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整個京城已經處處亮起燈火,從高處下望,如同一條地上星河。
此時柳玉笙就站在京城最高的燈塔上。
要不是男子帶她過來,她都不知道在京城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既為燈塔,也是監測全城安防的哨崗。
他們在上面賞景,下面每一層都駐守著無數堅守崗位的哨兵。
“王爺,你這樣以權謀私,會不會被人在朝堂上參奏?”
男子輕笑,“古有君王烽火戲諸侯,我這樣實算不得什麼。”
便是有人參奏也無妨,今天他高興。
“那是留下千古罵名的昏君,你要跟他比?”柳玉笙好笑不已。
“不,他比不上我。”
“嗯?”
“為了美人,我可以不要江山。”某人一板正經傲嬌。
柳玉笙轉身拱進他懷裡,眉眼彎彎,“所以我最愛你呀。”
“如此,該有獎勵。”
“我這般告白不算獎勵?”柳玉笙脊椎發緊,感覺不妙。
男子輕笑,“是我給你獎勵。”
“……”她就知道會這樣,“風青柏,這裡是燈塔,下面還有人!”
“放心,沒人敢上來。”男子魅惑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激起她渾身戰栗。
要是她知道,一句告白就能讓他化身為狼,她一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說。
簡直欲哭無淚,腿都打顫了。
“笙笙,我們已經定親了。”知道她慌張,他擁著她,略顯無奈低語。
在她面前,他沒有什麼克制可言,可若她不願,他也絕對不會枉顧她的意願。
他總想著靠近她,親近她,只是因為他愛她。
愛得無法自控。
男子的無奈傳進耳裡,緩解了柳玉笙的慌張,抬眸,對上男子下場雙眸。
漫天星河,他的眸子亦如頭頂星空,璀璨溫柔。
他看她的時候,眸子永遠發亮。
柳玉笙驀然笑了,依偎進他懷裡。
“風青柏,我願意。”
只要是他,她什麼都願意。
這一刻,沒有什麼矜持,什麼羞赧。
她愛他,所以自然而然。
男子眸心驟然發了紅,整個人竟然隱隱發顫。
抵著她的額,他說,“星月為證。”
此生惟你。
他傾身吻住了她。
咻——
染滿猩紅的眸子乍冷,風青柏抱著少女飛快旋身。
叮一聲,利箭深深扎進他們剛才倚身的青磚護欄,箭尾翎羽尚在微微顫動!
而青磚上沒有出現一絲裂痕,可見來人功力之深。
將少女穩穩護在懷中,站在燈塔之巔,風青柏轉眸往下方某個位置看去,眸光銳利冰冷。
那裡,城中古樹頂上,一道身影飄然而立,暗夜中一雙眸子深沉難測,毫無波瀾。
以此同時,燈塔下層有數道黑影飛快往那方掠去。
古樹上的人恍若未見,抬手朝風青柏的方向伸出食指,輕勾。
在風青柏的隱衛即將到達眼前之際,才不慌不忙飛縱而去。
“風青柏?”整張小臉埋在男子懷裡,柳玉笙發出的聲音悶悶的。
人也郁悶。
又被偷襲了。
還選在這種時候。
她便是不抬頭去瞧他臉色,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沉冷氣息,知道他現在有多不爽。
已經動了真怒。
“笙笙,我先送你回去。”將少女攔腰抱起,風青柏縱身下了燈塔。
“不用去追嗎?”一根利箭破空,人卻沒有現身,分明是挑釁。
“魏紫他們已經去了,放心。”
重新坐上王府馬車,之前的旖旎已經散盡。
柳玉笙借著隱隱光線看男子黑沉臉色,噗嗤笑出聲來。
打斷的時機恰恰好,怕是男子心裡頭快要氣炸了,只是沒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笙笙。”風青柏無奈。
他現在想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將猶自笑個不停的少女狠狠吻住,發泄他的抑郁,狹長眸子裡,流光冰冷。
那人刻意挑釁,想引他去追,背後定然另有用意。
真正讓他生怒的是,對方目標或許就是笙笙。
他的女人,誰敢動,他就讓誰不得好死!
回到新柳府,下馬車的時候少女嘴唇是腫的,紅艷艷泛著水光,極是嬌艷。
柳玉笙都沒敢往大廳走,經過的時候聽著裡頭人聲,拉起風青柏,貓著腰鬼鬼祟祟溜了過去,直奔自己住的別院。
到了別院門口,才拍著嘭嘭嘭的心跳,狠狠掐了風青柏一把。
都怪他把她變成這副模樣,害得她不敢見人。
握住少女逞凶的手,風青柏眸色幽深,“笙笙,我現在動不得。”
“動不得?我看看,動了會怎樣?”恃寵生嬌,柳玉笙壯了狗膽,還非要跟男子對著干。
這裡是她的地盤,他能拿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