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開學，陸老太太來了趟陸園。

　　 “顧丫頭，後天京大就開學了，一個月的軍訓，你不想去的話，咱們可以不去。”老太太拉著她的手，笑眯眯的說。

　　 顧芒坐在老太太旁邊，聞言，音色偏寡淡的道：“不用搞特殊。”

　　 老太太看著她特招人疼的五官，一臉不舍，“萬一曬傷了呢，八月份很熱的。”

　　 顧芒啊了一聲，“還行。”

　　 “女孩子曬黑了就不好看了。”老太太不願意她去軍訓，看著她細白沒什麼勁兒的手腕，“咱們靠腦子，不靠體力，京大的軍訓強度很高很累的，奶奶怕你吃苦。”

　　 顧芒：“……”

　　 陸承洲抬頭，目光落在顧芒臉上。

　　 腦子裡浮現她在赤炎和那幫新學員動手的監控畫面。

　　 顧芒具體的年齡，他沒問。

　　 但是她被他活捉的時候，應該沒有十八歲。

　　 殺手榜第一的無聲，這麼多年地位都沒人動的了，吃了多少苦頭？

　　 還有執法堂。

　　 在赤炎，他是真想弄死自己的。

　　 那邊，老太太還在繼續勸：“你醫術好，不用浪費時間去軍訓了，我看這樣，我去找郁院士，你可以跟他系統的學習醫術，郁院士的臨床經驗在國內找不出第二個比他好的。”

　　 顧芒：“……”

　　 老太太道：“你應該見過他的，奶奶的手術就是你和他做的。”

　　 顧芒嗯了一聲，頓了兩秒，開口：“謝謝奶奶，我……體能有點兒差，軍訓挺好。”

　　 老太太擰眉，“真要去軍訓？”

　　 “啊。”顧芒聲線不經意的幾分懶散，“您……不用擔心。”

　　 老太太見她堅持要去，也不好多說什麼，拍了拍她的手：“那好吧，要是身體不舒服，記得要說。”

　　 顧芒點頭。

　　 老太太在這邊吃過午飯才離開。

　　 ……

　　 晚上。

　　 顧芒跟林霜打完一局游戲，林霜說她要去睡了。

　　 “挺早。”顧芒人往後靠，椅子稍微傾斜，她雙腿交疊搭在桌上。

　　 姿勢匪裡匪氣。

　　 女人嘆息一聲，幽幽拖著腔調，“我一單身狗，又沒有夜生活，不睡干嘛？”

　　 顧芒：“……”

　　 這時候，陸承洲從浴室走出來，低著頭系睡衣帶子。

　　 林霜看見忽然出現在視頻裡的男人，不由發自內心的感慨世事無常。

　　 果然真香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當初是誰說對陸承洲沒興趣的？

　　 陸承洲走到顧芒旁邊，似乎是懶得倒水，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大半。

　　 林霜笑著跟陸承洲打招呼：“嗨，陸少。”

　　 陸承洲頷首，眉眼挺冷淡的，看見顧芒手邊空調遙控器上顯示的溫度，他握了握顧芒的手背。

　　 很涼。

　　 隨即拿起遙控器把溫度調高了三度。

　　 顧芒挑眉。

　　 “掛了。”林霜打了個哈欠，“等你軍訓完約。”

　　 顧芒應了聲，聽見林霜嘟囔著吐槽她一個國際上的魔鬼教官也不知道想什麼，要去參加大學生軍訓。

　　 陸承洲聽見這句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閃了閃。

　　 視頻掛斷，回到游戲界面。

　　 顧芒隨手按了下鍵盤，關了游戲，然後扣上電腦。

　　 她把腿從桌上放下來。

　　 抬眸，看見陸承洲在看她，眼神很深。

　　 她頓了頓。

　　 兩個人一坐一站，誰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