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柳玉笙傳的消息後,錢萬金立即往王府跑。
到了柳韻閣,渾然不顧門口豎著的警告牌,一腳把薛青蓮的房門踹開,跑過去捏著薛青蓮的臉上下左右瞧。
“是青的還是紅的?吱個聲,是不是薛紅蓮假扮的?想著裝成薛青蓮住進王府,放松大家伙的警惕,然後你好趁機刺殺風青柏?”
下一瞬,錢萬金就倒下了,四仰八叉躺在薛青蓮腳邊,還得了男子居高臨下一個斜眼,“白痴。”
“臥槽!薛青蓮,真是你這個王八羔子!一消失就是大半年,音訊全無,你還回來干嘛!”躺在地上,錢萬金破口大罵。
氣勢跟姿勢無關,他就算躺著,也是氣勢十足的小金子。
反正薛青蓮這家伙不會真的弄死他,那他就躺著罵唄。
薛青蓮嗤他,“我回來還要跟你報備不成?你又不是老子爹。”
錢萬金反唇相譏,“你想叫我老子爹,爺還不想要你這麼大個兒子呢!”
“滾犢子!”
“把我弄起來爺馬上滾!不帶愛看你這張臉!”
“闖了老子香閨還想走得那麼輕易?你當門口的警告是擺設?既然來了,你就別想走了!”
錢萬金微一哆嗦,看到男子手執匕首在他旁邊蹲下來,眼睛嚇綠了,“喂,喂,你想干什麼?薛青蓮我告訴你啊,你要敢碰我,我家小石頭鐵定找你拼命!”
“有你陪葬,不虧。”
眼看男子拉了他的手真把匕首揮下來了,錢萬金嚇得兩眼一閉鬼哭狼嚎,“薛青蓮薛大俠薛神醫青蓮哥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慫貨,”薛青蓮翻了個白眼,“嚎什麼嚎?就這麼個小傷口你也能嚇得差點尿褲子,虧你敢跑來我面前叫囂。”
錢萬金將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看向手上,手臂依舊白皙光滑,一個血痕傷口都沒有,怪不得他沒感覺到痛。
但是他的手指頭,被開了一個小口子,鮮血很快染紅他的手。
“薛青蓮我草你二大爺!小爺暈自己的血啊!”
“行了別嚎了,你不累啊?這就幫你止血,看好了啊。”
“看什麼看,我看你大爺——”錢萬金的叫罵戛然而止。
親眼看著薛青蓮在他手指頭一抹,血液立馬止住了,錢萬金嘴巴半張,好一會之後才找回聲音,“可以啊薛青蓮,這種藥你多做點,回頭我拿給小石頭,她肯定用得上。”
他們家小石頭是隨時要上戰場的,刀槍無眼,跟人打鬥起來受傷是家常便飯。
有這個東西,關鍵時刻不啻於保命良藥。
想了想,又道,“這種事情還是保密為好,止血效果這麼好的藥,傳出去肯定很多人上門來求,碰上那些個睚眥必報的權貴,你要是不給,那就把人給得罪了。天下權貴那麼多,你給得完?”
“這是福囡囡給我的。”
“……”
薛青蓮略帶得意的把藥瓶拿出來在錢萬金眼前一晃,“這種藥堪稱神水,我目前所知的至少能肉白骨,效果何止止血那麼簡單?你個沒見識的,好東西給了你那是暴殄天物。”
錢萬金眨了眨眼睛,看著似曾相識的藥瓶,使力從自己胸口掏出個一模一樣的來,“我也有,當年小爺十二歲,福囡囡就送了我這麼一瓶,哈哈哈哈!”
比薛青蓮早了好幾年。
讓你丫嘚瑟!
笑完後,兩人面面相覷,眼睛越瞪越大。
“肉白骨?!”
“十二歲?!”
從對方的話中,兩人皆品到了非同小可的意味。
錢萬金捏著那個藥瓶子,依舊不敢置信。當初福囡囡送這藥給他時,叮囑他好生收著,關鍵時刻能救命,因為是福囡囡贈的禮物,她又特地作了叮囑,他便一直隨身帶在身上。
但是對於福囡囡所說的關鍵時刻能救命,他實則並未放在心上。當時福囡囡才多大點?六歲的年紀。六歲小娃兒說的話哪能當真。一點小事能說成天那麼大,他只當聽著哄她開心了。
可是薛青蓮說,這東西能肉白骨?!
薛青蓮同樣呆了半晌,腦子裡一直是錢萬金那句話,這東西是福囡囡在他十二歲的時候贈予他的。
錢萬金十二歲的時候,福囡囡才六歲吧?就算她天縱奇才在娘胎肚子裡的時候就開始學習醫術,六歲年紀,她也不可能煉得出這種神藥來!
這東西,根本就不是煉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錢萬金手裡的藥瓶,片刻後薛青蓮把藥瓶拿過來,往另一個干淨容器裡倒了一滴,渾然不顧錢萬金叫他省點省點非常寶貴的嚷嚷,紅了眼的對比兩個容器中藥水有何不同。
錢萬金又被割了一刀,幾哇鬼叫中再次親眼看著傷口止血凝痂。而之前的那個傷口,口子已經開始閉合,只留下一條細小的血痂線。
“薛青蓮,福囡囡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吧?快,讓我掐一下,我可能在做夢。”錢萬金瞪著眼睛低喃。
“別躺著了,趕緊起來。”薛青蓮揉臉。
“你不給我解藥我怎麼起來?”
“毒早就解了你自己賴著不肯動!”
錢萬金綠著臉從地上爬起,拍掉身上灰塵,“咱去找福囡囡?”
“自然要找,得私下找,這事情不能讓人知道。”讓人知道了,福囡囡還能安生?合天下權貴之力,風青柏都不一定能保福囡囡周全。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下半晌的鬼吼鬼叫,整個後院都能聽到聲音。”門口恰好傳來女子無奈輕斥。
房間裡立即傳來乒乓聲響以及撞上桌椅的痛嚎。
“福囡囡,我房門口撒了藥的你別進來,你大著肚子呢!”一邊揉被桌角磕到的膝蓋,薛青蓮一邊揚聲提醒。
走之前還不忘拿走他的藥瓶。
柳玉笙不知道兩人在裡面干什麼,只見著錢萬金飛快衝到她面前,看著她的時候眼睛噌亮,冒幽光。
“你干什麼?”柳玉笙警惕的小退一步。
但凡錢萬金露出這種表情,肯定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