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只跑出兩步就被拉住了,棍子還在半空揮舞不停。
“七七!——”
紅豆是真急,但是對上七七那雙黑黝黝的眼睛時,心裡的急慌竟然弱了下去。
七七抽掉紅豆手裡的棍子,丟掉,轉而俯身在地上隨手撿起一把小石子,在紅豆莫名所以的眼神中,朝那邊混戰的人群扔去。
“啊!誰打我!”
“哎呀好痛!”
“偷襲!偷襲,不要臉!”
下一瞬,紅豆瞪大了眼睛。被砸中的幾個娃兒倒地上了,不能動了。
混戰的人堆一下少了好幾個人,也讓巴豆的壓力大減。
“七七,好樣的!”人群中,巴豆大吼一聲,奶白奶白的拳頭砸中一人鼻子,直接把人砸得眼淚直飆失去戰鬥力。
紅豆數了數,現在,是一對六了,對哥哥的身手來說,一點壓力沒有。
“七七,你好厲害!”她怎麼就沒想到呢?爹爹教過他們的,這是點穴呀!
雖然是偷襲,而且用點穴有點勝之不武,但是對方還群毆她哥哥呢,比起來那些人更不要臉。
七七好棒!
女娃兒小臉上的慌急消失不見,露出笑顏,七七抿起唇角,極小幅度王上翹了下,把手裡剩下的兩顆石頭遞過去。
“你讓我扔?”
七七點頭。
“哎喲,還扔,別以為我們不打女娃啊!”被砸中的人捂著腦袋想衝過來,被巴豆給拖了回去。
“你他媽往哪衝,老子在這!”
超級江湖的氣息,隱身暗處的魏紫等人面無表情,腦子裡搜索,小主子這身匪氣到底是在知秋身上學來的,還是在青蓮身上學來的。
另邊偷襲失敗,紅豆小臉訕訕的,有點蔫吧,“怎麼還能動呢?七七,我好笨,爹爹教的東西我學得最不好。”
七七又抿了下唇角,然後站到女娃兒身邊,把石子放在她小指頭中間,握著她的手往前揚。
“嗷!”
又是一聲痛嚎,巴豆對手少一人。
“中了,中了,七七我砸中了!哈哈哈!”
小娃兒拍手,又笑又跳。
身邊,小男娃安安靜靜的,小嘴輕抿著,像也在笑。
暗處的魏家軍將這一幕全部收在眼底,深了眼眸。
巴豆那邊快贏了。
一對五根本沒有懸念。
他就說,樓軒那個傻子找來的所謂高手,也就是在他們那些人面前是高手。到了他巴豆跟前,全都是菜。
現在剩下的對手,就包經痛跟樓軒,還有三個四品官家的小公子了,解決他們也就喊一二三的事情。
“喂,漏選,待會麻煩你別再嚎著跑出去了啊,每次輸了都哭著回家找娘,我都替你娘覺得丟人了。”
“閉嘴,不許叫我漏選!老……小爺叫樓軒!”
“一樣的一樣的,知道我是叫你就行了,哈哈哈。”
“你——啊!”
樓軒哀嚎,人軟軟倒下去抱著腿在地上翻滾。
恰逢那個瞬間為了避開後方襲來的拳頭,巴豆跳到樓軒背後跟包景同對上。
聽到哀嚎聲音覺著不對勁回頭時,才發現樓軒的腿好像斷了。
“你、你把樓軒的腿踢斷了!”
此時交手的幾人已經停了下來,但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巴豆身上,帶著憤怒跟譴責。
這是這段日子打鬧以來,第一次有人受這麼重的傷,而且受傷的還是兵部尚書家的樓軒!
事情鐵定要鬧大發了。
巴豆皺眉辯解,“不是我,是包經痛踢的!”
當時在樓軒背後的只有他跟包景同,他根本沒踢樓軒,他只是避過了包景同橫掃過來的腿。
想到這裡,巴豆眼睛一下犀利,指向包景同,“你敢陷害老子!”
“你胡說什麼?我陷害你?現在分明是你誣陷我。我跟樓軒是一塊的,我怎麼可能踢他?而且這裡這麼多人,你問問他們,究竟是誰下的狠手?”包景同冷笑。
被提及的其他人面面相覷,剛才他們一半人倒在地上不能動,還有幾個人在混戰,人多手雜,也是樓軒慘叫了他們才發現不對勁,誰親眼見著是誰踢的?
站著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也齊齊搖頭,他們沒看見,但是,“是你,就是你踢的!你看我們這麼多人打你一個,你生氣了就下狠手,是你踢斷樓軒腿了!”
“對,就是你踢的!樓軒是尚書府的人,你下這麼重的手,這次你死定了!”
“快點,去樓軒家叫人!這邊看著,別讓巴豆給跑了!”
巷子人呼啦啦的一下跑了一半。
樓軒還在慘叫,痛得眼淚鼻涕齊飛,又驚又怕又恨。
包景同帶著兩人堵在巷子口,防著巴豆逃跑。
巷子外面還有聞聲過來的百姓,探頭探腦往裡看情況,見著這場面後立即指指點點的開始議論。
紅豆跟七七已經跑到巴豆身邊,一齊冷冷看著對面的人。剛才事情發生太快,場面又混亂,他們也沒有看清是誰下的手,但是紅豆跟七七都肯定,哥哥巴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對面的壞蛋陰險得很,陷害他們哥哥了。
暗處,魏紫魏玄等人臉色也冷了下來,只是誰都沒有動作。
他們是隱衛,除非小主子發生危險,否則他們不會現身,這是隱衛守則。
負責主子的人身安全,但是不能插手主子的事。
很快,外頭圍觀的百姓被人驅散開,急匆匆的走進拉開一群人,錦衣華服,人人臉上帶著怒容。
最當先的人一眼瞧見躺在地上臉色慘白的樓軒,登時紅了眼,“軒兒,軒兒!”
隨即盛怒瞧向巴豆,“南陵小世子好威風,竟在大街上傷人,你且等著,我尚書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來呀,把他們拿下!”
巴豆把妹妹跟七七護在身後,看著聽命衝過來的人沒動,一張小臉已沉到極致。
“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拿人,給我家孩子頭上胡亂扣下莫須有罪名,岑夫人這般,可不是尚書府當家夫人該有的樣子。”一道清靈聲線不急不緩,在人群外響起,女子著湖綠霓裳,款款而來,沉靜從容,“是非曲直,調查過後才能定論,夫人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