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那你這把字變沒了,又是什麼本事?”柳老爺子盯著酒老手裡的古怪小藥丸,甚是好奇。
“你說這個?”酒老將小藥丸晃了晃,洋洋得意,“這就是小老兒另一個本事了。剛才族譜上那段字就不是用墨汁寫的,是用一種跟墨汁很像的藥水,只要用我這小藥丸一抹,那種藥水的痕跡就會消失,厲害吧?不過這個是小老兒的秘密,不能往外說,你們就當沒聽過,昂。”
眾人,“……”既然是秘密,你爆出來作甚?
顯擺麼?
“酒老這本事確實不能往外說,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以後都清淨不了了,很容易被人利用,甚至會引來殺身之禍。”柳玉笙整張小臉都是抽的。
所以酒老偏生在他們面前把秘密全爆了,是幾個意思?賴上他們了?
對面小老頭笑眯了眼睛,裡頭精光閃閃,眨巴眨巴看著柳玉笙。
“你們知道了我的秘密,以後我的人身安全就由你們負責了,昂。”
柳玉笙哭笑不得,“酒老,您就是盯著我這的酒了吧。”
“哈哈哈——”酒老大笑完,表情一收,“就是這樣。兩柳是一家,小老兒孤家寡人以後死了都沒人送終,這次幫了你們這麼大的忙,我也不要別的報酬,以後就擱你們家住了。”
柳家人,“……”跟他們家扯上關系的人好像不知不覺的,越來越多。
“我感覺咱家就跟聚寶盆似的,沒聚錢財,聚的都是大家伙。”老婆子喃喃。
眾人默了片刻,哄笑。
可不跟聚寶盆似的,聚了一堆以前他們根本想都想不到的人物。
古怪的酒老,新任巨富錢萬金,江湖神醫薛青蓮,當朝攝政王,還有小皇帝。
還有他們家知夏是三元及第狀元郎,他們家囡囡是如意縣主小神醫。
就連他們家新媳婦都是有本事的,管著一間布坊,懂南陵頂級制染技藝。
個個都是能當一面的人才。
等眾人笑完了,風墨晗雙手撐著腮幫子,搖頭興嘆,“太奶奶,您說錯了,您們家不是聚寶盆,是米缸。往裡鑽的都是老鼠,個個覬覦您家米缸裡的米呢。”
眾人,“……”
小少年掰起手指頭慢慢數,“酒老好酒,進了柳家大院不跟老鼠掉進米缸,撒了歡的吃喝還不要錢?薛青蓮,別看他整天閉關,人家關起門來研究是全是柳姨的醫術跟制藥。還有錢萬金,盯著的是我柳姨的釀酒術。至於我皇叔那更別提了,想叼的是我柳姨整個人。”
在風墨晗心裡,柳家大院聚的人,個個有大本事,同樣的,也等於五毒俱全。
除了柳家幾個長輩,沒一個是真正好相與的。
“那你呢,看中咱柳家大院啥了?”老婆子揶揄。
“噗嗤!”
“哈哈哈!”
乾德殿的午膳,空前熱鬧,整個席間不斷有笑聲傳出。
便連侯在門口伺候的太監跟宮婢,臉上也不知不覺染上笑意。
當然也有被嚇著的時候,比如親耳聽到攝政王對兩位鄉下老人喚爺奶,親手給長輩斟酒。還有他們的小皇上,嘴裡不停討好的叫喚“太爺爺”“太奶奶”。
哎喲喂,這要是讓皇家列祖列宗看見了,怕不得氣得再死一回?
身為皇上,太爺爺太奶奶豈是能胡亂叫的?
你們不是真的一家子啊我的爺!
皇宮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從早上到晌午再到午後都沒挪過道。
錢萬金縮在車裡抱著咕嚕嚕叫的肚子,有氣無力,“到底什麼時候才出來啊,不會是在裡面開慶功宴了吧?”
“早跟你說用不著來這等,有風青柏在他們會輸?你偏不信,還把我給挖出來,真是吃飽了撐的。”薛青蓮縮在座位另一側,同樣有氣無力。
錢萬金只是餓,他是又累又餓,他一晚上沒睡了。
他真是有病才跟錢萬金一塊跑這來。
外頭石纖柔掀車簾跳上來,扔了一個油紙包給薛青蓮,另一個親手打開了才遞到錢萬金手上。
一人一個香噴噴的烤雞腿。
“哎喲喂,小石頭,還是你對我最好。”錢萬金翻身坐起,抓著雞腿就啃,“有口吃的總算活過來了,等小爺吃完了福囡囡他們要是再不出來,小爺就給他們記小賬本!不然對不起爺擔心一早上。”
“得了吧你,有風青柏在你鬧得起來?”薛青蓮吐槽,他都懶得數錢萬金那些慫蛋事兒。
錢萬金小眼神瞄向石纖柔。
石纖柔默了下,揉揉他腦袋,“除開風青柏在的時候,你想怎麼鬧都行。乖,我打不過風青柏。”
“……”那還鬧個毛?除了風青柏,他誰都鬧不起。
福囡囡那是肯定不能鬧的,老爺子老太太柳叔柳嬸也不行,知夏有他媳婦肚子裡的娃兒做擋箭牌,也不能鬧。
就剩下個風青柏,也是他最看不順眼的,偏生最是惹不得。
咋鬧去?
宮門方向隱隱傳出了騷動,有人聲漸行漸近。
“出來了。”石纖柔挑眉,掀開簾子往那個方向看去。
果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邊說笑邊往外走。
最當先的就是小皇帝跟老太太,其他長輩分散兩邊,後頭是柳玉笙、風青柏跟柳知夏夫婦,還有個干癟小老頭。
嗖一聲,車裡有人躥了出去。
“老爺子,老太太,你們可出來了,我等你們大半天了都!”錢萬金舉著雞腿,幾大步躥到眾人跟前,“看把我給餓的,只能窩在車上啃雞腿!福囡囡,有事你們就撇下我,這可不地道了啊!”
石纖柔在後頭扶額,無奈失笑。
隨後跟薛青蓮一前一後下了車,走過去。
那邊那老太太已經抬手捏上錢萬金腮幫子,“你說你,餓了不懂回去吃飯去,就眼巴巴在外面等半天啊?”
錢萬金也不躲,委屈巴巴的,“我不是擔心你們麼?要不是後來抓著退朝的官員問了幾句,我現在都還不知道情況呢,你們也不說派個人來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