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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我皇叔是棋子?

農女福妃別太甜 橙子澄澄 2764 2024-03-17 22:49

  

  一杯暖茶呈到她面前。

   “喝杯茶,順順氣,等氣緩過來了隨太後怎麼罵都行。”

   “喝了茶再吃兩塊點心,剛才膳桌上太後吃得不多。生氣了跟自己肚子賭氣,最是不值當,您生誰的氣,該讓他餓肚子才是。”風墨晗也將點心遞了過來,“不過我皇嬸就算了,別讓她餓著,她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

   瞪著擺在眼前的東西,再看兩人跟平時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的語氣跟舉止,皇太後抬眸,眸色冰冷,“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他們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

   跟太後對視,從那雙冰冷眼睛裡,柳玉笙仿佛看見了剛剛築起的一道道心牆。

   將茶杯、點心交給老嬤嬤,柳玉笙正了臉色,“以前在柳家大院,家裡小輩們若是惹了長輩生氣,都會這般哄到他們開心為止,伏小作揖,彩衣娛親。我做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讓太後能消氣,原諒我們小輩的不當。”

   “哀家並非你柳家大院的那些長輩,用不著你們哄!”

   抬手,猶豫片刻,在太後緊攥了床單控制怒氣的手上輕握了下,柳玉笙笑笑,“您也是長輩。嚴格來說,太後是我的母後,也是小風兒的……奶奶。”

   說完站起,行了一禮後退了出去。

   風墨晗見狀,也學了剛才柳玉笙的樣子,在太後攥緊的拳頭握了下,緊跟退下。

   等他們離開了有好一會,皇太後才像是陡然被什麼東西燙著了一般,飛快將那只手撤開。

   面色變換中,泄出惶然。

   “皇太後!”老嬤嬤忙上前去。

   指著那杯茶,那一碟子點心,皇太後厲聲,“端出去,拿走!”

   這算什麼?

   憐憫?他們覺得她可憐?

   還是想用這種方式,從她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除了皇太後這個名頭,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們還想從她這裡拿走什麼!

   眼見皇太後不對勁,老嬤嬤忙把東西撤了下去,再走進內室時,老婦人已經重新在床上躺下了。

   面對裡牆,肩膀微微顫抖。

   沒有一點聲音,可是對於侍候皇太後多年的老嬤嬤來說,亦知道。

   皇太後,在哭。

   從養心殿正殿離開,風墨晗一路跟著柳玉笙進了偏殿。

   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問,“皇嬸,你做這些究竟想干什麼?”

   在榻子上坐下,柳玉笙仍然在想剛才皇太後的反應,心裡有些澀,“小風兒,你說我這樣,對皇太後是不是有些過分?”

   “什麼過分不過分,不過幾句玩笑話,皇嬸又沒對她做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風墨晗不以為然。

   “有時候無心之失,可能恰恰就讓人難過了。”柳玉笙苦笑,“我其實沒打什麼主意,只是想跟皇太後拉近些關系。我知道想讓她忘記那些仇恨是不可能的,至少、至少可以讓她不那麼快發作。或許將來某一天,某一個時刻,她能因為這份親近生出一絲惻隱……”

   “皇嬸,你太杞人憂天了。你現在只要安心養著身子,照顧好我表弟表妹,等著皇叔回來即可。其他的,有我這個男人頂著。”拍著自己胸脯,風墨晗做出大人的樣子,引柳玉笙失笑。

   離開偏殿,走出養心殿大門,風墨晗臉上的輕松卸下,換之深沉。

   這段時間莫言一直盯著養心殿,確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皇太後期間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盡管如此,他從未掉以輕心。

   這偌大皇宮裡,除了皇叔皇嬸,他連自己都不信。

   當夜,皇上手中直屬兵力悄然調動,同時,秦嘯被連夜召進宮中。

   太和殿裡,少年天子面前擺著一副棋盤,秦嘯到的時候,天子正在執棋自己跟自己對弈。

   看到他來,少年笑著指了指對面座位,“秦將軍一生戎馬,大半時間都在邊關軍營,積下赫赫戰功。以前朕常聽皇叔提起將軍豐功偉績,言語間多有敬佩。他說秦將軍是行兵打仗的奇才,於行棋也極有造詣。今日朕想跟秦將軍討教一番,還請將軍不吝賜教。”

   殿內空空蕩蕩的,除了少年跟一盤棋,什麼都沒有。

   夜風輕拂,吹起殿內帷幔輕輕舞動,顯得空曠幽靜。

   秦嘯一步步走進去,在少年對面坐下。

   “什麼行棋極有造詣,南陵王謬贊。臣這輩子,最拿手的也只有行兵打仗,駐守邊關數十年,每場戰爭都將腦袋懸在腰帶上,帶著必死的決心保疆衛土。說來,已經好多年沒有執過棋了。”伸手捻起一粒黑子,在指間摩挲片刻,於棋盤一處落下,“不過皇上既然有興致邀臣對弈,臣自然不敢推辭。”

   期間再無對話,棋盤上的廝殺,沒有硝煙,卻一樣險像環生。

   風墨晗以一子之差,落敗。

   “皇上承讓。”

   風墨晗抬眸,眸色深幽,笑意不達眼底,“秦將軍果如皇叔所言,棋藝高超。棋盤上步步為營,朕退無可退。”

   秦嘯笑笑,“要說棋藝高明,南陵王是個中翹楚,我朝無人能出其右。縱觀這盤棋局,皇上能以少齡只輸臣一子,已經實屬難得。假以時日,造詣定在臣之上。而且……皇上還有一子未落,那一子,能讓臣滿盤皆輸。”

   風墨晗縮了瞳孔,定定看著秦嘯。

   他的棋子已經盡數落盤。

   常年握劍的手,帶著厚厚的繭子,捻起一粒黑子,在棋盤死門處落下。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結局瞬間扭轉。

   秦嘯食指點了點那顆棋子,“這顆子,是南陵王。”

   將那顆棋子握進掌心,成拳,風墨晗沉沉凝著秦嘯,“將軍說,我皇叔是棋子?”

   “在棋盤之上,皆是棋子。人生如棋。”

   攤開掌心,黑色棋子在燈光映照下,折射出暈黃光澤。

   “將軍說錯了,”將那枚棋子放入棋盒,風墨晗勾唇,“我皇叔,不是棋子。是朕的底氣。這盤棋,朕可以輸,朕輸得起。只要底氣尚在,何人,能將朕踩進泥底?”

   “那麼皇上此次召臣入宮,究竟所為何事?”不是拉攏,不是釋權,只下一盤棋?哪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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