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聽到柴房裡男人和女人的說話聲。男人她不知道是誰?女人卻聽得出來,正是自己的死對頭付姨娘的貼身丫鬟平兒。還記得自己母親活著的時候,平兒仗著付姨娘得侯爺寵愛,可沒少欺負欺負自家小姐。
碧珠記憶最深刻的是:曾經有一次,平兒故意交待廚房做飯的婆子,往小姐的飯菜裡放了兩三倍的鹽巴。飯菜鹹的就像把賣鹽的打死了似的。
當時自己和母親以及小姐三人,硬是生生的餓了整整一天。想起往事歷歷在目,今天正好讓自己發現了對方在和男子偷情。自己怎麼能不報仇?那真是新仇舊恨一起算,碧珠今天終於逮到機會了。
碧珠故意推倒了一堆柴禾,這才轉身繞到柴房的後面。好在老天有眼狗洞並沒有被堵上。碧珠也顧不上柴房裡的那對狗男女。直接一貓腰便順著狗洞鑽了出去。碧珠從狗洞鑽出去沒多久,胖丫頭帶著丫鬟婆子便追了過來。
“在那邊!我剛剛聽到動靜了!快,抓住她!”守門的婆子,看到追來的人,自告奮勇的喊道。胖丫頭帶著人上去便把柴房的門給堵上了。更是一腳就踹開了柴房的木門,怒聲喝道:“碧珠,你個作死的小蹄子,你今天死定了!呃……”
胖丫頭和守門的婆子,看到屋子裡衣衫不整的兩個人,不由的一下子愣住了。因為平兒不是別人,正是胖丫兒的表姐。而那個男子是胖丫頭的親哥哥旺兒,也是剛剛報信那個婆子的兒子。那報信的婆子,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自己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在這裡偷情。說成什麼她也不會去叫女兒來抓人。
“抓錯了,走了,走了!他們又不是碧珠,大妹子,幾位姑娘能不能看在老婆子的面子上,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胖丫兒的娘馬婆子添著老臉,有些不好思的說道。
“喲,老姐姐,這可不行!怎麼抓住自家人,就想讓咱們大家放你們一馬。現如今看到你兒子旺兒辦好事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人。咱們呀,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吧!”跟來的劉婆子可不想輕意的放過這個機會。如果今天能搬到胖丫兒娘馬婆子,那麼以後自己就能在府裡橫著走了。
於是不由分說,劉婆子便帶著人押著平兒,以及胖丫兒的哥哥旺兒,往林夫人的院子走去。雖然大家沒有抓到碧珠,但好在抓住了兩個人,這樣也好向夫人交代。一路上無論胖丫兒母女如何求情,這劉婆子就是不松口。
夢園裡,林夫人看著眼前的肖雲熙,簡直打心眼兒裡喜歡。怎麼看怎麼覺得像自己的女兒肖薔。林夫人拉著肖雲熙白皙的小手兒,一臉激動的說道:“雲熙,你再跟娘說說你當時是怎麼得救的!”
“母親,人家都跟你說好幾遍了。您聽著不煩呀,您聽著不煩,我說的都煩了。好吧!我就最後再說一遍!”肖雲熙嘴上說的好聽,可是心裡卻只打鼓。尤其對上林夫人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她盡然有些心虛。她不知道林夫人反復的問,到底是在對自己愧疚?還是不相信自己,在一遍一遍的查證?
不過,就衝自己解了林夫人身上的毒,她也不該懷疑自己。肖雲熙想到這裡,感覺自己的底氣又足了一些。
“雲熙,你不要生氣,娘只要知道你還活著,心裡就高興。激動的就想多聽你,講講以前發生的事情。娘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就是我的女兒。如果不是我測算失誤,私自施法失敗,也就不會造成今天的悲劇了。”林夫人擦著眼淚說道。
當初林夫人施法失敗,林夫人的女兒真正的肖薔,落了一個一命嗚呼的下場。只是林夫人在收女兒魂魄的時候少收了兩魂一魄。那兩魂一魄被雪山老人無意中收了去。雪山老人又恰好救了與父母失敗的肖雲熙。本來肖雲熙被山賊打劫傷的很重,眼看著就要死了。結果正好此時雪山老人收來了兩魂一魄。施法把兩魂一魄打入了,本該死去的肖雲熙身體裡。
人一般有三魂七魄,而肖雲熙只有兩魂一魄。可想而知一個魂魄不全之人,只能痴痴呆呆的存活在世上。直到前不久,雪山老人在林夫人強行奪舍的時候,才收了剩下的魂魄。所以此時肖雲熙才算真正的清醒過來,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人。
“母親,經過就是這樣的。其實前不久就算母親施法奪舍成功了,魂魄也是不完整的。師父正是因為離這裡太遠,施法耗盡了整個人的心力,才氣絕身亡!如果沒有師父就沒有現在的雲熙。”肖雲熙說完之後,眼角滴下了一串傷心的淚水。
林夫人一把抱住肖雲熙,不由的失聲痛哭。“雲熙,對不起!都怪娘,如果我能早日找到你,你就不會受這麼多年的苦了。你本該是大富大貴的命格,現如今卻被鳩占鵲巢。娘只要想想都覺得不公平!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想要。娘一定想盡一切辦法幫你奪回來屬於我兒的一切!”
“母親,您不要哭了!您身上的毒剛解,不易太過傷心,這樣對您的身體不好!”看著抱著自己哭的傷心的林夫人,肖雲熙輕拍著林夫人安慰道。
肖雲熙不提中毒還則罷了,一提中毒林夫人簡直氣都不打一處來。想想自己護了這麼多年的林含玉,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虧的自己一心一意的對她。甚至把自己畢生的醫毒之術,全都傳給了對方。這可倒好,不就是借用了一下她的身體嘛!盡然把自己研制的毒藥,用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個可惡又可恨,並且心狠手辣的丫頭。
“來人,我讓你們去請小姐過來!這都一天了,怎麼還沒把小姐給請過來?”林夫人開口對著伺候的丫鬟喊道。
這時一個小丫鬟趕緊走了進來,開口說道:“回夫人,如月姐姐剛剛讓人傳話,說小姐本來從白雲庵回來就想來看夫人。誰知道走到半道兒上不小心扭了腳,被碧珠扶著回了馨園。剛剛府醫看過之後說傷的很嚴重,說是扭傷了腳筋必須臥床靜養。”
“如月呢?”林夫人皺著眉頭開口接著問道。
“如月姐姐,被付姨娘叫走了。付姨娘剛剛查出有了身孕,指使著如月姐姐上街,去給她買桂花糕去了。”小丫頭倒是伶俐,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個嗝都不帶打的。
林夫人心中不由的一陣冷笑。心說:林含玉這個丫頭這是怕自己秋後跟她算帳呢!躲起來不敢見自己,真好,你躲著不敢見我,我還就偏要去看看你。本夫人倒要看看你是真扭到了腳來不了,還是假裝的?
“雲熙,走,跟娘一起去看看你的好姐姐林含玉去!”林夫人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滲人。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就在林夫人帶著肖雲熙,准備去林含玉的馨園時。劉婆子帶著人押著平兒和胖丫兒的哥哥旺兒走了進來。
劉婆子一見到林夫人,便一臉獻媚的笑著說道:“夫人,老奴抓住了兩個不要臉的,在柴房裡偷情的下三爛玩意兒。不知道夫人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求夫人行行好,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這兩個孩子吧!平兒和旺兒本來就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雖然咱們是家生子,老子娘幾代人都是侯府的奴才。但他們兩個是從小指腹為婚的。也是前陣子夫人忽然生了病,老奴才沒有顧得上給他們兩個辦婚事!”馬婆子跪到地上,“邦,邦,邦”不停的給林夫人磕著響頭。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
“平兒,是吧!本夫人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本夫人說?如果說的我滿意了,本夫人說不定心情一好,便放你們小兩口一馬也不一定!”林夫人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著自己修長的指甲說道。
“平兒,你快說呀!把你知道付姨娘下毒,謀害夫人的事兒,趕緊告訴夫人呀!”胖丫兒在一旁著急的說道。
“哦,胖丫兒,你是怎麼知道付姨娘給本夫人下毒的?平兒不說,不如你來說說吧!”林夫人扭臉看著胖丫兒。
“夫人,我是聽我哥喝醉了酒說的。他說付姨娘自從先夫人故去之後,就一直想讓侯爺把她扶正。只可惜她的肚子不爭氣,一直沒能給侯爺生下一兒半女。所以侯爺雖然寵她,甚者前些年把侯府的中饋交給她打理,也沒提扶正的事情。付姨娘一直以為侯爺早晚有一天會把她扶正。
可是,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一個程咬金,侯爺直接娶您過了門兒。當然前面一句話,可不是奴婢說的,那是付姨娘說的。所以付姨娘恨透了您!一直想除掉夫人,所以前兩天還派平兒去廚房,往您的補湯裡下毒了呢!”胖丫頭一口氣說完,氣都不帶喘的。
“胖丫兒,你胡說什麼呢!你哥哥說的都是醉話,根本就不可信。有道是捉奸捉雙,拿賊拿髒,你不要信口開河!”平兒恨不得衝過去咬死,沒腦子的胖丫兒。
付姨娘在侯爺跟前向來得寵,現如今又懷了身孕。即便查出什麼問題,只要付姨娘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那麼自己死的可比付姨娘慘!尤其是背叛自己主子的丫頭,府裡的主子們最忌諱。自己就是打死也不能說付姨娘的不是。
“有道是捉奸捉雙,拿賊拿髒!平兒你和你的表哥,這不正是讓人家給捉奸捉雙了嗎?要想活命,就乖乖的招出付姨娘的一切。如果你覺得你的主子可以救你,那麼你就死扛著吧!”林夫人看著一臉倔強的平兒,眼底倒是露出幾分欣賞之色。只可惜遇人不淑,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窩囊的男人呢!
胖丫兒的哥哥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現在被人抓住之後,渾身不停的顫抖,就差尿褲子了。緊張的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旺兒,平兒不說你來說。是平兒告訴你付姨娘想害本夫人嗎?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本夫人就饒你一命,不然,我就讓人把你送到宮裡去當太監。本夫人最看不上的,就是沒有擔當的臭男人!”林夫人只要一想到林侯爺後院的那些女人就來氣。自己又不跟她們搶男人,可是怎麼一個個的,就容不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