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從幾個大鋪子出來,兩人手上已經掛滿大包小包。
“我都說了我有錢,這些東西是我要買的,我自己付賬就好了,你偏要搶……”
出門的時候,女子嘴裡還絮絮叨叨的抱怨。
薛紅蓮一聲不吭,眉頭皺得能打好幾個結。
瞅著兩手拎的十幾個包裹,只覺得自己藏鞥樣子蠢爆了。
這個時候,應該讓薛青蓮出來。
他受不了自己如此毀形像。
轉身,往旁邊茶樓走。
“喂,你去哪?喝茶?你等等我啊!”千漪一邊把懷裡大包小包抱緊,一邊急急追了上去,“還有好幾家鋪子沒逛呢,則呢麼就跑去喝茶了?你累了?”
還有幾家鋪子沒逛?薛紅蓮額角青筋開始跳,咬牙,“這些東西,裝樣子足、夠、了!”
她真以為要定親呢?
隨便找個借口在長老那裡推遲定親日期,等他查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時間一到立即走人。
跟女子在一塊,每一天都是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進茶樓,薛紅蓮直接要了個雅間,進門就將手上掛著的東西全扔下了。
“那裡面有西餅,你這麼一扔會碎的……”
“過來。”男子坐在椅子上,抬眸,兩個字滿是強勢。
千漪愣了下,對上男子空幽深邃的眼睛,莫名犯慫,放下懷裡包裹,乖乖走過去在男子對面坐下。
“那天你為什麼被追殺?”
千漪屁股還沒坐穩呢,冷不丁聽到男子這般問,心頭跳了下,眼珠子咕嚕一轉就准備開口。
“你說一個字謊,我就弄死一條西疆蛇。”
千漪心裡把男子罵個狗血淋頭,臉上擠出諂媚討好的笑,“哪能呢,咱倆是搭檔,肯定要彼此坦誠知無不言,我怎麼可能對你說謊哈哈哈!”
“說。”
暗暗翻了個白眼,千漪吞吞吐吐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那些人吧,咳,是、是特使身邊的護衛。”
“西涼皇室特使?”薛紅蓮眼神暗了下,“特使沒能如期到達聖巫寨,是你干的?你做了什麼?”
“也沒做什麼,就是偷了他一個東西,在找到那個東西之前,估計他都去不了聖巫寨。”說起這個,女子不磨嘰了,搖頭晃腦很是得意。
能在特使那裡偷走那個東西,她機靈又機智啊,
“既然是特使,應該是每年都會到聖巫寨去的,你不蒙上面紗,還跑去他那裡偷東西,就不擔心他認出你來,最後開罪整個聖巫族?”
“我會有那麼蠢嗎?我敢去自然是因為他不認識我。往年他去寨子裡的時候,見的都是適齡女子,我沒到年紀是不用去見他的,所以他根本沒見過我,但是我卻認得他。”仰起小下巴,千漪嘚瑟,“而且就因為他對我聖巫族很是熟悉,所以想混到他身邊去,更加不能蒙上面紗,那樣才是真的露餡。不過我混進去偷東西的時候雖然沒蒙紗巾,但是也做了點偽裝,所以哪怕再見,他也絕對認不出我來。”
為了讓自己在男子面前顯得高大上,她沒說她去偷東西的時候,那個死太監特使根本就沒看到她正臉。
十分安全。
必須把當時的局勢說得緊張危險,才能凸顯她才貌並重。
任由女子在旁邊自我吹噓得天花亂墜,薛紅蓮垂眸慢慢品茶,掩下若有所思。
“你怎麼不問我偷了什麼東西?”
“你偷了什麼東西?”男子從善如流。
“我偷了聖血金蠶。”說到這裡,女子更得意了,“皇室就是用那個東西來檢查我們聖巫族女子血脈純正程度的。弄一滴血喂金蠶吃下去,血統越正,金蠶身上的顏色就會變得越深,通體通紅。沒了金蠶,檢查不了血統,死太監就沒法跟上頭交差,哼,這幾天估計他急得眉毛都要燒著了。”
“金蠶呢?你藏哪了?”
“昨晚我撕吧撕吧,喂西疆蛇了。”
“……”
之後薛紅蓮沒再說話,女子一個人在旁邊嘚嘚嘚,兀自說得興高采烈,整個雅間裡充滿女子清脆歡快的聲音。
於薛紅蓮來說有點吵,但是卻比一個人坐著的時候要舒適些,因為那些孤獨冷清,在這樣的氛圍下不會來襲。
同一時間,漠城幾十裡外的兩國交界處,邊境碼頭,一艘客船泊岸。
一行四人從船上走出,踏上邊境土地,慢慢往漠城靠近。
“這裡就是西北?”四處環顧,入目極為蕭條,哪怕是邊境碼頭,人影也不多見,這讓柳玉笙很是詫異。
以前見過的碼頭,哪處不是人來人往,碼頭工穿梭活躍攬活計?
可是這裡,邊境之地,本該是人流最多的地方,竟然連碼頭搬運工都只見四五只,坐在碼頭一角,懶洋洋的閑聊。
見著有人上岸,那些碼頭工往這邊看了眼,發現幾人沒什麼行禮之後沒有湊過來,看他們的眼光卻充滿好奇跟訝異。
柳玉笙自我解獨,那是看傻x的目光。
好像出現在這裡的人,就傻。
牽了女子的手,帶她往碼頭驛站走去,風青柏才慢慢跟她解釋,“這裡就是西北,只不過因為西涼排外,幾乎完全禁止他國人去西涼邊城,商旅之類的來這裡找不著利益,自然就不會再往這邊白跑。這個地方也就慢慢荒涼了下來。”
“邊城不應該是各國共同把持的嗎?為什麼西北邊城是西涼說了算?”像東南邊界,那裡的邊城就有各國的驛站開放,迎接各國商旅,整個邊城極為熱鬧繁華,當然,也龍蛇混雜。
因為是邊城,各國什麼人都能進去,所以一些在自己國境內犯了律法被追緝的要犯,也會藏身在邊城以求一個犧牲之地。
諸如江洋大盜之類的,使得邊城安全存在極大隱患。
“因為過了碼頭,就是西涼國界,西涼不同意他國入駐他們邊境展開通商交流,別國也沒辦法強求。”招攬了一輛馬車,風青柏扶女子上車,等魏紫跟柳芽一並坐上來後,吩咐,“去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