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仰著頭顱,挺著胸膛,很有些驕傲。
大吉出聲打破了這種氛圍,壓低聲音道:“那我們走!”
周滿眨眨眼,忙拉住大吉,小聲道:“走什麼,人都打上門來了,說什麼也要把他們抓住呀。”
大吉皺眉道:“娘子,我們人太少了,和您的安全比起來,這些人不值一提。”
他道:“我們先回去,調了兵馬再來抓人,只要在青州範圍內,他們就跑不掉。”
跑掉就跑掉了,還能有周滿的命重要嗎?反正現在先把人勸回去再說。
鄭辜也反應過來了,連連點頭,還是安全最重要。
護衛們也想走,主要對方人比他們多,還不知他們身手如何,還是保命要緊。
周滿就在袖子裡掏了掏,掏了很久,最後還閉上了眼睛,半晌才掏出一個瓶子,然後又掏出一個瓶子……
周滿將三個藥瓶給他們看,自信滿滿的小聲道:“知道這是什麼藥嗎?”
大家一起搖頭,大吉往山下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娘子,他們已經看到攔路的樹停下來了,沒有我的訊息,他們會一直停著不動,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您要是說就趕緊說吧。
周滿立即加快了語速,“這一瓶藥是癢癢藥,撒下去,他們渾身都會發癢,任是意志力多強的人也不會有戰鬥力的;這一瓶是臭藥粉,人聞了以後回渾身無力,頭暈嘔吐;這一瓶更狠,是斷血散,這是我這兩年才偶爾做出來的毒藥,入體後會讓人心髒快速跳動,然後繃的一下斷掉,血液一下斷開,人會七竅流血而死。”
眾人瞪大了眼睛。
周滿收回了斷血散,拿著兩瓶藥問他們,“你們想要哪瓶去對付他們?”
其實要不是不好找理由,她這裡還有做成香塊的迷藥呢,點燃後丟到他們之中,就算地方空曠不好把人迷暈,但也絕對能讓人手腳無力眼發暈。
這些東西有的是去西域前准備的,有的是從西域回來後她感興趣悄悄做的。
畢竟這種毒藥迷藥一旦流出去很容易出事,也就周四郎和向銘學因為時常在外走商,她會給他們一點兒防身用。
每次他們用完,再伸手和周滿要時,她都要詳細的問過他們是怎麼用的,給誰用的……
大吉看向那瓶臭藥粉,當機立斷,“用這個。”
其他護衛卻瞄著那瓶癢癢粉看,小聲道:“這個更安全吧,只是癢而已,用臭藥粉,萬一我們不小心吸入,豈不是也要上吐下瀉,頭暈眼花?”
大吉立即問:“有解藥嗎?”
周滿沉思道:“我可以給你扎針緩解一下,不用太擔心,我們的藥箱裡有不少藥材,可以配出藥方來,余毒可以到了地方再清除。”
大吉看下面埋伏的山匪已經蠢蠢欲動,當機立斷的先拿過臭藥粉,掏出帕子來把口鼻綁住,直接點了三個人一起走,剩下的繼續留在這裡保護周滿。
周滿見大吉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便只能老實的蹲著看戲。
她又在科科的空間裡翻了翻,和科科道:“配的毒藥還是太少了,使用也不太方便,可惜莫老師在這方面不太擅長,這都是我根據一些話本琢磨出來的,唉,可惜沒人教我……”
科科:……莫老師要是擅長這個,周滿就沒機會在百科館裡見到他了。
他們六人蹲在山上看著大吉帶著三人悄悄的摸上去,結果他還是慢了一步,埋伏在下面樹後的土匪已經跳出去攔住遲遲不肯上前搬大樹的車隊。
埋伏在草叢裡的土匪也已經起身,但沒有衝下去,而是躲著往山下看,議論起來,“奶奶的,前面都已經搬了兩棵樹,怎麼到這棵他們遲遲不搬?”
“他們是不是懷疑我們在山上埋伏了?”
“那干嘛不轉身走,反而停在路上一動不動?”
“別啰嗦了,這會兒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沒看我們的人已經衝下去了嗎?”那人道:“都瞪大眼睛看著,一會兒車上的人要是出來或者轉身跑,一定要把她留下,能抓活口抓活口,抓不了活口就殺了。”
“奇怪,車上的人怎麼還不下來?他們要動上手了,富先生,我們要不要下去?對面已經都衝下去了……”
不等他們商量出來,一個人影踩著樹快速的從他們頭上飛過,眾人悚然一驚,立即抬頭看去,手中的刀刷刷的抽出來,戒備四望。
還沒等他們看清人影,突然一股臭味兒撲鼻而來,眾人下意識的憋住呼吸,一會兒後憋不住了便放開,一放開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然後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臭味直衝心脾,幾人忍不住扶著樹嘔吐起來……
大吉落到了地上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們都扶著樹吐起來,還有一個直接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大吉信心大盛,干脆刀一抽,叫上三人後道:“走,我們下去!”
車隊的護衛和衙役並不多,算上車夫也才十個人而已,對面的人已經都衝下去,足有二十人呢,雖然才動上手,但他們也已經有人受傷了。
大吉將藥瓶拿出來,往大家手裡都倒了一些藥粉,便領著三人快跑下去,到了山腳下,一蹬腳便飛躍而起,衝著那群山匪便去,有人看到後直接衝著半空砍來,他又不是來和他們打架的,直接手一揮,手中的藥粉撒下去,他踩著砍過來的刀劍或者人的腦袋便刷刷的飛過……
其他人如法炮制,反正把手上的藥粉都撒下去了,就是有點兒敵我不分,不一會兒,包括他們的人在內的人都手腳無力,轉身嘔吐起來。
有的土匪在邊沿,症狀不重的,感覺不太對,轉身就跑,就被一直捂著口鼻的大吉四個追上去解決……
周滿和鄭辜六人拖著用繩子綁好的十人下來,看著亂成一團還想要努力跑的土匪大喊道:“跑什麼呀,中了我的毒還往外跑,沒有解藥,跑出去等死嗎?”
堅持不懈還想跑的人愣住了,停止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