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連延壽耨薩都戰敗於他,你覺得你能贏他們?”
“延壽耨薩已老,末將卻正好年富力強,那契苾何力也老了,何懼之有?”
說話的是申鳴,他是高句麗出名的勇士,武力值甚高,高耨薩本來不太想他出去的,但聽他這麼一說倒遲疑起來了。
說不定申鳴真的可以殺了契苾何力呢?
便是不能殺了他,只要讓對方受傷,他們便可士氣大振。
不過前提是晉軍不衝陣。
這麼一想,高耨薩對拉住他的士兵們道:“放開他。”
他對申鳴道:“我去請示大王,你在這裡等著,莫要衝動。”
高句麗王遲疑,“申鳴真的可以嗎?”
“陛下,申鳴經驗或許不夠,論行軍打仗都比不上晉軍將領,但論手上功夫,舉國無人是他對手。”
旁聽的其他大臣和將軍和點頭,“申鳴武功高強,天生力大,單純比武從未輸過,可堪得上我高句麗第一勇士。”
“而晉國的大將都老了,大王,此事或許可以一試。”
高句麗王走了兩圈,沉思許久,還是被說動了,“好,讓他去。”
高耨薩大喜,立即去安排。
其他大臣和將軍看到了,便也想跟著去看,於是和大王告辭,連忙敢去城門。
高耨薩和申鳴道:“大王已經同意了,你去挑陣,記住,只和契苾何力一人對陣。”
申鳴眼睛大亮,知道高耨薩的意思,立即應道:“是。”
他點兵出城,高耨薩謹慎,只肯給他兩千兵馬壓陣,更多的沒有了。
契苾何力罵得嗓子都要啞了,他停了下來,伸手從馬側取下水壺,打開喝了一口。
滿寶他們不知何時移到了他左右,見狀道:“喊陣還是挺傷嗓子的,回頭我看看藥房裡有沒有薄荷,我讓人煮了茶湯給您喝?”
契苾何力臉一僵,立即拒絕,“不必,我覺得我的嗓子挺好的,而且下次我就不喊陣了,讓薛備上。”
“我可以給你的薄荷茶湯放一點兒糖。”
契苾何力更驚恐,連連搖頭。
白善正看得好笑,突然臉色一正,契苾何力也坐直了身體,回頭看向正前方。
一直沒動靜的國內城城門緩緩打開了一扇門,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將軍帶頭而出……
他手握長槍,打馬便衝著契苾何力而來,在距離他有百米的距離停下,與他們遙遙相望。
契苾何力挑眉,將手中的水壺扔到白善懷中,衝著那小將裂開嘴笑,“小子,好膽氣,就憑你敢出城來應戰,我敬你是個英雄,來報個名字我聽聽。”
契苾何力哈哈大笑道:“打贏了你,你怕是沒有機會自報家門了。”
一旁的白善沉聲道:“契苾將軍,驕兵必敗,他敢在這時候出來挑戰你,顯然是有所依仗,將軍還須小心。”
白善微微抬頭看了眼遠遠的城門樓上站著的一群人,眯著眼睛道:“高句麗王一直龜縮不出,此時會讓他出來,顯然是此人有過人之處。”
契苾何力鄭重了一些,將自己的大刀握在手中微微翻了個翻,冷笑道:“那今兒就試試,是他們重振士氣,還是我們一鼓作氣。”
說罷踢了一下馬腿出列,往前跑了十多米,遠遠的和對方對望。
倆人先用目光廝殺,然後刀尖一轉,槍微微一壓便互相朝著對方衝去……
對方長槍刺來,契苾何力用刀擋住,本想刀身一翻就削過去,他經常這麼干,基本三招可斬對方於馬下。
可這次長槍刺在刀身上讓他手微微發麻,然後對方收槍急速,瞬間收回後又衝著他的脖子刺來,契苾何力立即往後一仰躲過,腳下急踢馬肚便飛速與他錯身而過,讓他回馬一槍落空。
此一回合,契苾何力略落下風。
不僅白善看出來了,滿寶和白二郎也看出來了,三人在馬上坐直,臉色發沉。
白善來回打量了一下又重新交戰在一起的倆人,評論道:“此人有神力。”
滿寶:“契苾將軍不也是猛士嗎?他的力氣也很大的。”
白善道:“契苾將軍的力比不上對方,而且契苾將軍年歲比他長很多。”
白二郎:“那我們這邊就沒有勝算了?”
“不,”白善道:“契苾將軍有豐富的經驗,而且……”
他看了眼再次分開的倆人,這一次契苾將軍胸前被劃了一槍,看著不是很嚴重,但足夠讓兩軍看清他落於下風了,而對方幾乎是沒有停頓的,回身再次朝契苾何力衝去,顯然是想速戰速決。
白善嘴角微微一挑道:“對方急躁了。”
城門上觀戰的高耨薩也一驚,蹙眉道:“契苾何力已落下風,申鳴年輕力壯,何必急於一時?”
但申鳴卻更想快些將契苾何力斬於馬下,好讓人看到他的本事,於是在再次刺傷契苾何力以後,覺得對方已力竭,避無可避,他幾乎是立刻回馬攻擊……
但契苾何力卻是抬手一刀擋住他刺來的長槍,然後在對方收回前翻刀壓住槍身,他放開了韁繩,讓他親愛的馬兒飛速的向前,而他的刀壓著槍身快速上前,直逼申鳴拿槍的手。
申鳴臉色微變,不由松開長槍,而就在這一松之間,契苾何力的雙手握刀順著往上狠狠地一削,申鳴立即頭身分離,一股鮮血噴射而出,他伸手一把抓住申鳴的腦袋,停也不停,直接回到大軍面前。
而申鳴的屍身還穩穩的坐在馬上,還跟著馬跑了好一會兒,他的身體似乎才反應過來丟失了腦袋,緩緩的從馬上落下,發出嘭的一聲。
契苾何力打轉馬頭,回身直逼城樓上的高句麗眾臣和眾將,將手中死不瞑目的腦袋舉起來,衝他們喝道:“告訴高昊,不論你們想做什麼,在我大晉面前,一切皆是枉然。”
他面目猙獰的大聲吼道:“大晉的兒郎們,衝入城中將他們一舉拿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