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薔三天兩頭帶著人往堤壩上跑。到河邊看水車和風車的建造情況。之所以直接在河邊開工,就是為了節省運輸的麻煩。不然這樣的大家伙運輸起來也是一件麻煩事兒。不像現代有吊車、有大卡車。反正能省一步是一步吧!
整整忙了差不多一個月,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大風車和水車同時轉了起來。看著河水緩緩的流向了修好的水渠。不光老百姓,就連地主以及長工們也激動了。大家不停的歡呼著,“有水了,我們有水澆地了!”
幾個德高望重的族長,更是命人直接放起了鞭炮。這是不是說,明年不管種什麼都不發愁了。只要有水澆地還怕地裡的糧食不豐收?老人樂了,孩子們也歡快的蹦著笑著。就連站在遠處的肖薔也樂了,眼角溢滿了淚花。
捐了款的地主和鄉紳們,看著石碑上刻著自己的名字和捐款的數目,一個個心裡也很開心。因為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以後子孫後代每次只要看到功德碑,就會想起自己的名字。其實大部分人還是心地善良的。
肖薔興奮的一整夜都沒有睡好。就在天快亮的時候,便聽到李捕頭在門外喊道:“大人,不好了,水渠不知被誰挖了個洞。水流的到處都是,把陳地主家的地都給淹了。”
肖薔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一下子便驚醒了過來。飛快的穿上衣服,直接起身打開門來到了院子。小五也第一個跑了出來,“大人,跟你一起去!”
肖薔帶著小五和李捕頭等人趕到的時候,水渠的口子已經被人堵上了。陳地主的老婆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看到縣太爺來了,直接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哭喊著說道:“大人,你可得為我們家做主呀!
我們家老爺可是捐過款的。功德碑上還刻著我們老爺的名字呢!也不知哪個挨千刀的,大半夜的把水渠挖了一個大口子。直接把我們家的大棚全給衝倒了。把地裡剛長出來的菜苗也給淹了。”
看著淹了足有兩畝多的地,地裡的大棚也全部被水給泡倒了。肖薔其實也挺心疼的。她不知這是誰跟陳地主家有這麼大的仇恨,會故意這麼禍害陳地主家的菜地。
哭喊聲引來了很多看熱鬧的老百姓。肖薔眉頭緊皺,望向議論紛紛的人群。人群中有一個名叫韓老四的男人,看到肖薔如鷹一樣的眼眸,嚇得直接低下了頭。肖薔挨個仔細的觀察著大家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出破壞水渠的凶手。
肖薔對身邊的小五低低的聲音說道:“盯著那個帶氈帽的男人,晚上叫上幾個弟兄……”
小五也抬眼往人群裡看了一眼,直接開口說道:“大人放心,小五晚上一定盯緊他。”當小五望過來的時候,韓老四的眼神躲閃的更厲害了。
“大家都散了吧!這樣吧,以後晚上澆地,本官會安排一兩個人巡查水渠。希望以後不再發生今日的事情。陳婆子跟本官回衙門一趟錄個口供。”說完肖薔便直接坐上馬車回了衙門。
韓老四一看縣太爺肖大人讓大家都散了,順著人群跑的比兔子都快。小五離開前看了一眼匆忙離開的韓老四。
初冬的夜晚,已經有了冬天寒冷的氣息,說話間出氣嘆白煙。小五帶著李捕頭和幾個衙役,借著清冷的月光。直接翻身進了韓老四家的院子。
屋子裡微弱的燭光下,韓老四和他瞎眼的老娘正在吃飯。“四啊,多吃點兒。你說咱們家的那兩畝地,要是不被陳地主占了該多好。現在縣太爺又是修渠又是引水的。
要是咱們也能種上兩畝大棚菜,說不定過個一兩年,也能給你娶個媳婦回來。話又說回來,你大哥當初出門做生意到現在也沒個音信。你兩個姐姐嫁的人家也不富裕。如果不是你大哥當初借了陳地主的錢,現在也就不會被陳地主把地給強行占了去。”
“娘,你想那麼多干什麼?熊玩兒意陳地主不讓我種地,他也別想種。哼!大哥和咱們早就分家了,大哥借了他的錢,又不是我借的。憑什麼搶走咱的地,要不種大家都別種。”
“四啊,你可別干啥傻事!咱們娘倆鬥不過陳地主的。人家有錢有勢,就算咱們想告狀還得往公德箱裡投十個銅板。唉,這是老天爺想餓死瞎家巧(麻雀)呀!”韓老四的瞎眼老娘,瞪著一雙渾濁無神的眼睛開口說道。
“娘,你就別管了,趕緊吃飯吧!給多吃點兒菜。”心想狗日的陳地主想種地門兒也沒有!韓老四又往自己瞎眼老娘碗裡夾了兩筷子菜。自己卻只用筷子沾了一下盤子裡剩下的菜湯。
小五從窗戶縫兒裡,看到這母子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酸的,有些不忍心帶人進去抓人。
韓老四吃完飯安頓好瞎眼的老娘睡下,這才走了出來。一直走到大門口,這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來抓我來了。能不能明天一早我讓人給我兩個姐姐捎個信。讓她們來照顧一下老娘,我再去衙門裡自首?”
“韓老四,如果你真有冤屈,就算不往功德箱裡放銅板。大人也會接你的案子的,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破壞水渠直接淹了陳地主的菜地。雖然那菜地本來就是你的。”小五淡淡的開口說道。
看了一眼屋子中依然睡熟的韓老太太,小五咬了咬牙說道:“我相信你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明天安頓好你老娘之後,就去衙門自首吧!相信大人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小五說完直接帶著李捕頭以及眾衙役,直接離開了韓老四家。直到第二天下午韓老四都沒有到衙門自首。眼看著太陽就要日落西山了。小五一臉焦急的等在衙門口。他不相信韓老四會逃跑。
肖薔看著小五在衙門口走來走去的,這才開口問道:“到現在還相信,韓老四不會逃跑嗎?”
“大人,那韓老四一看就是一個倔驢脾氣的老實人。這樣的人絕對說話算數。雖然小五跟師父才跑了幾年江湖。但看人的本事,小五還是有一些的。”小五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大人,快看,韓老四來了!”小五看到遠處韓老四在李捕頭的攙扶下,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
“大人,小民來自首了!我韓老四既然答應了這位小五兄弟,就一定說話算數。!”韓老四說完便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