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小聲嘀咕了什麼,倆人沒聽清,正想問他,就聽見周虎道:“我們以前常來這裡打柴。”
大家就一起看過去,這是離七裡村不遠的大虎山山坡,正是進山的位置,這裡樹木稀疏,草長得也不是很密,不用開路也能走。
但周二郎卻嘆道:“現在不行了,雜草和荊棘長了不少出來,也沒人清理,以前才過完中秋大家就會來這裡砍樹或撿木柴,那些荊棘砍掉了在林子裡晾曬二三十天,入冬的時候就可以拖回家裡劈成木柴燒了……”
但自十二年前開始,七裡村的人便不再上這座山來撿木柴,更不會進去打獵,久而久之,這些樹木和野草便肆意生長起來。
劉貴上前兩步,悄悄和大吉道:“這個地方我們找過,沒有。”
大吉便走到白善身邊,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白善便道:“這裡離村口太近了,肯定沒有,我們再裡走。”
白二郎也不覺得這裡有,跟著眾人往前,滿寶卻已經和科科聯系起來,雖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但她還是讓它以她為圓心,不斷的往前掃描。
劉貴他們就是從這裡開始向裡尋找的,為了不遺漏,他們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往裡找,所以這一片都有找過。
而科科也沒找出什麼沒見過的物種來,或是滿寶他們要找的那種特別的東西。
劉貴垂下眼眸,帶著人悄悄落在了後面。
周四郎看了一眼劉貴,不在意的道:“可能是別的村的人唄,而且我們村的人不會進,莊子裡的長工這類的總會進吧?”
周虎一想也是。
周虎站在林子裡停頓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辨別方向,最後引著滿寶他們往西南邊去,他笑道:“以前我們常在那邊挖坑設陷阱,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那些陷阱還在不在。”
落在後面的劉貴四人默默地接道:在,不僅在,還很好呢,沒少坑他們。
周虎帶著滿寶他們去看那些陷阱,以為滿寶是想知道些親爹的事,還細細地給她講了以前他們挖陷阱的一些趣事。
滿寶聽著,去觀察周圍,這些地方劉貴他們大多找過了,沒發現什麼,科科也沒發現。
周虎見他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周二郎也拉了他悄悄說過,只管帶他們去看,越詳細越好。
周虎便也只能感嘆老周家太寵滿寶了,竟然就費這麼多時間陪孩子玩這些。
他領著滿寶繼續往裡走,越走越裡,且方向不一,漸漸出了劉貴他們搜索過的範圍,而越往裡,物種也與外面有了區別,科科開始播報它發現的新物種。
而且因為人多,當一只鳥從他們頭頂上飛過時,科科也報道:“未收錄鳥類,建議收錄。”
滿寶抬頭間就看見一只鳥撲棱著翅膀飛遠了,不過眨眼間便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滿寶:……
科科頗為惋惜,“出了掃描範圍。”
滿寶暗暗松了一口氣,繼續向前。
科科:“左手邊兩百米處發現十數株未曾見過的植物,建議宿主收錄。”
滿寶找過去,在科科的指點下找到了它們,她覺得有些眼熟,看了看後問,“這不是熊尾草嗎?”
科科掃描了一下收錄歷史,肯定道:“沒收錄過。”
“當然沒收錄過了,這是醫書上寫的,我好似在《神農本草經》上看到過。”滿寶一邊在心裡回答,一邊拿出鋤頭鋤草。
因為還要收集植物生長的土壤習性等,所以滿寶總是會在鋤的時候多帶些泥土。她習慣性的只鋤了三株,剩余的留著。
摘了大葉子將它們的根部包起來,隨手扯了一根草捆起來,然後放在背簍裡。
白善則和劉貴,大吉,周二郎他們一起四處翻找起來,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藏東西的地方。
白二郎以為他們是在找靈芝,也跟著四處翻騰,折騰得草葉亂飛,結果什麼都沒找到。
滿寶問科科:“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嗎?”
科科道:“方圓八百米內沒有。”
滿寶微微失望,便看向周遭,她想了一下,和白善寶道:“我們繼續往前吧,這兒可能沒有。”
白善想了想,把周四郎拉到一邊問:“你們當時是在哪裡發現屍體的?”
周四郎愣了一下後沉思起來,“時間太久了,我已經不太記得了,但不在這一片。”
周四郎看了看四周,最後指了一個方向道:“在那邊吧,那邊是背陰處,每每下雨都愛長菌菇,所以我們都是去那邊找。”
白善便和滿寶道:“我們去那邊找。”
滿寶點頭,叫上周虎,指了那個方向問,“周虎哥,以前他喜歡去哪兒嗎?”
周虎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那個方向是什麼位置,他低頭看了一眼滿寶,又扭頭去看周二郎。
就見周二郎對他微微點頭,周虎便沉默的點頭道:“我們常去那邊找些野貨。”
滿寶就道:“那我們就過去那兒找。”
劉貴見他們這樣找一個地方就立刻換一個地,不由皺眉,“這樣找,恐怕更找不到。”
大吉則看了他一眼道:“少爺要是也和你們一樣一寸一寸的找過去,那把搜找的事兒交給你們就行,何必要親自進山。”
劉貴沉默下來。
大家跟著換了一個地方。
科科一路掃描過去,東西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好幾種未曾收錄過的植物,滿寶前一天才答應了科科,當然要做到,於是只要收到播報都要背著背簍過去收錄。
遇上大的植物,比如樹之類的,她就收錄樹枝、土壤和樹皮,連熟知內情的周二郎等人都看得傻眼,滿寶這到底是進山來找證據的,還是進山來采藥的?
不錯,在他們看來,滿寶收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藥。