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生把藍色的口罩勾到耳朵上，聲音從口罩後面出來，稍微模糊，很淡，“您放心嗎？”

　　 湯教授看著她無波無瀾，平靜如水的黑眸，嘴角勾了下，“放心。”

　　 其他人第一次見湯教授笑，更是駭的不行。

　　 顧芒點頭，“謝謝您。”

　　 她在機器人手術這裡比較陌生，所以拖到現在才進手術室。

　　 ……

　　 手術室。

　　 馮師兄等人站在旁邊記錄，看著手術台跟前那一幕，拿筆有些僵硬，緩不過神。

　　 湯教授給顧芒打下手……

　　 當他們目光落在顧芒身上的時候，更是看直了眼。

　　 女生站在主控台前，操控著機械手臂。

　　 明明是第一次進手術室，第一次做手術，卻熟練到了極致。

　　 手底下精准，又穩。

　　 仿佛一場視覺盛宴。

　　 顧芒是邊做手術邊講解的，語速不緊不慢。

　　 用詞不華麗，簡單，通俗易懂。

　　 思維清楚敏捷，敘述周致細密，還提了手術中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自成一脈的手術過程體系。

　　 至少這會兒在手術室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講解方式。

　　 就連湯教授都沒有。

　　 顧芒說的這些簡單到馮師兄一群人覺得自己也可以負責一台手術。

　　 但事實卻是他們只是眼睛會了。

　　 講解的時候連最近實驗室那邊碰到的問題都提到了，還給出了答案。

　　 手底下絲毫沒耽誤。

　　 手術進行了約莫一個小時。

　　 很成功。

　　 一行人往出走，都格外的沉默。

　　 顧芒摘掉手套和手術帽扔進回收桶，轉身去更衣室。

　　 換好衣服，正好到飯點。

　　 在附屬醫院附近找了家面館。

　　 一群人等坐到包廂裡，飯都上來了，才回過神。

　　 “那個……師，師妹啊，你真是第一次進機器人手術室啊？”一個師兄嗓音緊繃著問。

　　 顧芒：“嗯。”

　　 一群人噎了噎，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湯教授拿著筷子的手稍微有點抖。

　　 回想起自己以前對顧芒的態度，甚至想讓她別在醫信浪費時間的那些畫面。

　　 他連忙喝了口水冷靜了下。

　　 還好人在，否則他現在……

　　 包廂裡挺安靜的，只有一群人吃飯的聲音。

　　 吃完飯。

　　 一行人回醫學部。

　　 路上顧芒接到顧肆的語音，讓其他人先走。

　　 女生走到青磚小道，在一邊的長椅坐下，接通。

　　 “姐。”顧肆稚嫩的聲音傳過來，“我最近在訓練，剛出來，我聽說冷璇在京城。”

　　 顧芒翹著腿，“啊，在。”

　　 顧肆沉默了一秒，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我想弄她。”

　　 顧肆跟冷璇的仇比霍執還深。

　　 冷璇不怎麼出極境洲，這次出來，行程也是高度保密。

　　 知道的人很少。

　　 顧肆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讓她順順利利回極境洲。

　　 顧芒眉眼微挑了下，“行，讓江燧幫你。”

　　 顧肆見顧芒答應，稚嫩的臉上是不符年齡的狠，“不讓她這趟行程留下點兒美好的陰影，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秦放最近就在赤炎。

　　 去技術組有點事，還沒拐到技術組的走廊，就聽到顧肆這麼一句。

　　 他愣了愣。

　　 顧肆是個什麼話題貫會插科打諢蒙混過關的，很少見他這麼殺氣外露。

　　 ta？

　　 顧肆指的是誰？

　　 誰這麼不長眼招惹這個小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