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過後沉澱下來,大家回到生活中,依舊按部就班,低調平靜。
直到錢家在徐州那邊來人。
聽到來人附在耳邊所說的話之後,錢萬金皺了眉頭,臉上一點一點冷下來,眼神也變得犀利。
“發生什麼事了?”柳玉笙問。
錢萬金唇角一勾,冷笑,“眼看著我們越做越大,有人按耐不住,開始搞事情了。”
“是徐州那邊出問題?”
“徐州那邊,市面上現在出現了一種假酒,打著我們杏花村酒坊的旗號,把酒賣給不知情的百姓。如今徐州那一片,因為這種假酒,很多人出現了上吐下瀉的情況。百姓齊聚我們徐州那邊的酒坊,索要賠償。事情已經鬧上衙門,我需要趕過去處理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柳玉笙道。
又是假酒。
情況跟當初在京城那邊曾出現過的還不一樣。
當初,京都柳家為了打壓他們,收買了一撥人馬,整個事件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但是徐州這邊現在鬧事的是百姓,他們只是被蒙蔽。若是事情處理不好,對杏花村酒坊的聲譽影響極大,甚至會連帶著影響到錢家,給他們家的仁商及皇商稱號蒙上污點。
柳家長輩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柳老婆子跟陳秀蘭以及杜鵑等人立即起身,幫兩個人簡單收拾點行李,送兩人上車。
石纖柔隨同,擔任了保鏢的角色。
當天晌午後,馬上就出了杏花村,直奔徐州。
眼看著孩子們走了,老婆子皺著眉頭,擔憂的問,“聽他們說的事情好像很嚴重,鬧的挺大的,不會出什麼事吧?”
老爺子安撫,“出不了什麼大事,囡囡跟小金子心裡都是有分寸的。而且這件事情錯不在我們。只要是陰謀,總有被揭開的一天。”
柳大跟陳秀蘭也道,“咱們家囡囡跟小金子經過的風浪也不少了,擱在我們眼裡覺得是天大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隨手就能解決的小事,咱們相信他們便是。等他們回來帶回來的,一定會是好消息。”
老婆子點點頭,唯有先這樣安慰自己。
這一路走來,孩子們確實經過了很多風雨。甚至遇上過傅家跟京都六家,以及柳太妃那樣的龐然大物。最後甚至鬧上過聖上面前。
最終他們平平安安的走過來了,這一次也定會如此。
有漕幫的客船,這次一行三人到達徐州,只花了兩天的功夫。
在碼頭下船之後直接趕往在徐州的酒坊。
還沒到門口,遠遠就看到酒坊門前聚集了很多的百姓,喧鬧嘈雜,叫罵聲一片。
甚至有百姓失去理智,開始衝上去打砸酒坊的招牌。
還有人不斷往裡擠,想衝進酒坊裡面,將店內上架的所有果酒養生酒一並砸掉。
掌櫃的帶著酒坊伙計們將人死死攔住。,被瘋狂的百姓撕咬踢打,眼看堅持不住。
“住手!”錢萬金厲喝,待馬車在百姓後面停下,立即跳下馬車,往酒坊裡面走。
石纖柔則先他一步從百姓頭頂掠過,跳到酒坊門口,將已經突破了掌櫃及伙計們的防線,正要往裡衝的人拎起往外扔。
期間控制了巧勁,讓百姓落地的時候不至於受傷,但是仍然發出重重的一聲砰響。
這番變故,讓群情激奮的百姓靜默了片刻,騷亂短暫的平緩下來。
錢萬金跟柳玉笙從後面走了上去。
“少東家你們來了!”看到東家趕來,掌櫃的忙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們身邊,一頭一臉的傷,極是狼狽,“兩位東家,這些人簡直瘋了!完全就不講理!咱們酒坊賣的酒價格昂貴,平時往來的顧客早就混了臉熟,可是門口這些人,我一個都沒見過。他們分明是在別的地方買了假酒,被人騙了,然後將責任算到我們頭上來!此事我已經報了官,就等著兩位東家過來處理!”
柳玉笙看看外頭暫時被鎮住的百姓,又看看渾身狼狽的掌櫃跟伙計們,對他們道,“做的很好,辛苦大家了。掌櫃的,你先帶店裡伙計下去看傷,這裡的事情交給我跟錢少東家。”
“是,柳姑娘。”掌櫃躬了個身,帶著伙計們下去了。
“你們兩個就是錢家少東家跟小神醫柳姑娘?人既然來了,那今天就必須要給我們個交代!風靡南陵的杏花村養生酒,為什麼會把我們百姓吃的上吐下瀉?”
“以前聽人吹噓養生酒多好多好,天上有地上無似的,又能養生又延壽。要不是唱的那麼好聽,就憑你們賣的那個價格,我們老百姓怎麼都不會舍得掏銀子來買!那麼一小壇子酒的賣價,相當於我們尋常人家一個人一年的工錢!結果買回來了,什麼養生延壽沒感覺到,反倒把人喝出毛病來了。你們這不是坑害百姓嗎?要是不給個說法,別說是鬧上衙門,就是鬧到聖上面前,我們也要為自己喊冤,討公道!”
“無論如何都要討回公道,我家老頭子挨了這一遭,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老婆子要你們償命!”
“趕緊給說法!別想著找理由糊弄我們百姓!現在受害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人。喝你們的酒,結果遭那麼大的罪,現在還只是上吐下瀉,之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除了給說法之外,你們還必須給我們賠償!”
柳玉笙跟錢萬金等人臉色沉凝,視線慢慢掃過圍聚在門口,怒焰高漲的百姓。
兩人都知道這次的情況跟以前不同,不能再用同樣的方法。
柳玉笙朝前走了兩步,錢萬金想攔著她,被她眼神制止。
“你們誰買了我杏花村酒坊的酒,吃了出問題的,我杏花村酒坊一力承擔,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也會給出如數賠償。現在,你們就可以過來登記,待我統計出人數之後,並酌情按照各位受害的情況賠償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