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的飯菜都是差不多的,有羊肉,有牛肉,還有各種酒,倒是菜蔬很難得。
去點了菜回來的管事和幾位小主子道:“說是這裡菜蔬比牛肉還貴呢。”
滿寶問:“這裡的牛可以隨便殺嗎?”
“隨便殺,”管事道:“這兒的牛不是耕牛,光吃草長肉,對了,還有奶,它們會下奶,滿小姐,您要吃一下他們這兒的奶茶嗎?聽說是用新鮮的牛奶和茶葉一起煮的,再往裡加些蔥姜,味道很不錯,還驅寒。”
滿寶興致勃***來,“好呀,我嘗嘗。”
白二郎他們也沒吃過這樣的奶茶,紛紛表示要嘗一嘗。
管事就下去給他們端了幾碗奶茶上來,還有個碟子裡裝了點兒鹽巴,他道:“掌櫃的說有些人喝不慣,可以酌量加一些鹽調調味兒。”
滿寶端了一碗,聞了聞,只聞到奶的清香和姜片的味道,於是喝了一口,味道……頗為神異。
滿寶道:“去掉蔥可能會好吃些。”
白善也覺得,“就加茶葉和姜片就好,為什麼要加蔥呢?”
話是這樣說,他們還是把奶茶喝光了,然後在屋裡坐著等飯菜上來。
客棧的速度很快,從他們到的時候廚房那邊就開始殺羊殺牛的做准備了,因為菜只有那麼幾樣,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都會點,只是幾道的區別而已。
菜很快送了上來,燉的羊肉,涼拌的牛肉,還有少少的一盤青菜,剩下的就是餅子和饅頭了。
長壽也將滿寶給殷或開的藥膳端了上來,其實就是一壇粥,用的是雞肉配著幾味藥材細細地燉著。
一整只雞呢,殷或當然吃不完的,所以大家都有份。
白善並不吃,不過給滿寶盛了一碗,然後看向大吉道:“給先生和兩位行人送一碗下去,聶參軍那裡也送一碗。”
滿寶就指了那只還算完整的雞道:“聶參軍喜歡吃肉,這只雞給他送去,我們吃粥就好。”
精華都在粥上呢。
長壽笑著應了一聲,盛了一盆粥,再把雞整只弄過來後送到下面去。
滿寶吃了一口粥,只有淡淡的藥味,並不是很重,就是鹽淡了一點兒。
殷或也覺得不錯,於是沒有動餅,只吃著粥配桌上的菜。
他的脾胃若,其他幾人的胃口卻很好,吃了一碗粥就跟什麼都沒吃一樣,於是紛紛伸手拿饅頭,滿寶夾了一個餅,咬了一口後頷首道:“不錯,又酥又脆,很好吃。”
白善點著牛肉的盤子道:“牛肉也好吃。”
幾人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他們吃飯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他們吃東西時又很認真,兩刻鐘後幾人就慢慢停下了筷子,但樓下卻是剛熱鬧起來。
滿寶聽到下方暴喝一聲,便立即丟下筷子跑出門探頭往下看,就見大堂裡的人都擠到門口看,要頓了一下,便回身跑回去,和跟著跑出來的人道:“在外面。”
於是推開窗探頭往下看,就見外面的空地上,有兩個人正抱在一起摔跤,只是僵持不下,兩邊的人正在圍著他們給他們呼和鼓勁。
白善將白二郎扒拉開擠進去往下看了一眼,見不僅聶參軍,就是莊先生都站在一旁看,他便道:“沒事,他們在比試呢。”
滿寶也認出其中一個是他們的兵丁,另一人卻不認識,應該是另一幫人的。
她在底下的人抬頭時收回了腦袋,將空間讓給白善幾個,問道:“不是說今天你們跟他們起了衝突,差點兒打起來嗎?”
白善對上底下一人抬起來的目光,他衝他露出笑容,微微頷首,嘴上卻在回答滿寶的話,“這不是沒打起來嗎?放心吧,打架這種事聶參軍有經驗,能交朋友的時候他們不會刻意樹敵。”
下面的那人目光一掃,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便對白善露出一個笑容,也收回了目光。
白善也從窗邊離開,將空間讓給劉煥和周立如。
殷或擠不過他們,所以只看了一眼,此時已經坐回桌子邊,還給滿寶夾了一筷子的牛肉,問走過來的白善,“怎麼?”
目光在倆人緊皺的眉頭上掃過,問道:“有問題嗎?”
白善搖頭,滿寶道:“就是心裡不太舒服,別吃太飽,一會兒略一消食就睡下,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殷或和白善對視一眼,點頭應下。
白二郎他們三人則在擠在窗邊看得津津有味,白二郎回頭道:“我們贏了一場。”
白善一邊撕了餅吃一邊問:“又比了?”
“嗯,是第二場,他們還挑釁聶參軍,想要聶參軍下場呢。”
外面熱熱鬧鬧的,滿寶他們卻是一直不下樓,吃過飯便坐在屋裡休息,偶爾走到窗邊往下看一眼,天才暗下來滿寶就和周立如回屋准備睡覺。
滿寶躺在床上,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後和科科道:“我付積分,你幫我看一下客棧裡外的情況,要是有異動就和我示警。”
科科應了下來,扣了一筆積分後默默地延展開去,因為扣的積分多,它還非常貼心的給她錄屏。
滿寶放下心來,打了一個哈欠後就抱著被子睡過去。
周立如誰在裡面,也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姑侄兩個慢慢睡著,樓下的人卻還在喝酒猜拳,莊先生看了一下時辰,和聶參軍點點頭後與兩位行人一起上樓休息。
聶參軍雖然不攔著手下們喝酒,卻不許他們多喝,看到差不多了就趕他們回去睡覺,他提起自己的刀也要回屋,一人就端了一杯酒擋在他身前,“兄弟,今天我這幾個兄弟不懂事,在澡堂那兒冒犯幾位了,我替他們與你賠個罪。”
聶參軍揚眉,看了眼碗裡的酒後伸手接過,一飲而盡,爽朗的笑道:“客氣,兄弟豪爽,我也不扭捏,以後兄弟還是看好自家兄弟的招子,別亂看,有些人不是我等可以亂看的。”
對方一笑,點頭道:“兄弟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