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包間門被人用力踹開。
即將進行的罪惡被人打斷。
傅玉嫻眼睛淬毒,從縫隙裡往門口方向看去。
“玉箏!”裡間畫面赫然呈現在柳知夏眼前,讓他目眥欲裂!
女子如同沒了生息的木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雙清冷水眸,此時完全沒了往日生氣。
衝上前,拎起手邊的凳子往那些男人頭上砸去,看著那些人倒下去,柳知夏眼睛都不眨一下。
將身上外衫迅速蓋在女子身上將她遮住,再回眸,眸心裡盡是殺意。
這一刻,他只想把這些人殺個干淨!
“柳公子,你先帶人走,這裡我們來解決。”窗外傳來魏紫的聲音,勉強拉回柳知夏最後一絲理智。
返身抱起地上無聲無息的人兒,跨出門口,即見掌櫃背對站在門邊,壓低了嗓子,“柳公子,下面人多眼雜,我帶你們從另一側走。”
說著就領路往最裡的包廂走去,繞過包廂角,將擋在那裡的木板拉開,是一條通往後院的小樓梯。
將懷裡人兒抱進,柳知夏低聲道了句,“多謝。”
“不謝,本來我這酒樓快要倒閉了,不是錢少東家跟如意縣主心好,斷沒有現在光景。我也算抱了一回恩了。”
柳知夏沉默,冷得刺骨的心頭微微回溫。
這是錢萬金跟妹妹結下的善緣,回饋在了他身上。
玉箏現在的樣子,如果走那邊樓梯,需得經過二樓跟大堂,眾目睽睽,流言立即就會傳揚開來,玉箏就徹底被毀了。
從樓梯下到後院,院子裡空無一人,掌櫃的打開後院的小門,外面就是條小巷子,門口停著掌櫃的馬車。
“柳公子坐馬車回去,回頭再著人送回來即可,今日之事,便是死,我也不會往外多道一句。”
“掌櫃的,謝謝。”
“柳公子請。”
三樓包間,看到柳知夏出現,傅玉嫻母女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顧不得其他,起身就想走人,結果還沒等邁出步子,包間裡就閃出了兩個黑衣人,將她們齊齊困住。
被點了啞穴,連呼救都開不了口。
隨即被人帶著從窗戶離開。
這上面發生的事情全程悄無聲息,整個茶樓二樓雅座跟大堂的茶客們,對此一無所知。
本來包下整個三樓包間,是擔心整治傅玉箏的時候鬧出動靜引人注目,會壞了她的事,所以想著等到好戲開場了,再把人引上來,沒想到最後連自己也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裡。
隔壁包間動靜確實沒人知曉,她們被帶走,也同樣無人察覺。
母女二人被帶到一處無人民宅,扔在院子裡。
同時被帶來的,還有那五個被下了烈性藥物的老男人,其中一個滿臉血跡。
“你們想干什麼!”被扔到地上,穴道也被解開了,母女二人抱作一團,驚恐看著眼前黑衣人。
“我們王爺說了,既然你們那麼喜歡玩把戲,那就親自下場參與,切身享受個中滋味。”
黑衣人的話如同寒冬冰水,當頭澆下來,將母女二人澆得透心涼。
南陵王!
他為什麼要管這件事情!
明明她們計劃得好好的,為此還特地選了熟人的茶樓!王府那邊絕對不可能那麼快收到消息,便是收到消息,那也是木已成舟之後!
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現在南陵王的意思,是讓她們自食惡果,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看著那五個被藥物控制了的男人朝她們圍將過來,兩人想要放聲尖叫,立即又被點了穴道,嘴裡還被塞了不知名的藥物,強行迫她們咽了下去。
很快,藥物便迅速在她們身體裡起了反應。
頭腦是清醒的,清醒知道自己被藥物操控了,卻沒有辦法抵擋。兩人的醜態,慢慢展露。
魏紫冷冷看了兩人一眼,彈指揭開兩人啞穴,做了個手勢,院中黑衣人立即退了個一干二淨。
而露天宅院裡,似干柴遇上烈火,很快就響起了羞人的聲音。
京城的冬天比南方要走得遲,尤其夜間更是分外冷些,寒意料峭。
院中男女卻似感覺不到那種冷意般,膠著在一塊打得火熱。
很快,這方動靜就引起了隔壁居民的注意,紛紛伸了腦袋往不算高的牆頭上探看,為眼前所見的一幕目瞪口呆。
繼而,附近居民越聚越多,擠在牆頭跟門口,嘴裡邊唾罵傷風敗俗,邊看得熱血沸騰。
這處宅院裡,不知道何人點上了好幾盞防風燈,把男女醜陋盡數暴露無遺,沒有一點遮擋。
“這不是京中傅家的當家夫人跟大小姐嗎?!”
“可不就是她們兩個!真是要死人了,做出這種事情來,丟人現眼!”
“她們母女二人由來喜愛出風頭,平日裡仗著有點家財整天招搖過市,沒想到私底下竟然也瘋成這樣!嘖嘖!傅家當家的頭上怕是早不知道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了!”
“哎喲喂,可真夠不要臉的!之前京中傳聞傅家大小姐不檢點,我還以為傳言不可信,你看看這,簡直、簡直浪蕩,無恥!”
傅玉嫻此前在京中的傳聞沸沸揚揚,大街小巷的誰沒議論過,整個京城就沒人不知道她那點子事的。只是當中尚還有些人持著懷疑,結合當時的情況,猜測這傅家小姐恐怕是得罪了人,抑或一時走霉運被人算計了,姑娘家還是清白的。沒想到現在會看到這樣一幕,百姓們的罵聲更狠,虧得他們之前還曾經覺得她無辜。
議論聲越來越大,宅院裡的女人明明能聽的一清二楚,卻完全沒辦法掌控自己的所作所為,手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根本不聽使喚,讓羞憤的兩人想要爬進屋裡遮羞都做不到。
南陵王府,下了馬車,柳知夏抱著人直接去了柳韻閣。
看到人回來了,風青柏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更沒有去打擾。
將空間完全留給兩人。
待魏紫回來,聽過他的回稟之後,才起身回了自己的玉青苑。
笙笙要是知道傅玉箏發生了什麼事,怕是會難過。
便不用同她說了,事情總會過去。
至於傅家,很快,就會在京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