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們一聽,精神一振,立即就朝著他們奔過來……
他們本來就長得俊俏,加上是中原來的貴公子,要是能跟著他們離開,這一輩子就都值得了。
白善見他們跑來,大驚失色之下一把扯過滿寶擋在身前,對奔上來要拉他的舞女道:“這是我未來的夫人,幾位娘子莫要失禮。”
衝著白善來的人是最多的,足有四個呢,本來打算一邊坐兩個的,見他整個人縮在周滿的後面,而且還一副膽怯的模樣,她們便有些失望,不過也不敢強硬,於是轉頭奔向一旁的白二郎等人。
白二郎也大驚,結巴了半天還只是一個“我”字,眼見著他衣服都快要被人拽走了,他便著急忙慌的道:“我,我是駙馬,可不能這樣。”
駙馬呀,那更好了,舞女們一點兒也不介意一起侍奉公主的。
但白二郎介意呀,見她們不放手便用力的想將袖子拉回來,“公主,還是嫡公主知不知道,陛下最心疼公主了,你們要是纏著我,回頭皇帝把你們都砍了!”
天可汗之危不同凡響,舞女們一聽立刻放下了他的袖子,轉而要去纏著臉色有些發白的殷或。
殷或不理她們,而是直接抬頭看向郭將軍,“郭將軍盛情難卻,然而小子從小身體不好,怕是不能領情。”
郭詔也怕出事,連忙湊到他爹耳邊道:“爹,這是殷統領的獨子殷或!”
郭將軍眉頭一跳,他當時全關注使團的正使周滿和劉煥去了,根本沒留意其他人,不由皺眉,“殷禮的那個病秧子兒子?”
郭詔連連點頭,見舞女已經去扯殷或,不由有些焦急,“爹——”
郭將軍立即揚起笑臉,叫住了那幾個舞女,和殷或和藹的道:“沒事,沒事,賢侄不能消受美人恩,不如嘗嘗我們西域的美酒?”
說罷連宜城的酒都不給他喝了,而是讓人拿了一壺果子酒上來。
白善他們看見,頓時羨慕得眼都紅了,他們也想喝果子酒。
已經被美人淹沒的劉煥連眼睛都沒能露出來,根本不知道堂上發生的一切,因為從郭將軍發令之後他就被人纏住了,衝他奔來的三個人,兩個人直接擠進他的懷裡,還有一個則從後面抱住他……
等白善他們一一拒絕過後,剩下的美人也都衝著他來了,最後從殷或那裡過來的兩個美人只能拉住他的一點衣角,連人都看不到了。
劉煥:……
大家到底還是有友誼的,滿寶輕咳一聲,敲了敲桌子,正看笑話的大人們目光就移到了周滿身上。
連擠著劉煥的美女們都不由安靜下來,一時沒動作。
顯然可以到這堂上來伺候的美女就沒有簡單的。
滿寶和郭將軍微微一笑道:“郭將軍的確是美意,不過這樣亂糟糟的也不好,不如這樣,您把這些美人都送給我們就是了,我們帶回去慢慢消受。”
郭將軍一怔,微微眯眼,“周大人也喜歡美人?”
滿寶就笑道:“美人誰不喜歡?她們什麼都不做,只是站在那裡就很賞心悅目了,郭將軍要是舍得,回頭就全送過來吧。”
她說完扭頭對她們道:“快放開他吧,一會兒他要窒息了。”
她調皮的笑道:“劉煥在京城素來乖巧,這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呢。”
郭將軍笑容淺淡,“本將看周大人比我這表侄還年少一些,沒想到卻是見識淵博。”
“郭將軍這可就誤會我了,雖然出入宮廷,也沒少見宮中宴會,但這樣的舞蹈我也是第一次見的,今日的確是漲了見識。”她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著敬道:“這一杯敬郭將軍。”
意思不言而明。
郭將軍笑了笑,拿起杯子示意一下便一口飲盡,總算不再為難劉煥。
剛才笑得幾乎要打抖的安西官員們也立即收斂了神色,不像之前那麼放肆了。
莊先生和白善微微一笑,師徒兩個不約而同的低頭喝了一口酒,心裡都很高興。
劉煥一直到離開時都還有些生氣,他臉上還有未擦去的口脂,一出都護府就氣得往旁邊門口的石獅子那裡踢了一腳,然後疼得抱腳。
周立如覺得他好傻,“你剛才在裡面怎麼不砸杯?這會兒踢石獅子不是找疼嗎?”
“你說的好聽,我要是在裡頭摔杯,豈不是把人都得罪干淨了?”
周立如,“你們兩家本來關系就不好,不是已經把人得罪干淨了嗎?”
白二郎也覺得他顧慮太多,道:“雖然不知道你祖父和郭將軍有什麼恩怨,但他這樣對你一個小輩本來就用不著你來維系面上的和睦了。”
因為本來就沒有和睦。
“既如此不如隨性而來,生氣了就表達出來唄。”
白善也點頭,“只要不失禮就行,即便砸杯你也要想好借口,哪怕你說自己是失手也是可以的,這樣的理由沒人信,但也沒人能說出不對來,他針對你,你再針對回去,怕什麼?”
劉煥一愣一愣的,問道:“可,可這是西州,是他安西都護府的地盤,萬一他們針對我們……”
“怕什麼?”滿寶瞥了他一眼,傲氣不已,“我們是奉皇命來的,又不干涉地方事務,怕他嗎?”
劉煥:……
劉煥要哭了。
莊先生就笑道:“行了,先回去吧,等回去後再哭。”
劉煥就惡狠狠的問道:“那明天他會送美人過來嗎?”
“會吧?”滿寶道:“他看著也不像是會心疼的樣子。”
劉煥就咬牙切齒的道:“那我明日……”
“你可不能把人退回去,”滿寶道:“你要是退回去,她們就沒命了吧?”
聶參軍也道:“劉公子,你要是不喜歡就送我呀,轉送他人也打他的臉的。”
劉煥就轉起眼珠子來。
滿寶倒沒阻止,只是好奇的問聶參軍,“嫂夫人不會生氣嗎?等回到京城她還能讓你進家門嗎?”
聶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