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_⊙)。”

　　季子昂忽然笑了起來，手撐住額頭，笑得彎起腰來。

　　溫心暖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忽然笑什麼？

　　季子昂笑的根本無法停止，沉悶的笑聲從胸腔裡發出……

　　“喂，你干嘛啊。難道覺得我很蠢？至於笑成這樣？”溫心暖一頭霧水。

　　季子昂終於抑制住肩頭的顫動，抬起臉時，眼裡似乎有光，眼圈也是紅的：“溫心暖，你這個笨蛋——缺錢為什麼不跟我說？”

　　“……”

　　“想要多少錢，跟我提。你賣的這些財產能值幾個錢？”

　　“我……”溫心暖詫異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根本不會同意。而且，我確實想等撐不住的時候……要問你開口借一點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季子昂起身過來，坐在她身邊，兀然伸手摟住她，將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前。

　　他的嗓音聽起來，磁性的震蕩：“心暖……”

　　“……”

　　“我以為你要離開我，”他輕聲說，“我嚇死了。”

　　溫心暖的手猛地攥緊了膝蓋，心像被螞蟻狠狠地咬了好多口。

　　季子昂還在說：“如果你要走，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對她耍狠麼，他做不到？！

　　溫心暖喉頭發堵——

　　她想起羅雷以為她要走的時候，是指責她，罵她，將她拼命地往外推。

　　最後，甚至是主動把她交給了季子昂。

　　而季子昂，卻從頭到尾裝作不知道，依然溫柔地對她好。

　　不對，甚至對她更好，拼命地好，希望用最好的好來挽留她。

　　有時候女人的心就是這麼柔軟，即便不愛，也容易被感動到。

　　溫心暖本來就是個心腸柔軟的人——心軟，才讓她一段感情反反復復，糾葛不清，狠不下心清理干淨。

　　“季子昂，對不起。”溫心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優柔寡斷，才是最傷害人的。

　　她一直享受著季子昂對她的好，那邊又對羅雷戀戀不忘。

　　真的很可恥。

　　“季子昂，我不明白我到底哪裡好！”

　　“我告訴過你了……因為你陽光，而我的世界裡，一片黑暗。”

　　“……？”

　　“看到你我就會開心。”

　　溫心暖每天都會做很多傻事，說很多傻話，每件事，都能讓他開心好久好久……

　　看到她的臉，他都覺得活著會輕松很多。

　　“那我能不能賣這些珠寶？”

　　“不必，錢的事，讓你的朋友來找我。”

　　溫心暖嘴角勾起欣喜若狂：“真噠？”

　　“一言九鼎。”

　　“你能借多少？西門先生有巨大的財政危機。”

　　“全部還清，怎麼樣？”季子昂大方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他不同西門家族的權勢，這些錢財都是多年攢下來的。對西門家族來說九牛一毛的債務，也許要消弱他一半的財力。

　　溫心暖開心地道，“你好有錢啊！”

　　“……”

　　“可是這錢要是以後還不起……當然，盡量會還的，如果還不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