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已經將劍合了起來,然後讓魏玉拿著,還細心的替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她退後幾步,看著站在窗邊,沐浴著春日陽光,面容似乎都鍍了光一般的魏玉,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她對長豫的了解,她要是能親眼見到這樣的魏玉,也會心生好感的。
魏玉此時腦子裡能想的不多,幾乎是周滿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白善卻悄悄搖了搖頭,覺得長豫公主喜歡的都是花架子。
難道看著書寫作業的魏玉就不帥氣了嗎?
滿寶跑到白善身邊,見他攤開了紙,便看了一下他挑選出來的顏料,然後扭頭去打量了一下魏玉後便挑了顏料磨開,為他挑顏料。
白善自然沒有明達那份細心和周到的,所以他沒打算將這幅小像畫得太細,不過是傳神,又將五官和他身上的衣飾畫出來而已。
白善幾筆就將人勾勒出來,然後開始慢慢的描,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魏玉。
滿寶一邊在一旁幫忙,一邊和魏玉說話,“魏公子,你既會劍法,那會馬球嗎?”
魏玉也聽人說過,長豫公主喜歡打馬球,知道周滿這是在不動聲色的泄露長豫公主的喜好,他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不太會打馬球,不過看朋友打過,很需要騎術。”
滿寶點頭,便好奇的問起來,“那魏公子喜歡什麼娛樂?除了看書下棋畫畫和寫字。”
魏玉張了張嘴,竟一時卡住了。
滿寶一看就明白了,他沒有了。
便是她早有預料,此時也不由在心裡悄悄的嘆了一口氣,那他們也太沒有共同的話題了。
她瞥了一眼白善,正巧白善也正抬起頭來看她。
倆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之後便默契的移開了目光,白善繼續不動聲色的低頭作畫去。
站在窗邊,知道他們早早定親了的魏玉沉默了起來。
滿寶已經找到了新的話題,“那你喜歡吃嗎?長豫公主特別喜歡好吃的。”
好吃的誰不喜歡?
可吃喝到底與玩樂一樣,何須過多在意?
珍饈自然是好,但粗茶淡飯也未嘗不可,但魏玉沒那麼說,而是笑著頷首道:“世間的人都離不了吃喝,誰會不喜歡好吃的呢?”
滿寶就好似終於找到了他們的共同點兒,高興的道:“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道魏公子喜歡吃什麼。”
魏玉笑著說了兩樣自己比較愛吃的,然後問滿寶長豫公主喜歡吃什麼?
滿寶頓了一下,想了好久,最後道:“凡是好吃的她都喜歡吃。”
這個回答可就太寬泛了,魏玉眨了眨眼,看向周滿。
滿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和魏玉笑起來。
白善也想到了長豫公主的喜好,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抬頭看了魏玉一眼後繼續提筆細描起來。
他不想細畫,但也花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下人都在門外來回走了兩趟,想要請他們前頭去用午食,卻又不敢打攪。
看到畫上的自己,魏玉微微一愣,片刻後對白善笑道:“白兄弟將我畫的也太好了些。”
白善笑道:“神韻不足魏兄的十分之一。”
魏玉卻看著畫上的自己驚嘆起來,“白兄弟也太謙虛了些,這幅畫即可成為傳家之作。”
留著給後人瞻仰先人剛好合適。
白善離開桌子到架子上淨手,聞言輕笑道:“魏兄喜歡,大可以留給後人,以後做瞻仰之用。”
魏玉就笑道:“這怎麼可以,這幅畫並不是我的。”
說完後他一愣,反應過來臉色爆紅。
滿寶已經哈哈大笑起來,道:“公主的不也是你的後人的嗎?”
白善也笑眯了眼。
魏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一扭頭見下人又站在了窗邊,便清了清嗓子。
門外的下人立即進來請他們去用午飯。
魏玉也連忙側身請他們去前廳用飯。
白善擦干手,笑著點了點頭,和滿寶一起去前廳。
這會兒魏家的人都吃過飯了,而且白善在,不好和女眷一起用飯,所以他們三人單獨成一桌。
吃飯的時候,滿寶還特特留意了一下魏玉吃的東西,發現他還真的是不偏不倚,什麼都吃一些。
滿寶思考的時候就忍不住帶出了壞毛病,咬著筷子看起魏玉來。
白善的腳在桌子底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滿寶立即回神,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繼續吃飯。
等他們拿著晾干的畫從魏家告辭出來時,白善就忍不住有些抱怨的道:“你尚且沒這麼關心過我的喜好呢。”
滿寶道:“從小一起長大,誰還不知道誰呀?那我現在要問一下你最喜歡吃什麼嗎?”
都不待白善回答,滿寶直接道:“你最喜歡吃魚,還是鱖魚。”
白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算了,她說的也對,從小一起長大的,誰還不知道誰呀。
可他依舊有些不開心,於是倆人一路上都沒說話。
回到家,滿寶便衝他伸手,白善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她這是要拿他手中的畫。
他臉微黑,直接將卷起來的畫拍在了她手上,轉身便走了。
大吉牽著馬站在一旁,等少爺走遠了便問滿寶,“少爺怎麼生氣了?”
滿寶便揚著頭哼了一聲,拿著畫就轉身走了,生氣嘛,誰還不會呀。
大吉看著氣呼呼往另一邊去的滿寶,半響後回頭去看另一邊,果然看到轉角處的地磚上有一道人影立在那兒。
大吉看那道人影停頓了許久才離開,便微微搖了搖頭,將馬拉去馬廄放著了。
滿寶拿著畫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才想起她的書籃還放在那邊院子的書房裡呢,可她才跟人不和,她才不過去呢,於是便隨手將畫放在桌子上,決定以後再說。
周立君聽到隔壁屋子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由跑出去問,“小姑,你干什麼呢?”
拿一本書都能掉在地上的滿寶撿起書,回了一句,“沒干什麼,找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