竟然還有九歲、十來歲的小孩兒。
“……”
而且這架勢,估摸著一條街的人都堵上來了。
不止她心驚,薛青蓮跟錢萬金兩個家伙也抽了臉。
他媽這是全民強盜吧?
玩大了。
他們難道要跟全城人作對?
“風青柏——”
“自己惹的是事,自己解決。”
“咱可是兄弟——”
“沒事的時候是兄弟。”
薛青蓮跟錢萬金那個嘔,咬牙切齒。
錢萬金更是一怒之下把薛青蓮給踹下了車,“既然是打劫就專業一點,架還沒打呢能要到錢?搞定這丫的再說!”
因為對錢萬金全無防備,薛青蓮真個被他一踹給踹進了人堆,不費吹飛的。
氣笑了,“陰我?錢小金你好樣的,你給爺等著!”
他想罵王八蛋來著,最後忍了回去,給錢家老爺子點面子。總不能當老子的面罵了他兒子,還把他諷成烏龜王八。
“他媽的你們玩老子呢?”看幾人你來我往自個說得歡,渾然沒將他們放在眼裡,劫匪怒了,揚起手裡武器就往薛青蓮腦門上砸,“來了流放之城還敢這麼囂張,老子讓你們豎著進來橫著也走不出去!”
劈手,躲過一塊板磚,薛青蓮順手拍上劫匪面門,看著劫匪頂著一臉血軟綿綿倒下去,丟了板磚嗤笑,“橫著怎麼走,走個我看看。”
干脆利落的狠勁讓周圍靜默了一瞬。
錢萬金鼓掌,“薛青蓮,繼續,揍他丫的,誰以為老子人傻錢多就揍誰!”
“滾犢子!”
周圍人又動了,齊齊變了臉色朝薛青蓮撲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是流放之城,哪天不見血?哪天不見狠人?
這才是他們的日常!
因為人太多,在外圍的擠不進去,打不著薛青蓮,手裡棍棒全往馬車上敲。
“王八羔子,來我們流放之城裝大爺來了?滾下來!”
“滾下來!滾下來!”
車廂裡,柳玉笙靠著風青柏,對外面呼聲充耳不聞,只是車廂不停被敲打發出的噪音有些吵。
風青柏跟錢老爺子就更加淡定了,完全沒把這點陣仗看在眼裡。
等薛青蓮打完了,他們就能繼續走了。
然外面的人也不是蠢的,馬車車簾撩開,一眼能看清裡面的人。
因為早上喬裝打扮,除了錢萬金跟錢老爺子之外,柳玉笙三個穿的都是很普通的衣裳,撇除氣質不談,真看不出一點有錢人或者當家權貴的樣兒。
如此流民豈非怕?
薛青蓮守門的功夫,車裡人開始不得安寧了,有人從車窗往裡砸東西!
要不是風青柏出手快,石頭磚塊立即就能砸傷幾人。
正對車廂的有人猶不藏知死活,眼睛瞄到了柳玉笙身上,興奮叫囂,“把他們拽下來!車裡那娘們長得不錯,細皮嫩肉的,拉出來大家一起——”
爽字沒能說出口,眾人便見車廂裡射出什麼東西,正正砸中喊話的漢子。
鮮血順著漢子嘴巴流下來,同時落下來的還有幾顆牙齒。
待漢子撲到在地,旁觀才有人發現,漢子後腦勺,破了洞。
嵌在那裡的,赫然是露出一角的石塊。
這是被人用石塊從嘴巴到後腦勺射了個對穿,已然死絕。
打得火熱的場面再次死寂下來,很多人眼裡露出了恐懼,不自覺後退。
“拽誰?”車廂裡,傳出清越好聽的聲音,落在眾人耳裡,卻只覺渾身泛出寒意。
沒人敢吭聲。
怪不得這些人被圍攻還能那麼有恃無恐,僅憑這一手,他們這些臨時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就斷然不是對手。
而且還有讓他們更驚慌的。
在男子身周的人,也不見被打,然而卻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人疊人。
場面極是壯觀。
男子一直掛在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犀冷,“爺叫你們劫財,你們就只管衝著財來,居然敢給自己加戲?想劫色?”人群再度後退,搖頭。
努力跟地上要劫色的死人劃清界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既然是跟他一道的,那就是一丘之貉。爺挨個的招呼!”
錢萬金已經跳下馬車,從某僵硬路人手裡搶過一根棍子,逮著人就揍,“流放之城怎麼了?流放之城的人就能為所欲為了?劫財?小爺是不是真人傻錢多?劫色?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你也敢想?王八羔子,做人還沒底線了?以前你是哪的?你又是哪的?沒少干燒殺搶掠的事情吧?是不是?是不是?他媽的趕緊給老子招,老子好為民除害!”
中了薛青蓮毒藥,這些人幾乎全無反抗之力,但是錢萬金打得毫無壓力。
來流放之地之前,幾人就預料到城裡會有多亂。
打架搶劫爭地盤只怕所見不會少。
他們也沒指望這些流民會有什麼底線。
但是當著他們的面想染指福囡囡?他媽他讓他死三個來回!
地上流民此時哪還察覺不到自己是中了藥,雖然震懾與車內男子露出的那一手,但是為惡本性早就根深蒂固,挨著揍,嘴裡不干不淨的罵開了。
薛青蓮沒吝嗇,群撒致啞粉。
“爺說了,爺這有藥,你們應該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